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温宴就更加难过了,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
她平日里当真是没白疼他们,虽然在赵府他们二人不敢放她走,温宴也从未怪过他们。
“宴宴,别这样,开心些,你过得好,他们才会安心,别哭了。”一直坐在旁边的张阑之忽然开口说道。
“就是,他说的对!”宣芷跟着附和。
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忙将视线转到张阑之身上,问道,“你是谁啊?刚刚太着急都忘记问了,你与温姐姐是什么关系,你怎么抱着她上车的?”
张阑之瞥了她一眼,挪到温宴身边坐下,将温宴散乱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柔柔的望着她,“我是宴宴未来的夫君。”
“什......什么?!”宣芷惊得目瞪口呆,“不是吧,温姐姐刚刚从赵家逃出来,又要落到你的魔爪?”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张阑之听她这样说,显然有些不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还是不要随意评价,你只知道宴宴厌恶赵家,可你不知道我与她的故事。”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是不知道,你好好与我说不就完事儿了,非要这样夹枪带棒的。”宣芷双手抄在胸前,白了张阑之一眼,“真是气死我了。”
“果然是两个冤家。”温宴止住眼泪,忽然破涕而笑。
“什么冤家,什么意思?”宣芷瞪大眼睛望着温宴,很是不理解,“温姐姐,你在说什么啊,谁跟他是冤家了?”
跟她当冤家,这人恐怕还不够格呢!长了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也不够。
“你,和他。”温宴一字一顿的道,“你们俩是冤家。”
“此话何意?宴宴。”张阑之柔声问道。
“她叫宣芷,太傅家的千金,你叫张阑之,任职中书令,你们俩可不就是冤家嘛。”温宴笑盈盈的望着他们二人。
她想,这大抵是缘分吧,不知道这次的相遇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他们二人能在一起。
她与张阑之只是兄妹,这辈子都不会有别的感情,她可以一辈子再不嫁人,可是张阑之不可能一辈子不娶。
“原来是她。”张阑之淡了表情,“那还真的是冤家路窄了。”
“原来是你,好啊,本小姐还说要找你算账呢,你倒跑到我面前来了。”宣芷双手叉腰,愤愤的盯着张阑之,“你竟敢拒婚,拒婚也就算了,要拒也是本小姐拒啊,你凭什么。”
张阑之尴尬的朝宣芷拱了拱手,“实在是抱歉宣小姐,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心里有人,这辈子恐怕再也容不下旁的女人,还请见谅。”
“我知道你喜欢温姐姐,她这么温柔,喜欢她也是应该的。”宣芷握住温宴的手,道,“我也喜欢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跟她相处很舒服。”
“不过,我心里不舒服,这拒婚之事必须得由我来说才行!”宣芷瞪着张阑之,“从现在开始,本小姐宣布解除与张中书的婚约。”
张阑之又尴尬的朝她拱了拱手,“实在是抱歉。”
“行了,此事就此翻篇,别歉来歉去的了。”宣芷摒去怒意,面上换上笑颜,“温姐姐是我朋友,既然你往后要成为她的夫君,那你也是我朋友了。”
“宣小姐,我们不......”温宴欲解释,却被张阑之给打断,“宴宴,你先别说话,我这胳膊都伤了,疼的厉害,你难道不心疼吗?”
他知道温宴想说什么,只要他阻止了,这些话他都听不到,听不到就不会伤心。
“自然是心疼的。”温宴看了一眼张阑之胳膊上触目惊心的刀伤,就感觉一阵肉疼。
她拿出手帕帮他包扎起来,“方才要不是你,我肯定命都丢了。”
“所以,你可要好好的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张阑之温柔笑着。
“好,一定。”温宴点点头。
她现在心情十分好,这一走,与京城的那些事情便是后会无期,老死不相往来了。
还有那些个人,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见吧,天地这么大,可算能让她自由翱翔了。
宣芷看着他们二人的表情,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张大人又是个一厢情愿的人啊。
他喜欢温宴,可温宴对他好像并没有男女之情,纵使那句话没说出来,她也能猜到。
“宣小姐,不知你突然跑出来是为何呢?”张阑之余光瞥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与温宴,就感觉有些不舒服。
“逃婚啊。”宣芷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退婚弄得我被人嘲笑,我爹怕我嫁不出去,就将我许了人,我又不喜欢他,自然要逃了。”
她其实觉得这事根本没什么的,只不过总是被人指着鼻子说,挺烦的。
而且,那表弟她又不喜欢,嫁给他作甚。
“实在是对不住,宣小姐,我当时没考虑到那么多,害你白白受到议论,这事因我而起,张某向小姐道歉。”张阑之站起来朝宣芷深深的鞠了一躬。
宣芷瞧着他这书呆子的模样,无语极了。
她摇了摇头,耸耸肩,“得,别说了,我惯是听不得人对我这抱歉那抱歉,这对不住那对不住的,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逃出来了不就没关系了,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不怪你。”
“宣小姐果然大度,张某实在惭愧。”张阑之坐了回来,朝她笑了笑,“不过宣小姐打算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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