他也不应声,拖着我往里面走,我哎了一声:“你怎么不换鞋?”
事实上他连灯都没开,摸着黑把我拖进屋,看到沙发之后,直接将我扔上去。
我闷哼一声,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在上头。
不多时,客厅灯亮,我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景物。
骆向东就站在沙发边,许是这一路把他折腾坏了,他正伸手扯着衬衫领口。
我从沙发上慢慢翻坐起来,抬眼看着骆向东,说:“你坐一下,我帮你拿喝的。”
说着,我站起身。骆向东微微蹙眉,道:“算了,我……”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一头撞在他身上,直撞的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他第一个反应是扶住我,我双腿无力,眼看着就要给他下跪。
骆向东皱眉道:“梁子衿,你真行!”
这句他骂的咬牙切齿,直接打横将我抱起来,他迈步往楼上走去。
我头向下仰着,手臂也是垂下的,像是死了一样。
二楼就是主卧,骆向东用脚踢开AA房门,抱着我走进去。黑咕隆咚的屋内,他借着楼下客厅的光亮,隐约看到里面的床。
走到床边,他将我放下来。
我闭着眼睛,努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说道:“东哥……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忽悠一下子,我直接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
只是这一觉我并没有睡到第二天早上,事实上我半夜就从床上爬起来,因为胃里面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浴室,跪在马桶边想要吐,可是干呕了半天,眼泪都呕下来了,可就是一丁点都吐不出。
第一百五十四章 随叫随到
吐不出来我干脆起身回到床上,可刚刚一躺下,那股想要吐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所以我只得翻身而起。冲向浴室。
到了浴室就吐不出,躺到床上又想吐,来来回回折腾了三五次之后。我真的是筋疲力竭了。
浑身软的像是一滩泥。而且说不上是冷是热,我伸手摸了下额头。竟然全都是汗。
这感觉让我想到初中的时候,我有过豆角中毒的经历。那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不停地吐。吐了又吐。开始我妈还以为我是吃多了,后来我爸看不下去了,大冬天套上羽绒服。我们一家三口直奔医院。
医生说。幸好送来得早。我当时豆角中毒很严重,双手打吊瓶。我爸还得拿个塑料袋在前面接着,当真是一边打针一边吐。
虽然我现在吐不出来。但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我都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摸到手机,我看了一眼,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
我皱着眉头,心底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迷茫。这半宿半夜的,我找谁帮忙?
正想着,我一个翻身,感觉胳膊下面压到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是僵尸公仔。
大半夜看到它那张鬼脸,吓得我一激灵,正想扔掉,我动作又顿住。
骆向东的样子浮现在脑海,我竟有股冲动,想要叫他出来。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或许是眼下只有他还在夜城市中,所以我一时脑热,凌晨三点多把电话打给了骆向东。
手机里面传来均匀的嘟嘟连接声,我光是听着这声音,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在响了第十二声的时候,手机被人接通,里面传来骆向东低到极致的声音:“喂……”
他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拿着手机,我有气无力的回道:“东哥,我快要不行了,你来我这儿一趟吧,我想去医院。”
骆向东闻言,足足沉默五秒还多,之后他声音略显清醒的说道:“等着,我十五分钟之内到。”
挂点手机,我如溺水刚刚获救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气。
明明是睁眼看着天花板,但天花板上的吊灯却在疯狂的旋转,我又闭上眼睛,但眩晕感却没有消失,我伸手抓着身下的被单,生怕自己被甩下床去。
没过多长时间,楼下传来门铃声。我满身是汗,不知道怎么从床上下去的。在下楼梯的时候,我格外小心翼翼,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栽下去。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处,我打开AA房门,骆向东出现在门口。
那一瞬间,我真的快要哭了。
骆向东看到我的第一眼便惊讶的问道:“怎么搞的?”
什么怎么搞的?我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是本能的低声回道:“不好意思,大晚上麻烦你,带我去医院吧,我好难受。”
简单的一句话,我说的断断续续,而且一直在喘粗气。
骆向东吓坏了,顿了一下之后,这才道:“穿上鞋,赶紧走吧。”
门口放着一双我平时穿的运动鞋,我也顾不得身上穿着一身职业套装,踏上运动鞋就往外走。
进了电梯之后,我下意识的找了个角落处靠着,因为浑身没有力气。
骆向东紧张的盯着我,出声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是哪儿难受?”
我轻轻摇了下头,无力的回道:“恶心,想吐。”
骆向东抿着薄唇,不再说话。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我迈步往外走,忽然感觉身上多了一份重量,侧头一看,原来是骆向东将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