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毕竟这不是我第一次找上你。”似乎是听到了她摩挲的动静,男人合上了打火机。
他突然点起一盏昏暗的灯,那灯只亮了安凛这片地方,而他离的有几分距离,依旧藏身在阴影里。
但从对方的举动来看,他似乎并不害怕暴露面容,只是不想接触光明。
“我……我没见过你,我对你完全没印象。”只以为自己是糟了无妄之灾的安凛初时还有几分磕磕绊绊,但话出口以后便慢慢的顺了几分,“你为什么要绑我,我没有家人,借住的那户人也没有钱,付不起赎金的,你放了我,我不会报案,也不会和别人说见过你的,而且我也没见过你的脸,请你放心。”
“你想不起来我是正常的,我也不想被你想起来,那可不是些好回忆,至于我的名字,你可得好好记住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杀了你。”
他说的很慢,语气也很平静,但她所下放的宣告,却让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凛心慌了一下。
今日里与心操人使的接触让她想了微末的过去,虽然并不清醒,但她却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拥有个极为差劲的异能。
而且在眼前的看不清脸的男人的头上,她同样看到了一个感叹号。
但心操是纯粹的灿金色,眼前的男人却是一半血红一半金。
那不同的一半颜色,是他心里的死意。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能和心操一样唤醒她的记忆的原因。
正当她思绪一团乱麻的时候,他站了起来。
他迈开了步子好像要靠近,她下意识的吃力的仰起头想看清他的脸,但就在这瞬间,窗户突然被击碎了。
特殊合金所做的“拘捕武器”将她整个人从原地抽离,猛的向后飞去,而她无法挣脱的绳索在这瞬间脆弱的好像一碰就断。
于是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然后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带着下午的时候才点了满桌的草莓甜点的味道,连她所抓着的领口都带着一点温暖与芬芳。
她再一次仰起脸。
男人的竖着长发,下巴留着少许胡茬,一副非常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有几分无关紧要的漫不经心。
但是这个人救了她。
她感觉到脸颊好像有微弱的温度,她低下了头,贴着对方的胸膛感受着身体的温度慢慢回暖。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僵了一瞬。
相泽似乎并没发现她的变故,只是揽了揽她的腰,怕她掉下去。
拘捕武器将那团阴影完全的打散了,但男人似乎早就逃跑了,是以他戒备了好一会儿,依然没能发现敌人的所在。
而她却突然听到了那个男人迟来的自我介绍。
“还会见面的,记住我的名字,我是九条东生。”
九条东生。
这个人是谁呢?
很熟悉。
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强烈了。
但是再具体的东西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像是写在纸上的内容被强行的擦掉了,于是再怎么摩挲也无法显现出痕迹。
“没事吧?”
她好像听到了相泽说话的声音。
但她却没力气回答,只能感受着自己的意识逐渐的远离,终于,她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她仿佛朦朦胧胧的想起了一点东西。
她知道了。
她对九条东生感到熟悉是因为。
哈洛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建个群,欢迎你们在我咕咕咕的时候抓我。我就是懒,还废,你们要是愿意天天催我的话,我也是勉强大概可能也许能勤奋的……群号是二二六七七五九一八,
6.哈洛县
安凛隐隐感觉到了,她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而这一部分的记忆与哈洛县有关。
但无论她性格如何,她都不是个傻子。
这个时候她再回头调查哈洛县的事情,等同于告诉了那些观察她的人她想起了什么,而那些人对她所怀揣着的情绪,除了好意,更多的是警惕。
毕竟她是【幸存者】。
和九条东生接触以后,她隐隐想起了什么。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她是个普通人。
在这个个性横飞的世界里,她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所以才要……】
所以才要什么?
她好像听到了谁在她脑海中落下了一句叹息,还没来得及听清,她就感觉到了额上一暖,然后拉扯着她沉浸的黑暗和痛苦瞬间被驱散了,她睁开了眼睛,尔后第一个瞬间所看到的,就是似乎在试探她有没有发烫的相泽。
阳光撕扯着他的碎发,让他看起来有些微的憔悴。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大概守了她不短的时间。
毕竟她的失踪,他有原因。
“醒了?”他收回了手,嗓音很是平稳,“这次的事,抱歉。”
相泽不太喜欢承担责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太麻烦了。
他一下没看好,家里的萝莉就被人偷走了。
根津校长大概会跳起来打他吧?
不过毕竟是对方的托付,也说了这姑娘可能会被盯上,只是他没想到明明是个普通人,竟然还会被当做眼中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