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后,他只得藤条一甩,恶声恶气道:“行了,你也别装了,我不打你就是了,跟我出来,说说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你可知道为父今日被庞太师堵了个正着!”
黎望下意识摸鼻子:唔,这事儿他料到了。
庞太师权倾朝野,且门生故吏无数,宫里还有个贵妃娘娘深受官家宠爱,可以说已经是位人臣的巅峰了。这样的大人物,想要说服他不跟宿敌对着干,无异于登天摘星,但好在这位大人物非常疼儿子。
“所以,你就唆使黎晴替你当杆子?”黎爹听完,居然对小儿子有了一股诡异的同情,不过他很快醒悟过来,“你确定庞昱真的能左右庞太师的想法?”
“不确定,但儿子昨日翻阅过庞太师早先的著作,他本人并非刚愎自用之人,甚至在地方办案时,比包公用计更加灵活,儿子便猜他并不排斥这些小聪明。”黎望说完,偷偷看了眼老父亲的脸色,才继续道,“昨日黎晴回来同我说要宴请庞昱,儿子便斗胆一试。”
毕竟庞太师只要不捣乱,那三方会审就成功了一半。
黎爹听完,心里忍不住酸溜溜:“你这么为包公算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爹呢。”
“父亲何故这般想儿子?”茶味黎望立刻上线,“儿子此举,是为正义,是为天理昭昭。”
黎爹给了儿子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
“行了行了,别给自己戴高帽了,庞太师以后要是记恨为父,为父就把你送出去顶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算计人。”
黎望:……这塑料父子情,也是没谁了。
从书房听完训回来,黎望就发现自己院子里多了个人。
“五爷,你回来了。”
白玉堂正忙着吃饭呢,他这一路快马加鞭,生怕赶回汴京的时候包勉的人头已经落地,连饭都没顾上吃,这来了黎府,可不就得先填饱肚子,于是他只草率地嗯了一声,就继续跟碗里的葱烧排骨相亲相爱。
等一顿饱饭后,他才懒洋洋地掏出了一份东西。
“幸不辱命,这花蝴蝶当真不是个东西。”
“什么?”
黎望伸手打开,见竟是一纸诉状和一个案卷,上面详细记载了花蝴蝶裘飞曾经于某年某月强迫一女子身亡,那女子家人也是个江湖人,纠集了一群人追杀裘飞,裘飞重伤逃逸,那群人也死伤不少。
“五爷好心,费了些唇舌替他们告到公堂,这才耽搁了些功夫。”
黎望看完,忍不住朝五爷比了个大拇指:“五爷厉害,这番,裘飞是逃不脱了。”
白玉堂喝了口消食茶,脸上也有些畅意:“可惜,那文若愚不是江湖人,没打听到一丝一毫的恶行。”
看五爷这么真情实感,黎望忍不住宽慰道:“其实裘飞一倒,文若愚也不堪一击。”
“怎么说?”
“裘飞是江湖人,他虽然脑子不咋样,武功却是很不错的,他甚至能在展昭手下全身而退,如此可见一斑。他二人可以说是相辅相成,所以才格外地团结。”
“那然后呢?”
“然后,即便包勉被判死罪,他们身上的罪名,怎么的也得流刑三十年,文裘二人若一同被判刑,哪怕不是去同一个地方服刑,双方掌握了各自的黑点,裘飞脱身后,也绝对会立刻去找文若愚,然后换个地方改名换姓,继续做好兄弟。”
五爷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了:“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一案加上去,裘飞必死无疑,文若愚若是被判流行三十年,那就是孤掌难鸣,他再聪明,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对,不过这只是下下之策。”
“嗯?”五爷纳闷。
黎望就道:“展昭又去了一趟莱阳县。”
白玉堂还准备把证据交给展昭处理呢,现在展昭不在,他懒得去开封府衙,就拜托给黎知常,自己则回家补觉去了。
黎望看他一脸疲惫,倒也没拒绝,第二日就带着东西去见包公。
然而不巧的是,包勉的母亲和妻子正在里面同包公说话,里头是女眷他不好进去,就在外头和王朝马汉聊天。
“黎公子你有所不知,大人最近很是为难,明日就是三方会审的日子了,包老夫人还出门去求了庞太师,大人心里也不好受啊。”
黎望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遭了,他昨日那么来了一手,今日这包老夫人去庞府,铁定是受了冷嘲热讽。
正这般想着,里头就爆发出了激烈的吵闹声,黎望到底是习武之人,耳力出众,将包老夫人的话听了大概。
“老身知道你出息,也很为你感到自豪,可包勉他就是胆小懦弱了些,他是绝不会去杀人的,如今那庞太师记恨于你,没道理让包勉平白送命啊!他没沾上你什么好处,怎么还要因此送命啊!”
黎望没听到包公的声音,但估计脸色应当十分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黎爹爹:看到这条藤条了吗?我打你个不孝子!【挥舞藤条.jpg】
第63章 各个
“王朝大哥,麻烦你进去通传—声,就说我有要事要禀告包大人,事关紫河车案。”
王朝马汉对包大人最是尊崇,可两人也知道包大人对包老夫人的尊重,故而才—直忍着脾气,现在—听黎家大郎有要事,当即挎着刀往里走,没—会儿就来报:“黎公子,包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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