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已经解构了这扇大门,掏出彭格列特制的能在极端低温环境下工作的掌机,开始破解大门的密码。
两个人都大摇大摆地站在监狱门前,几乎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来劫狱」几个字。但这座监狱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一丝反应。
“啊,打开了。”
弗兰啪啪鼓掌,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好厉害……”
“进去吧……”
塞拉只打开一个幽深的门缝,她微微侧身就进入。
监狱里比起各种文艺作品中,漆黑可怕的样子,和塞拉的实验室外表更加相像。
银白色的科研所风格,简洁大气的流线,明亮白净的走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一所监狱,塞拉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哪个实验基地。
她往前走了几步,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
嘎吱嘎吱,刺啦刺啦。
塞拉回头……
“me被卡住了……”少年抬起的瞳孔中盛满了无辜,“头套都过不去。”
于是塞拉不得不转过头来帮忙拉人。
“这样……这样,就能形成一个力矩,或者滑轮组也不错。”
塞拉在光洁的走廊上找到了几处可以利用的装饰,确认足够牢固后,她看向弗兰,“你能用幻术制造几个滑轮和尼龙绳吗。”
“me觉得,只是要进来,不用这么大费周折。”
看着塞拉在随身的平板上画出的工程图,弗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仿佛变成了工地上的一块石头,而塞拉就是那个设计运输方案的工程师。
“塞拉小姐,只要你用力一点,把我拉进来……”
“我力气不够的。”塞拉肯定地回答。
“不,不用很大力的。”
弗兰鼓励塞拉上前试试。
然后他见识了一个人类的力量能有多小。
“果然,平时和暴力狂在一起待久了,me都忘记人类是多么柔弱。”
弗兰被卡在正中间,面朝门缝,忧伤地叹气。
哪怕是瓦利亚的炮灰,也能轻松提起两个弗兰。
“其实也有便利的方法。”
塞拉倒是早有预料,伸手,精准地摘下了弗兰的头套——也是最宽大、最占位置的一个装饰物。
弗兰发出金鱼草一般鬼畜的叫声,整个人都灰暗起来,“me的帽子!me的本体!”
塞拉酱帽子侧过来,轻松通过了门缝。
弗兰也掉落地面,通过了门缝,一头青绿色的短发出现来塞拉眼前,和他眼下的油彩一个颜色,像是春天刚刚解冻的河流。
“好了,可以继续了吧。”
尽管被折腾了一番,但塞拉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拉起倒在地面的少年,往前走去。
“你不觉得me无理取闹吗?”
弗兰难得安静了一会,平常被笨蛋王子用小刀威胁,被师傅用三叉戟攻击,现在前方的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让他有些慌慌的。
“要不你还是打me两下吧,这样me会安心一点。”
“为什么?”塞拉回头,脸上带着一点疑惑,但又理所当然地说,“你无理取闹吗?可是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
要真的说无理取闹,五条悟不知道比这过分多少倍。
对于塞拉来说,他人没法理解自己的意思,而不得不各种迁就的经验实在太多了,多到她已经分不清对面到底是真的金鱼,还是在故作伪装。
她也懒得去分辨,左右金鱼的愿望都很好实现,她也不在意这么一点打发的时间。
“完蛋……”弗兰脸上难得有了表情,他睁大了眼睛,像是打量怪物一样看向塞拉,“师傅是从哪里找到的神仙,简直圣光普照,me眼睛都要瞎掉了。”
“顺便一提,me希望笨蛋王子和烦人boss都能学到一点这胸怀。”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塞拉依旧拉着弗兰的手。
这家伙似乎找到机会就想溜走,复仇者监狱这冷淡的装修风格对他来说都充满趣味——反正,什么都比拯救他的师傅有趣的样子。
想起乖巧的库洛姆,塞拉心想,六道骸做师傅似乎也不是那么成功。
“好深——”弗兰从没有扶栏的螺旋楼梯往下看去,他和塞拉在最上层,底下几乎是一片看不到底的幽黑,“啊,啊,啊。”
他像是练嗓子一样喊了两声,回音自下而上回荡开来,像是有人在回答他们。
“咳咳,师傅在吗?你不在的话我和塞拉小姐就先走了哦,咳咳,再问一遍,不回答的话就当你不在——”
他的挑衅被强行终止,塞拉带着弗兰往下走去。
如果中原中也在的话,就可以直接跳下去了,塞拉望着长到看不到尽头的楼梯叹气。
希望中原中也在密鲁菲奥雷大楼的行动能够顺利,她难得有一个自己的愿望。
“原来凤梨罐头是穿着衣服的啊……”弗兰一手搭在额前,“亏me还特意带了相机过来。”
他看着罐子里的师傅满脸失落的样子。
塞拉和弗兰的潜入非常顺利——不如说顺利到诡异的程度,和沢田纲吉他们不得不无双潜入简直是两个极端。
这倒是侧面说明了弗兰的幻术有多么强大,塞拉目光淡淡地扫过传说中复仇者监狱的最底层。
也许来人非常强大,敛息的本事也是一等一,和念能力中「绝」的高手有得一比,但是……那种世界基石被牵引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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