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总有些事,比在擅长的方面安分的度过一生要更重要呢?
――[不存在的记忆。]高木老师哭了,兄贵硬汉哭起来多少沾点好笑,但是因为过于沉郁的缘故,显得无比狼狈。
涕泪横流。
虎杖悠仁是高木最期待的学生。
就算不加入田径部,不去奥运会,不在体育的领域里显赫,不作为世界冠军风光日/本……这都没有关系。
想去读什么样的专业就去吧,想要参加能早点回家的社团那就去参加吧。
浪费天赋也无所谓。
高木老师只希望虎杖悠仁能在众人的拥簇下,活到成为牙齿掉光的老爷爷为止。
夏日白昼的一部分尤为的长,黄昏也是。
泼血的色泽已经消退,只剩残暖的金色还挥发着盛夏的温度。
‘滴滴答答。’
天空下起了一场金色的雨,夕光溅落,暮云辉煌。
“啊、下雨了。”
虎杖悠仁感受到的第一个雨点是擦着他鼻尖坠下来的,他缩回已经搭在箱子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指腹蹭上濡湿的痕迹。
“过来。”站在屋檐下的五条悟正看着站在雨里的虎杖,墨镜镜片后的眼睛蓝如流萤:“祓除完咒灵就回去了。”
“别站在雨里。”
五条悟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当时信了夏油杰的鬼话,并在心里又把夏油杰打了八百遍解气。
他只想把虎杖悠仁从光秃秃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地方拎到屋子下面来,赶紧用一分钟把咒灵祓除之后带着悠仁回高专吃西瓜吹空调,而不是端着什么冰山酷哥的狗屎人设。
那些女性向的游戏都是疯了吗!
这种人设哪里吃香了,还经久不衰的经典设定,呸!
不行,等回学校之后他一定要让夏油杰再重新参谋一下,换个设定。
维持着冷脸的五条悟已经快被‘面无表情’这四个字逼疯了。
在这一刻,五条悟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了自己诞生在世界上的那一刻起,诅咒师和咒灵们的感受。
他曾经是如此的自由。
“稍等一下哦,我看看我看看。”虎杖隔着雨脆的滴答声,维持着富有元气的嗓音,“说起来前辈不会有这种感觉吗?看到盒子和门之类的东西就想要打开一下……万一会有什么线索之类的,电影里都是这样的!”
虎杖一边说着,还一边给自己配了bgm。
但是可能是因为声线的缘故,他哼出来的调子并不会有氛围紧张的恐怖感,而是很活泼。
五条悟:“……”
谢邀,有被可爱到。
虎杖放缓呼吸,半敛着目光,将手指叩上了箱子。
不远处的上方,五条悟还在看着虎杖,他用那双蓝碧玺一样的眼睛,清冽着少年在太阳雨里的轮廓。
‘吱呀。’
虎杖打开了,他曾经捡到宿傩手指的箱子。
――空无一物。
“……”虎杖。
即使早有预料,但都没有现实摆在眼前的一刻来的清晰。
他目光散乱了一瞬,又重新收敛得很好,抬头向着已经向他走过来的五条悟笑了笑。
“稍微浪费了一点时间,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虎杖招了招手,跟上五条悟。
“我们走吧,前辈。”
他毕竟是在十几年以前的时间线上。
这时候的伏黑和钉崎按正常情况还是小孩子,他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五条老师还是高专的学生。
夏油杰前辈也不是后来涉谷里被寄生操纵的状态,他还活着,并且是个和善成熟的好人。
咒胎九相图还在高专的某个收纳库里尘封,十几年后捡到宿傩手指的箱子里面空无一物。
就连这次的任务地――这栋传闻‘闹鬼’的房子。
虎杖记得很清楚,他以前捡到宿傩手指的时候,箱子附近是没有这栋屋子的。
可能是在这十几年间经历过拆除。
就像箱子里没有宿傩手指一样,这间房屋正存在于虎杖悠仁的眼前。
一切的一切,无不指向一句话。
――天命能改,未来可期。
早樱色发的少年,露出一个带着轻松的笑容。
他向旁边的五条悟问道:“五条前辈也跟着进来吗?在外面等是不是更好一些?”
“你不想我跟着。”五条悟语气冷冷淡淡的。
“啊、没有这回事!”虎杖解释道:“‘窗’给的规定不是要负责观测成绩的五条前辈跟我保持一定距离,避免干扰吗?”
五条悟卡壳了,后一刻他灵光一现。
只见他素雪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向着虎杖摊开手掌:“……手,伸过来。”
“是?”虎杖把手放了过去,触及到了熟悉的无限,他瞬间理解到了五条悟的意思,“原来如此!不愧是五条前辈!”
五条悟满意的解除术式,与少年十指交握了一下后又轻轻松开,“这样不就好了?”
别问,问就是隔着‘无限’。
“只是准二级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五条悟率先踏出一步,“跟在我身后。”
我可是最强!
五条悟在心里超大声bb虎杖揉了揉脸,忍住笑,看破不说破。
藏在晦暗里的诅咒,滋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之中,所以咒灵最厌恶的,就是像现在的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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