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教导她要做个正直的人,千万要洁身自好,不要同府里那些姨娘们一样勾心斗角。
要做个好人,活的洒脱些,心胸开阔些,这样才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
现在看来,这教导都喂了狗。
现在,要不是因为跟她有亲戚关系,他早就将人丢出去了。
“行了,多的话你也不用说了,我看你嫂嫂你也不需要见了,我这就命人送你出城。”赵彦辰说话间便要往外走。
褚钰儿眼见着自己要被送走了,心里很是懊悔说了那些话,她往地上一跪哭着道:“表哥,我错了,你别赶我走行吗。”
赵彦辰根本就不听她这话,径直往外走。
褚钰儿没了法子,眼珠转了又转。
忽的便想了个主意出来,“表哥,我若是将我来这里之前祖父说的所有话都告知与你,且不再挑拨你与嫂嫂之间的关系,你能留我住几日吗?”
从这里走了就再也没机会与表哥在一起了,但是只要能留下,他们就还有机会。
眼下若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能平了表哥的怒意,那就好了。
她又不是一辈子与外祖住在一起,总是要离开琼州的,得罪了外祖总比得罪赵彦辰好。
平心而论,褚钰儿的这句话对赵彦辰来说是很有吸引力。
他确实是想知道赵永权是怎么打算的,虽然他很恨他,但是赵永权怎么说都是他的祖父,他不能像对待外人那般对他耍狠。
只能是见招拆招,反压制他。
“你若是一字不差的告知我,我就考虑留你小住几日,可若是被我发现你糊弄我,我便立即命人将你送出上京。”
方才褚钰儿说的那些话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现在的他可以容忍许多东西,唯独不能容忍旁人说温宴的一丝不好。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还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好。”褚钰儿连忙点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表哥你放心好了。”
赵彦辰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回到桌案前,在圈椅上坐下,黑眸沉如水。
褚钰儿也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她咬了咬下唇,道:“祖父说要取消你们的婚事,他认为表哥如今已为尚书,位高权重,身边不该跟个乡野里来的泥巴女人,说嫂嫂配不上你,要你给她一封休书赶出府去。”
“还说......要将我许给表哥做妻子,我的身份也是官家小姐与你正好相配,要你为琼州老家的脸面多想想,凡事讲究门当户对。”
“放肆!”赵彦辰震怒,又是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刚开始怎么不讲门当户对,现在又讲究上了?他以为他是谁,动不动要人这样要人那样,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先前逼着他娶温宴的是他,现在看见他高升了,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开始嫌弃温宴,当真虚荣。
赵彦辰越发的觉得这个祖父不是他的亲祖父了,别人家的祖父对自己的家人都慈爱有加,就他是个例外,像个假人一般。
不仅打压他的父亲母亲,还对他也动不动就训斥没有好脸色。
这一巴掌将褚钰儿着实吓得不轻,她浑身一抖,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表......表哥,这话真不是我说的,你可别怪我啊,我就是个传话的,你这样我好害怕。”褚钰儿忙撇清自己。
赵彦辰瞥了她一眼,想着赵永权这老匹夫当真会算计,让这个表妹来他府上,明里小住,暗地里不就是想勾搭他,再迫害一下温宴吗。
这么点小计俩他都看穿了。
“回去告诉赵永权,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赵彦辰了,让他老实些,别再想着只手遮天,把我逼急了这个祖父不认也罢。”
“还有,我这辈子都只有温宴这一个妻,永生不纳妾,让他死了那条心。”
说完,赵彦辰便朝门外吩咐道:“来人,将褚钰儿送出城去。”
褚钰儿顿时傻了眼,还以为自己说了实话表哥会留下她,没想到他这么不通情面。
于是她站起来,趁着赵彦辰看着外面的间隙,朝他扑过去,“表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赵彦辰还未反应过来,去将人推开,门口便忽然出来了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鹅黄衫裙,外罩一间月白色绒毛绲边披风,面色颇为清冷。
“晏晏!”赵彦辰惊道。
褚钰儿听到这名字,连忙挤出两滴眼泪,哭着拉扯赵彦辰,“表哥,你曾经说过要娶我为妻的,为何说话不算话,留我一个孤苦无依的人怎么活啊。”
“滚开!”赵彦辰猛地将她推到一边,“你在瞎说什么?”
而后,他大步到温宴面前,解释道,“宴宴,这不是真的,我同她什么都没说过,是她一个劲儿的粘着我。”
他实在是害怕温宴生气,本来就哄不好,这还让她撞见旁的女子纠缠他,温宴肯定会更加生气。
这夜里怕是连抱都不让他抱了,现在他也不敢对她再用强,只能哄着。
温宴也不作声,只淡淡的看着赵彦辰,看着褚钰儿哭的梨花带雨的奔向她这个所谓的夫君。
“嫂嫂,表哥他真的说过要娶我的,他现在还不承认,我......”褚钰儿站在赵彦辰身旁看着温宴,一副被负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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