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个孩子,还是她心爱之人的骨肉。
陆骁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谢明珠会这么说,阴暗的眸色被浓烈的欢喜所取代。
“是吗?”陆骁声音低沉喑哑,就连呼吸也突然重了许多。
他薄唇在她耳根处连流:“是因为是孤的孩子,娇娇才想要吗?”
谢明珠刚才明明是用很认真且严肃的语气,在跟陆骁说话,但不知为何,这些话从陆骁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变了一个意思。
隐隐带着蠢蠢欲动的疯狂夺掠和浓烈的占|有|欲。
谢明珠觉出他目光中的炙`热,脸颊越来越烫,最后将脸埋进陆骁怀中,避重就轻道:“殿下若是不喜欢孩子,那就过几年再要。”
她低声道:“我只是有点羡慕岁岁能拥有……”
说到一半,谢明珠实在太难为情了,闭上眼睛,才又继续道:“心爱之人的孩子……”
陆骁握在她腰上的大手骤然一紧。
心脏开始狂跳。
襄国公府和西城的小院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谢明珠很快就被马车里过热的熏笼闷出一身汗,大麾下的衣衫都被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来到西城小院前,魏行刚从车辕上跳了下来,都还来不及出声,就见太子抱着太子妃跳了下来,径自进到小院。
太子平素清冷淡漠的脸庞带着浓浓的欲,张扬明艳得叫人不敢直视;太子妃双手抱着太子的脖子,脸埋在他怀中,旁人看不清楚,只露出一双红彤彤的耳朵。
魏行见太子不似平时那样打横抱着太子妃,而是悬空抱着人,太子妃被太子的大麾紧紧裹住,连脚都看不到,眼皮一跳,立刻低下头,目不斜视。
直到太子抱着太子妃进到屋内,魏行才缓缓抬起头来,和小院管事对看一眼。
陆骁在人前永远是看不出情绪的,冷酷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管事是陆骁的心腹之一,跟在陆骁身边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管事不禁感叹:“魏公公,没想到太子与太子妃成亲都快一年了,感情还是这么好。”
魏行笑笑:“依咱家看,殿下对太子妃的兴致,应该得等到登……”景帝还在,登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魏行顿了下,改口道:“等到殿下迎侧妃,那股劲才会过去。”
魏行虽然是个太监,但也算半个男人,很清楚谢明珠这般漂亮得不似凡间物的美人,对男人来说有多致命,先帝当年就曾被兰贵妃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她冷落静安太后许久。
魏行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他进宫时,兰贵妃还活着,有幸看过几眼,太子妃容貌比美艳的兰贵妃更盛,就连景帝如今后宫的那些妃嫔,也没有半个人比得上太子妃,也不怪太子对她如此迷恋。
不过男人再迷恋一个女人,总有到头的时候,大魏的皇帝每个都是三宫六院,没有一个例外,魏行虽然看得出陆骁极为疼爱谢明珠,却也不觉得他会永远独宠谢明珠一人。
太子就算现在说只要太子妃一个人就好,但登基之后,势必也会有其他妃子。
魏行的这些想法,谢明珠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过才一个时辰,腰仿佛就不是自己的,就连腿也酸得厉害。
以前刚进宫时,谢明珠也不是没有站过这么长的时间,但那时她只是个宫女,要是不好好站着,就会挨罚,她没想到自己如今都成了太子妃,居然还要被罚站这么久。
陆骁一开始将她按在门上亲便罢,后来居然还抱着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甚至来到窗前,问她小院的布置她满不满意,花园里可还要再多种些梅花?
小院里满了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各色的月季花,除了月季花之外,还种了好几株梅树,也不知这院里的月季花是如何照顾的,就算如今天气冷了,也不见凋零之势,将小院点缀得如梦似幻,仿佛仙境一般。
屋内的地龙烧得太旺,陆骁还从后将她抱得紧紧,谢明珠热得汗流浃背,根本没有心情去看这些月季花。
陆骁都不会累的吗?
谢明珠累得几乎站不稳,眼睛半阖着,意识蒙眬,恍惚间,她抓过陆骁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陆骁轻笑了声,将她翻过来,抱上窗台,手臂托着她。
待谢明珠坐稳,陆骁才低头轻啄她失神的双眼:“怎么了?”
谢明珠坐在窗台上,面对面看着陆骁。
窗外开满了红色的月季花,从陆骁的角度望去,她就像被月季花簇拥其中一般,鲜红的月季花衬得她白皙得近透明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谢明珠太漂亮,也太脆弱,她就像琉璃制的瓷娃娃一般,精致易碎。
陆骁以前担心将人欺负坏,对她总是细心呵护,方才在马车上听到谢明珠之所以想要孩子,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却再也忍耐不住。
陆骁是大魏的储君,将来必定会登上皇位,他当然也希望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但他更害怕有了孩子之后,谢明珠眼里就只看得到孩子。
刚才在何府,谢明珠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郡主,陆骁以为她只是单纯喜欢孩子,完全没想到她是在羡慕何知岁。
谢明珠怕掉到窗外,吓得双腿盘在他腰上,她看着陆骁,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委屈巴巴地说:“殿下就算再不喜欢孩子,也不能这样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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