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 就在他收回手,欲起身时, 忽然感觉后脖颈一热, 下一刻便被一种绵软的力量勾住了。
他本来就是俯身站在塌前, 身子朝塌上倾斜不少,这般一受力便重心不稳朝下倒去。
等他看清,自己已经距离塌上少女的小脸只差一寸了。
赵彦辰:“......”
温宴今日到达鱼庄就已经很疲惫了,下午又是摘野果子又是做饭食的,身子更加疲惫。
忙的时候没感觉到累,等到夜里泡完澡后往塌上一躺倦意便铺天盖地的袭来,令她睡的十分深沉。
方才又梦见伸手拽枝丫摘野柿子,一激动便伸手将赵彦辰给薅了下来。
这不是巧了吗。
梦里将枝丫拽下来之后,温宴呼吸逐渐平稳,手却一直搂在赵彦辰的脖颈上不放开。
她在梦中,根本意识不到现实中的这些,只觉得睡得很舒心。
可赵彦辰现在却不怎么舒服,因为他现在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定在温宴上面。
动都不敢动,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方才想起的琼州之事被这么一搅和,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哪里还能想到那么多,鼻端全是温宴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及......女儿家特有的柔软绵香。
闹的他呼吸都紊乱了。
只消再往下低几分,他的脸便会贴上温宴的肌肤,以及那张因着呼吸半启的红唇。
今日傍晚时分,它还在他最为敏感的脖颈上烙上了无声的印记。
不若......再试试白日那种感觉?他在心里想着。
种旖旎之感已经让他心中的礼义廉耻,家族恩怨,厌恶嫌弃统统抛诸脑后。
他与她这暧昧的姿势若是换在以前,定会让他深恶痛绝,连人带塌丢出去都算是轻的。
眼下他心里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女子,先前不近女色,现在面对温宴他已经做不到了。
赵彦辰低头向下沉去,就在他的薄唇刚刚碰上塌上女子的唇时,浑身像是闪过一道电流,激的他心头一颤。
这感觉,着实很不错,甚至比白日更加令他难以自抑。
胸腔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有了头一次便有第二次,他伸手在温宴脸颊上摩挲着,又再次低下头去。
哪知,温宴这时忽然翻了个身,一胳膊肘打在赵彦辰的脸上。
他被打的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往后退一步才堪堪站稳身子,下一刻脸颊上便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赵彦辰十分惊愕的看着温宴睁开眼,心中既有怒意又有一种未得到的不满感。
这感觉让他胸中烧着的烈火瞬间熄了大半,整个人清醒过来,面上很快恢复了冷冽。
温宴陡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揉着被打麻的胳膊肘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啊?”她很是不悦的嘀咕着,怎么睡个觉都不安生。
目光随之去寻那个令她胳膊疼痛的罪魁祸首,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暗色里,她看见兄长冷着一张脸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眸色沉的可怕。
“哥,你怎么在这儿?”温宴揉着胳膊疑惑问道。
方才她在梦里看见有个人在挠她的脸痒的不得了,还想轻薄她来着。她怎么说那人,他都不停手,一着急便使出浑身的劲儿朝那人脸上打去。
没想到,醒来以后看见的竟然是兄长。
赵彦辰蹙了蹙眉,指了指温宴身上的大氅,很是不悦的甩出几个字,“你冷,送衣裳。”
他忍着脸颊上的疼痛,尽量让自己的窘迫不被人发现。
温宴看了眼身上的玄色大氅才明白过来,连忙掀开被子下了榻,走到兄长面前环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哥,你真好,还知道我冷。”
她仰着白净的小脸看着兄长,一对梨涡像是装满了糖的梨子饮,甜美软糯。
赵彦辰一时看的又有些恍惚,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温宴吸引住了。
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他恍神间,脸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垂眸一看,便见温宴正伸着指头戳着自己的脸颊。
那一处,正是他刚刚受伤的位置。
他顿时就有些恼了,“你,干什么?”
温宴咬了咬下唇,娇憨一笑,“就是,我刚刚做梦梦见了自己打了人,醒来发现胳膊肘疼,才知道不是做梦打的,而是真的打了人。”
“我一睁眼便见你在这儿,以为打的人是你,哥......方才那是你吗?”
赵彦辰此时非常想训斥温宴一顿,出出心中闷着的那口气。
但是他又觉得十分尴尬,若是训她,那方才自己一时激动失理做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掩饰了尴尬道:“不是。”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是被梦魇着了,继续睡吧。”
见兄长转身要走,温宴急了,拉住他的胳膊求道,“你再陪我一会儿再走行吗,刚刚梦见有人想要想轻薄我,把我都吓坏了!”
闻言,赵彦辰呼吸一滞,这......她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看见了?
“做梦?你确定是做梦吗?”赵彦辰试探着问道。
温宴重重的点点头,显得很是委屈,“是的,就是做梦,太吓人了,我怎么能做这种梦啊,明明还未出阁。”
“哦。”赵彦辰松了口气,慢慢抽回自己的胳膊,胡乱扯了个理由安慰温宴,“你就是白日太累了才导致夜里做了噩梦,现在什么都别想再去睡觉,一定不会在做这种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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