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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他 第63节
    只是——
    爱而不得是什么鬼?
    等这些“好心人”散场了, 汪林莞望着一大堆零食, 以眼神询问江雾里,“昨晚……我做了什么很不合适的事情?”
    江雾里同情地看着她,不知该从何开口。
    半晌,简单跟她讲了。
    听完,别说吃饭,她现在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认错人地把宋燕丞当做苏潮哥哥表白就算了!!
    宋二狗那个白痴!
    到底跟苏潮哥哥说了什么鬼东西!!
    所以说——
    昨晚,她就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装作一无所知。
    而他!
    什么都知道!!
    救命!
    好丢脸!!
    偏头看向不远处正跟几个男生打闹的宋燕丞,汪林莞豁然起身,随手拿了一盒硬邦邦的牛奶,径自走向宋燕丞。
    宋燕丞是来学校办理手续的,被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拉着,一顿饭没吃完,蓦地听到身后“砰——”
    他循声望去,小姑娘蓝白校服裹得严丝合缝,娇俏的小脸上挂着核善的笑意,乌黑的眼睛却冷冰冰,毫无温度。
    宋燕丞瞧了眼那盒牛奶,笑了,“这么好?知道我要走了,送盒牛奶给我?”
    “是啊。”小姑娘皮笑肉不笑地勾着他的衣领,“我们出去谈谈?”
    “谈?谈什么?谈恋爱?”
    汪林莞忽略他的逗趣,揪着他的衣服就往外头拉,宋燕丞倒也没拦,任由她勾着。
    餐厅附近就是西分的情人湖,说是湖,就是一小水坑,冬季时,早就干涸,旁边的柳树枯枝垂挂。
    给他带到地儿,她收起笑容,抬脚就踹他小腿,“你昨晚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小姑娘踹的那脚踹得不痛,跟小猫挠痒似的。
    宋燕丞往树干一靠,皮皮道:“还能说什么?你不是听江大美女说了?”
    小姑娘明显不信:“只有那些?”
    “还有——”
    “还有什么?”
    宋燕丞:“我告诉他,你心里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你为了这个白月光伤心了好久。”
    汪林莞:“……”
    “但——”
    宋燕丞耸耸肩:“他什么都没说。”
    她微微一愣,盯着他的眼睛。
    聪明人讲话就是这么留白,却很快又能理解他的言外之意。
    苏潮哥哥什么都没说。
    意味着什么呢?
    要么,他知道宋燕丞口中的“白月光”是他自己,他不想为情情爱爱麻烦,所以干脆不理。
    要么,他迟钝得压根儿没觉得那个“白月光”是他自己。
    经过昨晚的一系列,她不认为他会真的这么迟钝。
    那,只有一个选项。
    他觉得麻烦了,不太想理。
    或者说,不确定应该怎么办。
    终究还是她给他带来了困扰,是吗?
    以前没被放在台面上时,还可以心照不宣地骗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现在,似乎没有机会再自欺欺人。
    “哎,你打算怎么办?”盯着小姑娘心潮翻涌的小脸,宋燕丞敛起玩闹的心思,汪林莞啊了声,反问,“什么怎么办?”
    “你白月光。”他低笑了声,说,“真不追啊?”
    “其实我觉得。”从兜里摸了根烟,他冲她晃晃,“他也没那么不在乎你。”
    “不然,你再试一次?”
    她没想到这人竟然会给自己出谋划策,愣了半晌,她轻飘飘问:“试什么?”
    宋燕丞弯腰与她平视,“把那晚想要对他说的,没说话的话。”
    “认真地讲给他听。”
    ……
    这么个问题,让她纠结到晚自习结束。
    住的地方就在西分对面,几百米的位置,继早上的事情后,一天也没收到苏潮的消息。
    在电梯间犹豫了许久,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晚上还会来么?见了他之后,要不要像宋燕丞所言。
    再努力一次?
    上次没能完成的告白。
    她还有这种勇气吗?
    上了电梯,盯着一层一层跳动的楼层,她的心跳声也跟着一下,两下。
    如果。
    她说如果,她再试一次呢?
    想直面一次,告诉他自己的所有心情。
    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自己尝试了。
    如果他也喜欢她。
    喜欢她的话。
    “叮咚——”
    电梯停在43楼,门开了,通往入户的地方。
    一抹身影若隐若现,汪林莞心头小鹿乱撞,习惯性地喊了声:“苏——”
    影子转了身,笑容可掬的。
    是个年长的女人。
    “回来啦!饭菜已经做好了,快洗手换了衣服,先来吃饭。”
    家里猝不及防出现一个陌生人,汪林莞眨眨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对方看出她的心思,主动介绍自己:“我姓周,是潮潮让我来照顾你的,说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他不放心。”
    “你跟潮潮一样,叫我周婶就行了。”
    接连两周,苏潮都没再来过,汪林莞忙着期末考试,也无暇顾及其他。
    两人每天通个电话,都是他在说,她听着。
    是在躲着她吗?
    所以才找来一个年长的女性来照顾自己?避免尴尬?
    但电话里,他似乎态度又不太一样。
    不像以前一口一个“小朋友”的喊她,反而更多时候,叫她名字。
    仿佛真的把她当个同龄的女孩子看待。
    大学放假早,据说jk集团最近在开年会,他作为大股东,提前飞了米国。
    那么不喜欢解释的一个人。
    走之前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了缘由,跟往常一样,习惯性地rua她脑袋,逗她,“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他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漫不经心哼笑,“你们小姑娘不都喜欢浪漫?”
    “?”
    瞧她没明白,他也没多说,只是又揉了揉她的发顶,“笨。”
    “……”
    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不免让她患得患失起来。
    周五考完试,难得睡了好觉。
    最近不怎么依赖药物,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一些。
    跟周婶相处的两周多,仿佛多了一种家的温暖。
    每天回到家里,饭菜是现成的,饭后,她刷完题,偶尔被周婶拉着一块追剧。
    说是追剧,倒不如陪老人家拉家常。
    诡异的是。
    她以前一直觉得跟人聊天浪费时间,甚至懒得回应别人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