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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第二日上学,萧珏打开车门扶林竹奈下来,他既来了,自然也与林竹奈上着一所学校。
    萧珏错开她两步距离于她的右侧,一则避免与她同行,二则也方便保护。
    “我来这边,并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你既然来了,那也留心注意。你普通话说得的确很顺,可是细听还是有口音的。”
    萧珏有些羞愧地垂下脸,他与林竹奈不同,他没那么厉害。林竹奈的母亲是港城的,父亲又是大陆,而带她的保姆有来自苏州的,是以她会说许多地方的方言,每一个都是流利得让人听不出问题。
    “很抱歉,四小姐。”
    林竹奈嗯了声,又问了一句,“同班吗?”
    “不,您是一班,我在四班。”
    “把您改了,别人听见不像话。”
    “是。”
    擦肩而过的,是奔跑欢笑的少女,沐浴在晨光下,热情洋溢的气息很能感染到人。
    “追不到我吧,你们——啊,竹,竹奈……”
    每次见着她,赵舒媛就是一脸局促的样子,想打招呼又不敢,不想打招呼又不行。
    “姐!”
    后跟来的少年一把将赵舒媛护在身后,面露警惕。
    “四小姐……”
    萧珏察觉到不对,迅速绷紧健实的肌肉,等待着竹奈下达命令。
    跟这些人没必要接触太多的,对她无利不说,还浪费时间。
    她收起审视的目光,转身往教学区走,“要上课了,阿左。”
    赵家的姐弟真是两个极端,姐姐乖巧懂事,弟弟桀骜乖张。
    是成长环境问题吗?有可能,毕竟母亲去世不到一年父亲火速再娶,这娶得还是妻妹。其间的腌臜不必细说。
    林竹奈下意识地将自己代入这个环境里,若是她会怎样呢?
    至少先该忍。
    “那是赵家的孩子。”
    竹奈垂眼说了声,她同父异母的小可怜弟弟与妹妹。
    “餐盒在我包里,下课了我来班级找——你。”
    “以后可以不用带餐盒,这边有食堂。”
    声音越来越远,少年盯着那瘦削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身后的姐姐唤他,赵舒砚才低低地应了。
    “那个男生你见过吗?看起来好像很凶的样子。我听见他喊竹奈叫四小姐,好奇怪哦……”
    赵舒媛不知想到什么,捂着嘴轻笑,只要没在林竹奈跟前,那股子畏惧就也消散。
    双生姐弟,感情自小很好。
    “阿砚,你好像对竹奈有很大敌意,她其实人挺好的,上次我还是搭她车回来的。别看她平时冷着脸不爱说话,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呀!”
    “好了,姐,快迟到了,你赶紧回班级吧。我早上训练有假,先走了。”
    少年不耐地打断话题,转过身,凌冽的眉眼掩着一抹郁色。
    从小受过的教育就是能拿第一就不捡第二,林家从不缺优秀的孩子,而排四的林竹奈上有夺目的兄姐,下有蠢蠢欲动的弟妹,她想受到尊重,那么必须要出挑,做到最好。
    “竹奈,这次考试又是你拿第一呢,我可以借你的笔记看看吗?”
    优秀的人才会受欢迎,人都是这样的,慕强,爱美,怜弱……
    她被女生们包围着,披着微笑的面具打交道,虚伪地分享自己成功的秘诀。
    “我只要有时间就刷题,考前经常会熬夜复习。”
    假的,熬夜太伤身体,也会影响状态与皮肤,林竹奈从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好笨的,只能努力学习啊。”
    她当然学习,有资历出众的家教帮她整理定制最好学习的方案。
    或许uncle是对的,游移在不同的人群阶层里,能学到的东西会很多。
    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的确不错。
    等下午暑气散了,太阳快下山了,林竹奈跟萧珏在操场上跑步。
    “这边学校与那边不太一样,人也是。这边很杂,好的坏的都有。”
    觉得有些累了,竹奈停下来慢走,她喜欢这样,悠闲地走着与人聊天,而对方耐心地听。
    “虽然不太喜欢跟人一起上厕所,可是习惯了,好像也还好。”
    橘黄的霞光遮盖住那平庸无奇的脸,可竹奈知道,萧珏望她的眼里定然是温顺包容的。
    “您会交到真心朋友。”
    “真心?或许吧,可这谁知道呢,最多叫同学吧,同学与朋友一样吗?”
    “只要待您好的,自然可以为朋友。”
    “对我好的很多,多数为目的而来。人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是不受吸引。还有,说了不要叫您。”
    萧珏说好,沉默地跟在竹奈后面。
    篮球场说,赵舒砚接了人递来的水休息,朋友笑问他今天怎么了,打得又猛又凶,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不接话,拉着球衣擦了擦额上汗,热得实在难受干脆把矿泉水从头浇下来。
    “牛啊,这事你做她们会夸,要我来,马上就一神经病了。”
    钱誊话太多,叽叽喳喳跟鸟似的,见着少年懒洋洋地靠那围栏,闭着眼,缓着呼吸,发梢滴着水,沿着下巴滴落在蜜色的肌肤上。
    “林竹奈啊,咦,边上怎么还有个男的?相好的?这也太普通了,不般配啊。”
    赵舒砚顺着目光望去,的确很碍眼。
    叫阿左么?
    少年狭长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阴翳,不过很快的,又恢复往日那般懒散的模样,“管那么多做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