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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正想逐客,就见朱厚照从砾金色的衣襟内掏出一卷明黄绢绸,宁王认得这是圣旨。朱厚照酒已酣畅,他拉着宁王,一起来到书案前,将圣旨展开,还拿了纸镇将圣旨铺平,宁王心情不畅,也不能怠慢圣旨。既是离开朱厚照的气息范围,也是接旨礼仪,他刚想退后单膝跪地,就被朱厚照握紧的手腕,“皇叔,你今日救社稷于万难,朕感激不尽,所以这是皇叔应得的。”宁王无法挣开,只得和朱厚照一起并肩站在书案旁,将圣旨看完。通篇除了歌颂宁王的功绩外,还将郑王,谷王,韩王的封地一并赏给了宁王,宁王所辖扩大了数倍,历来藩王都不曾有这么广阔的土地,这是开了本朝先例。“不仅是皇叔的封地,朕将三王的兵马也调拨部分给皇叔,供皇叔差遣,另外,朕还带来各色内府私藏,此刻已抬进了王府,请皇叔一并收下。”宁王方才未来得及迎接,他没看见朱厚照带来的珍宝药材金银已经堆满了前厅,再加上圣旨所列的赏赐,宁王已是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和财富。
    巨大的利益,让宁王的心情稍有缓解,他满意的看了几遍圣旨,落款玉玺皆真实,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道,“皇上逾矩了……”宁王不在意厚赏之下的蜚短流长,也不在意功高势大的猜忌,他一眼就望穿了,辽王的封地被朝廷接管,整合为边塞要地,京城再无内患威胁,朱厚照已将兵权彻底整合,紧握手中。
    朱厚照今日得意又酒意正酣,“先皇遗诏告示天下,‘诸王大臣务必竭尽所能,匡夫新主,若有变异者,其余诸王务必尽忠,全力讨伐不得推避,变异者之封邑赏与平叛诸王’这本就是朕遵循父皇旨意,何来逾矩,再者,皇叔大功于社稷,否则朕的皇位都将不保,难道不该有这赏赐?”
    “臣谢皇上隆恩。”宁王看着圣旨,犹如看见自己手中的封地从江西扩展到了中原江南,半壁江山也是自己的,他白天以来的怒意郁结终于得到了些舒缓,朱厚照看着咫尺间的侧颜,满足的笑道,“皇叔见外了,”说罢他掏出了衣襟里一个私章,借书案上的朱泥,将自己的私印也盖在了圣旨玉玺,宁王还在诧异这一举动,朱厚照已经将手伸入宁王的腰带,他有解开衣带的经验,宁王大骇时,朱厚照已将其腰带间一枚青玉色的圆管印章抢到手,那是皇叔的私章,他笑的狡黠,将印章也蘸满了朱泥,盖在了自己私印旁。一枚是“厚照”,一枚是“濠”,都是各自的名字,两者并列,寓意无限。朱厚照的这点心思,宁王又有了不佳的预感,他想夺回自己的私印,却被朱厚照攥在手心,放入了衣襟,天子至尊,他抢夺不能,朱厚照酒醉心醉,借着这绝佳的独处时刻,他抱住了宁王,“让朕看看,皇叔有没有受伤,不见了皇叔,朕快疯了,后来听说皇叔落到郑王手中,朕好害怕,怕皇叔有什么……三长两短,怕皇叔不要我了,怕皇叔再也不要我了……”朱厚照将下颚抵在宁王的肩膀,低低的说道,这疯狂折磨的几日,真正的心事说出来了却莫名空落,怀中有沐浴过后的清味,像白苔又像是白麝,如同边塞隆冬白雪皑皑下的松林清冽,在京城盛夏中有截然反差的感官,“我无时无刻不想去亲手杀了郑王,还好皇叔回来了,我好高兴……比登基还高兴……”宁王不确定这个微颤声音的主人是何种表情,就像在啜泣般,他挣脱不止,“不要动,皇叔,让朕抱抱,朕知道你被郑王下毒,以后就留在京城,留在朕的身边好好静养,好不好?”
    宁王大惊,自己被郑王毒害,功力大损,谁都没有告诉,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朱厚照趁这空隙,抱的更加放肆,搂住了整个后背,借势又要吻了上来,宁王脚下用力一个横踢,想要将朱厚照绊倒后逃离到院中,没想到朱厚照失去了平衡也绝不放手,抱着宁王一起倒下,还借势压在宁王的身上。
    两人鼻尖碰触,朱厚照眼中都是宁王的眉目和嘴唇,宁王热烈如火的衣衫却是极寒的表情,真正是无情也动人。
    天子口腔中的好酒醇香绵长,宁王被迫品尝着混合占有霸道强烈意味的酒意,这口中残留的酒还是自己亲自为他斟满的,任凭如何挣扎都脱离不开,地上两具身体纠缠着,不能分离。
    宁王几日不曾休憩,力气用尽了无力再躲,只能闭上眼睛,胸口起伏,晶眸暗淡半睁眼帘,“皇上,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朱厚照听见此话如坠入严寒冬季,四肢觉得冰凉,而后又恼羞成怒,“为什么……”他低低的在宁王耳边问道,问为何自己会沉沦,问为何会如此不可自拔,猛的他直起身子,仰面看了一眼,哽咽后吼道“那你之前对我这么好,又是为了什么?!”
    宁王不答,连视线都不在朱厚照身上,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手肘撑地,想要起身,这几日实在是太跌宕起伏了,累的根本无暇考虑应对眼前人,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朱厚照双眉紧皱,还跨坐在宁王身上,他怨恨恼怒的眼神斜视着宁王将欲起身,宁王眼神中依旧淡漠疏离,再也寻觅不到那些关怀亲和,宁王的温和笑靥仿佛是一现的昙花,再也不会拥有。朱厚照极度不愿不甘,他一手拍向宁王肩膀,把他强按地面不让起身,另一首扯过宁王的发带,宁王吃下背后剧痛,咬牙咽下了闷哼之声,却还是躲不过再次袭扰,朱厚照在他的嘴唇,脖颈,锁骨处处留红,像一只困兽疯狂肆意掠夺,宁王的手腕已经被他用发带绑住,被迫钳制在头顶反抗不得,朱厚照又腾出一手胡乱的扯开宁王碍事的腰带,“住手!放开我!”宁王终于得了喘息,力竭得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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