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内务府总管说一句,让今年主持小选的人全都退下,然后去慎刑司领三十个板子,过几年便赐恩出宫吧!”林密妍可不会轻饶这些人。
他们今日敢收钱在小选上做手脚,明日就能把持后宫。
得令的李福让几个身强体壮的太监堵了那宦官的嘴,将其从林密妍面前拖了下去,然后对林密妍拱手道:“敢问娘娘想如何处置那位贾姑娘?”
“把她调回六局一司,按照小选的旧例来。”林密妍本想顺了贾家的心意,直接让贾元春在东宫外扫地到二十五。
可转念一想,此时的贾元春也不过是个被家族左右的可怜少女。
只因为生在正月初一,又碰上了无用的父亲兄弟,所以才被迫入宫,以柔弱之躯撑起了寄生虫们的富贵。
红楼中的女儿不说全部,但也大都和贾元春一样身不由己。
因此林密妍想着,若是贾元春安分守己,那便在她出宫后赏一笔钱财,再赐个女官的身份,好让贾元春的后半生过得舒坦点。
而若是贾元春还是和原著里一样做了贤德妃,那她也顶多不对其不闻不问,贾家也别想走她的曲线救贾元春的国。
至于刚嫁入林府的贾敏,则是在得知此事后努力压制住泛上舌尖的苦楚,直到归宁时才借由姑嫂私话,在张夫人怀里大哭了一场。
虽然林如海和林家的老太太、太夫人都未谴责贾敏什么,可二房借着她的关系做出的不光彩事不说闹得人尽皆知,但也让贾敏这个新上任的林家主母在林家失了颜面。
尤其是已经懂事的林玉松和林玉桐,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讽刺眼神,令贾敏这个继母十分难堪。
张夫人无奈地拍了拍贾敏的背部,让下人偷偷拿来煮好的鸡蛋给贾敏敷眼睛,免得贾敏在林如海面前失了颜面:“这事我和你哥哥都有耳闻,只是你哥哥早就劝过二弟和母亲,他们不肯听啊!”
让张夫人说,林家还算是有涵养的世家,出了这事也并未张扬,更没有立刻来找贾家要说法。就连皇后也只是把罪归到办事人身上,想着不动声地将此事翻过去。
结果二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跟林家做了亲戚,搞得贾赦这几日到处赔礼,又请隔壁的堂侄子贾珍以宗子的名义警告了二房,才让西街的那一家暂时消停了。
“过几日我就去拜访林家老太太。都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你是从荣国府出嫁的姑娘,又不是在西街长大的。想必林家老太太在了解我们家的情况后也不会为难你。”张夫人对二房一家也是没办法,只能给贾敏打个预防针。
“你是再嫁的人,嫁的还是那么个人家。日后就先顾好你自己吧!要是还有贾家人打着亲戚的名义上门,你能不见的最好就不见,实在不行就乱棒子打出去,横竖他们也只会求你去办事,让你更为难。”
张夫人说到后面也是气话,毕竟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但他们又怎么做不要脸的人,即便贾赦都作成那样了,可仍旧堵不住贾母和二房三天两头来要东西,或是旧话重提地让他们支持贾元春。
得了张夫人安慰的贾敏也渐渐振作了起来,回府后努力对上恭顺,对□□贴,所以很快便走出了二房带来的阴影,在林家的口碑也有回升。
林如海虽然将中馈都交给了贾敏,可照顾几个孩子的还是清河郡主留下的人,这也引起了贾敏带来的贾家家生子的不满。
而这之中以贾敏的陪嫁媳妇,也就是赖妈妈(原著里是赖嬷嬷,但这里的嬷嬷设定为宫里的老资格女官,所以赖大的母亲只能叫赖妈妈)的孙女赖四儿最为不满,明里暗里地让贾敏将清河郡主的幼子幼女抱过来养,结果遭到了贾敏的斥责。
“那么大点儿的孩子,我还巴不得不沾手呢!万一折腾出了什么事,福亲王妃还不得撕了我。”对于前任留下的四个孩子,贾敏只负责在吃穿用度上给钱,剩下的贴身之事一概不沾,全由清河郡主留下的越嬷嬷全权处置。
对此,林如海也是赞许的。
可谁料奉了贾母的旨意来“帮”贾敏的赖四儿并不服这番道理,于是很快便折腾出事来,甚至还牵扯到了贾敏在林家最不想惹到的几个人。
起因是入冬时,林密妍赏下了些早就密封好的东西,本该由管事的直接给各院送去,结果赖四儿非要横插一脚,说是皇后的赏赐应该由主母发下去,于是不由分说地取了去,然后擅自打开了送给几个老姨娘的盒子,从里头顺了件花色不显,但摸起来居然有股子暖意的雪青色料子,还私自用其做了件衣服穿上。
结果在穿出去招摇的第一天就被过来请安的林玉桐看出了端倪。
林玉桐是清河郡主的次子,自幼出入皇宫和福亲王府,自然见过不少好东西。
而赖大一家自贾代善去世后,荣国府上下都由张夫人把持着,因此他们一家至今连贱籍都未脱,自然不可能如原著那般做个吃公攒私的土财主,是以赖四儿根本没机会见着宫里传出来的贡品,所以也不知道她拿走的料子是林密妍特别留给周老姨娘的贡品暖缎。
“母亲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贵女,居然连陪嫁而来的奴才都穿的这么富贵。”问过继母安的林玉桐笑吟吟地说出让贾敏脸色煞白的话:“这暖缎可是贡缎中的贡缎,即便是儿子,也不过是托外祖父和姑母的福,才有了件暖缎的大氅。□□国府的奴才居然穿了一整套的暖缎新衣,想必不是代善公生前善于经营,就是母亲太过体恤下人,出手竟如此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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