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门进去,和苏美荷说明来意,每年流程如此,苏美荷并不在意,她自顾自收拾行李,如既往拿红包哄她:乖啦宝贝,妈知道你不想回老家,妈也不想,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妈的根在那儿呢,也不去太久,两天咱们就回来,今年妈给你包个特大的压岁钱,乖,回去睡觉吧,明早还要早起赶飞机呢。
我不需要压岁钱。商陆说着,余光扫过手的空杯,她顿了顿,还是解释,我最好的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不放心他,所以必须留下来。
苏美荷叠衣服的手停住,她总算抬头望着商陆,她嘴角动了动,试探着问:哪个最好的朋友?新学校的?以前的商陆都是交些从不学习的富家小姐朋友,苏美荷极不喜欢,最近商陆不和她们联系,她才松了口气。
嗯。商陆点头,七的。
那就好。苏美荷松了口气,不过到底不舍得留商陆人在家,虽然之前回老家,商陆也是待房间里不出来,不跟她去走亲戚搓麻将,但好歹在她眼皮子底下,饿不着冷不着,她不死心又问,你去人家过年,她爸妈没意见?
提到祁昀,商陆眸色微沉:他没有父母,只有个生病的外婆在老家。
无父无母?还有个重病的外婆,这孩子也太惨了吧!
苏美荷惊讶得捂住嘴,她老家也有那种无父无母的孤儿,全是父母出去打工,然后再没回来的留守儿童,活得像干猴样,经常连饭都吃不上。
瞬间,她脑海里浮现个头发起绺打结,面黄肌肉的小女生,这样艰苦的条件还能考进七,好孩子啊!
这种朋友,必须交啊!
苏美荷马上拿过手机,在微信转了两万块给商陆:明天你带她去逛逛商场超市,敞开了买,钱不够打电话给我,多给那孩子买几套漂亮裙子衣服,小小年纪怪可怜的,不要怕贵,妈全给报销,就当给她的新年礼物。
言下之意是同意商陆留下了。商陆知道她误会了祁湛的性别,她并没有解释这个善意的误会,弯身轻轻抱了她下:谢谢。
苏美荷惊呆了,直到商陆出去带上门,她才无法置信地摸着她手臂,小心又欣喜,刚刚,她家宝贝主动抱、抱她了?!
次日清晨,商易强来接苏美荷的时候,她都还是笑得牙不见牙。商易强觉得奇怪,问苏美荷好几遍,她都只是傻笑,他只好作罢,听到商陆说今年不回老家,他也没有多问,直接转五万压岁钱给她就让司机出发。
到机场,商老太和刘瑶花没看到商陆,非常开心,反而商清有些闷闷不乐,她气鼓鼓地将提着的牛奶鸡蛋塞进垃圾桶,然后屁股坐下生闷气。
商陆这臭丫头,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
商陆送走苏美荷他们,没有马上去找祁湛,她在家里绣了天的花,直到大年三十的早上,才换好喜庆的衣服,出发去十区梧桐街1021号。
祁湛开门时都还没清醒,在看到穿成国娃娃样的商陆,他瞬间清醒,呆呆望着她:你
我今年个人过年,要是你也个人,不如我们凑合下?没那么冷清。话是这样说,商陆已经矮下神从祁湛胳膊下钻进了屋。
糯米糕听到商陆的声音,立刻迈着小短腿从二楼冲下来,它这段时间吃好喝好,比刚送来时胖了四五斤,商陆张开手把抱住它,低头下巴在它毛茸茸的头上蹭了蹭:糯米糕,妈妈来陪你过年啦!
妈妈
祁湛想到昨天才让糯米糕喊他爸爸,脸有些热,他关上门,假装不在意地抓着后脑勺的乱发:你怎么个人过年啊?
我不是个人啊。商陆回头,歪头眨眨眼,不是还有你嘛。
咳咳!祁湛差点被口水呛住。我先去换衣服。
商陆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抱着糯米糕直奔厨房,她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塞得密密麻麻的可乐和矿泉水,其余什么都没有。
她皱眉,冲到祁湛的房间敲了敲门:祁湛,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出去买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房间里,祁湛刚脱掉睡袍,全身上下,只穿着条黑色子弹内裤,泛着莹白光泽的胸膛闪闪发着光。
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个没想到门敲即开,个家里只有人,从没关过门。大眼瞪大眼,持续差不多两分钟,商陆率先打破沉默:你换好衣服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会儿去超市买东西,晚上吃火锅。
咔嚓。
门锁轻轻合上,片刻,刚刚冰冻住的祁湛抓住没来得及套头的卫衣盖在脸上,绝望往后直直倒,陷入了软绵绵的羽绒被子里。
这日子,没法过了
楼下商陆并不如她说话那般镇定,到底是第次看到祁湛的美好肉/体,她心跳得厉害,她慢慢调整呼吸,轻轻点着糯米糕软乎乎的脸:糯米糕,你好色啊!
糯米糕:喵?!
小色/猫。商陆抱着它滚到沙发上,脸还是烫得厉害,下次不许你偷看他,听到没?他是我的,只许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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