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曼现在也该知道攀高枝的滋味儿了, 丈夫有人追、她在婆家四处碰壁只能回娘家装装样子等男人来接找回面子,不像她,会成为所有人跪伏在脚下仰望的存在。
不过,就在陈曼曼以为和陈红兰只是打个照面的缘分时, 她突然开口了, 语气高傲淡然。
“希望你和骆家人解释一下, 我和骆致彬同志只是商量工作方面的事情, 一起吃饭也是同事间的正常来往,请他们不要误会也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如果他们咄咄逼人我一定会维护我自己的正当权利!”
陈曼曼消化这段话的含义:“陈同志你的意思是说, 你惹了一身骚不算还要我去替你挨骂,你自己没长嘴吗?”
这话最好亲自和人解释才有效果吧?楚玉嫱目的没达到,火只会朝陈红兰身上发了。
陈红兰皱着眉头, 一副陈曼曼不以大局为重、体贴家族最有出息的人的谴责, 她名声坏了, 陈家就能好?
“你,不可理喻!”她等着看陈曼曼哭的时候。
说完高跟鞋咚咚响昂着脑袋离开。
陈曼曼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大哥大嫂第二个孩子已经平安出生, 除了陈永庆和向明丽重新归顺在陈红兰麾下, 他们家其他人都没有像剧情发展那样受陈红兰恩惠对她感恩戴德、当牛做马, 陈红兰哪里来的自信呢?
不过陈红兰如今比两年前还要张扬了。
陈曼曼是又看看自己这身家常衣裳, 想起自己出来是给家里买水果的, 任务还没完成,她一边琢磨陈红兰的变化一边直奔菜市场。
朱银萍很嫌弃陈曼曼买东西的水平,她站在走廊和邻居聊天正好看见陈曼曼两手提着东西回来,在她看来什么都买贵了,现在青黄不接的买苹果干啥,又大又红肯定费钱,不如等到苹果上市再吃,少吃一两个又不会馋掉牙。
“怎么还买了排骨,没多少肉,浪费钱——”朱银萍唠叨声一顿。
陈曼曼奇怪,正想解释呢就听朱银萍说:“不过你买的正好,致成来了,你跟我一起去厨房做饭,致成喜欢吃!”
“……噢。”
她才住了三天,他怎么来了?
客厅里,骆致成正和陈广明聊天,陈曼曼不想让父母看出两人之间的异样,冲他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你来了。”
“嗯。”
骆致成起身接过她手里提的东西,余光瞥见她手指被网兜勒出的痕迹,他没说什么,只是坐下来拿了个苹果削皮。
陈曼曼忍着没有提醒,家里吃苹果是从来不削皮的,舍不得啊。
削过皮的苹果陈广明和朱银萍都不吃,最后落到陈曼曼手里,她啃着苹果忽然被朱银萍戳了戳脑门。
“妈,你干嘛?”
朱银萍摇头笑,任凭陈曼曼追到厨房也不肯说,真是才结婚两年就被女婿惯坏了,吃苹果就吃苹果还偷笑呢,难道他们会抢女婿削好的苹果吗?
吃过午饭,陈曼曼就被父母赶出家门了。
回到汽车制造厂家属院陈曼曼忽然有些不太习惯,可是娘家已经没有她的房间了,她窝在床上发呆,不用在父母面前演戏,家里又静悄悄的。
相安无事也好。
第二天陈曼曼想起自己还是个学生,趁着还不需要回京北开工就到学校上了两节课,班级同学已经习惯陈曼曼神龙见首不见尾,见她出现也只是好奇看一眼,并没有别的举动。
陈曼曼在教室没见到吴如月,回宿舍一问,她期中考试之后就转专业了。
林芳和陈曼曼关系好,知道俩人不对付自然站在陈曼曼这边,小声和她嘀咕:“她最近变化可大了,咱们宿舍的人和她碰面一概不说话,她在学校也是独来独往,听说期中考试全部不及格,她家里托了人转到汉语言文学了。 ”
刺激这么大?
陈曼曼怎么不觉得骆致成有这么吓人?
“曼曼,你留在宿舍睡吗?”
“留吧。”陈曼曼不喜欢家里的氛围,早上起来的时候骆致成已经上班走了,她留了张字条说来学校,往常不回家就是住宿舍。
陈曼曼的床铺不常住,但林芳偶尔会帮她晒晒被子,床单被褥都很干净,被子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尾,她随便展开铺一铺就能睡,就在她准备躺床上休息的时候,强烈的直觉让她想去整理枕头,她站在床边顿了顿,狐疑的拿起枕头就觉得枕套里不大对劲,她抓着一角抖了抖。
有股淡淡的臭味,不明显,但陈曼曼嗅觉灵敏,她没闻错。
林芳还不解:“曼曼咋了?嫌我给你被子叠的不好啊?”
“不是,芳姐你剪刀呢?”
枕套里塞了东西不容易倒出来,陈曼曼不想伸手进去,便沿着枕套缝合线剪开,宿舍其余人也都凑过来看热闹。
剪掉两条边的时候,臭味更明显了,陈曼曼抖了抖,一团黑色从里面掉出来。
“啊!老鼠!”
“死老鼠!”
老鼠僵死一团落在地上,陈曼曼皱着眉头,等大家平静了之后才说:“你们要不要去检查一下柜子和被褥。”
宿舍出现老鼠不是新鲜事,但是钻到枕套里头就太恶心人了,万一枕上去,噫——
女孩子翻天覆地的检查,陈曼曼跟林芳保证赔她一把新剪刀之后将枕套彻底剪开,内里洁净如新,没有老鼠屎、老鼠啃咬痕迹,难道老鼠因为在枕套里迷路气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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