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这么年轻倒是看不出来厨艺这么好。”说话这人夹了一块炖鸡肉,吃的喷香。
陈曼曼谦虚极了,一副不敢收下夸奖的样子,事实上那盆炖鸡肉她只往锅里加了点水,当时客人没来,骆致成不喜欢收拾红辣椒,两人交换位置,他做炒鸡,她择辣椒,并且毫不吝啬的传授朱银萍教给她的秘诀,想要菜好吃就得舍得放油。
反馈证明了这是真理。
有个人笑眯眯的说:“弟妹手艺这么好完全可以不用上大学了,得开饭店啊!我一定捧场!”
这话没人附和。
作为主人不好冷场,明知道这人不会说话陈曼曼还是道:“等经济发展起来兴许有机会吧。”
她记得刚才落座时这人对她出现在餐桌上表现出一丝丝诧异以及不满,之后聊各家闲话无意透露他家请客女人从来不上桌吃饭。
饭桌上还开了瓶白酒,陈曼曼同大家一起喝了两口,酒劲上来之前饭局散了,虽然天还没黑,但有位同事酒量差,一杯喝下去醉到走不成路,他家属也没跟来,骆致成和同事送他回家,陈曼曼婉拒两位嫂子要帮忙收拾的热情,关门收拾碗盘,菜剩的不多全部倒到一个碗里预备扔掉,碗筷泡到水里,桌椅归位扫掉垃圾,风扇加大风力吹散客厅残留的烟酒气。
陈曼曼扫起最后一团纸片,门被敲响。
她以为是骆致成回来了,结果开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吴如月猛地跳到她面前,语带埋怨:“曼曼,你们家请客竟然不请我!”
“咦?”陈曼曼真的惊讶:“你家住在这里?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和我说啊!”
“快请进!”
吴如月探头看了看里头的布置:“我们家离这儿挺远的,在前些年建成的老家属院,以前我在这儿片住过。”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
“你之前说过一嘴你搬家了,我不知道你搬到这儿了,昨天下午我在公交车上喊你你没听到,刚在楼下一路打听过来的,惊喜吗?”吴如月从背后变出来一个台灯:“我是祝贺你们乔迁之喜来啦,也不知道你们用不用到。”
“谢谢。”
陈曼曼想起家里还有冰镇汽水,从冰箱拿了两瓶却找不到起子,正四处看呢门又被敲了两下,她还拿着汽水,吴如月想站起来。
“别,你坐着我去开。”陈曼曼还是晕乎,这次的确是骆致成,她张口就问:“起子呢?”
骆致成握住她胳膊,略略将人带到自己怀里:“喝醉还要喝汽水?”
“不是,我同学来啦。”
与此同时骆致成也察觉到客厅的不同。
吴如月站起身搓了搓手:“骆同志你好,我刚知道曼曼住这里来找她。”
“你好。”骆致成虚拢着陈曼曼到沙发坐下,拿了起子递给她,径自进了厨房,陈曼曼立刻高兴,锅碗瓢盆有人洗了,她开完汽水递给吴如月。
吴如月却坐立不安的:“要不我还是回家吧,天快黑了,我也是到附近找朋友才顺道到你家看看。”
陈曼曼看看时间,虚留了一下:“还早呢,先喝汽水吧。”
“不了,我还是回家。”
再留不合适,陈曼曼谢过吴如月特意送来的台灯送她到门外,原本打算送到楼下,家里传出一声喊。
“曼曼,你喝醉了不要下楼。”
陈曼曼笑笑:“不好意思啊,你路上慢点。”
“咱们还客气什么!”
吴如月挥挥手走了,陈曼曼回家后彻底放松,等到骆致成洗碗出来就坐在那儿看他擦手,被水泡了一阵子的双手修长有力量,垂眸时认真放松,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多了件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品。
但是只要想想他刚刚洗了一盆碗,烟火气立马回来了。
“洗完啦?”
骆致成抬手蹭了蹭她脸颊,酒精作用下她脸颊发热,格外喜欢他手指冰冰凉凉的感觉,不由得贴上去给自己降温。
“你的手作用和汽水差不多。”
“是么?”他随口应付了句无意义的话,只是点点她示意起身:“别这么懒,沙发套换一下。”
今天来的客人鱼龙混杂,陈曼曼不太喜欢其中一两个人,是该换一换沙发套。
“你去拿新的?”
“……好。”
陈曼曼很有奴役从前的皇帝陛下的快乐,沙发套换下来一股脑塞进洗衣机,时间还不晚房子隔音也还行,她放上洗衣粉,洗衣机就轰隆轰隆转起来。
回到客厅骆致成已经换上新的沙发套,陈曼曼半躺上去发现茶几上的汽水也被收拾了。
“我的汽水呢?”
“不要喝凉的了。”
离下一次月经还有一星期呢,不过陈曼曼对汽水没有执念,扔就扔了吧,余光瞄到地上的台灯开始犯愁,他们搬家收了一些亲戚朋友送的电器,但都比不上自己准备的贴心,这台灯该怎么处置。
骆致成回答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将烦恼说了出来。
“有同事搬新家,送人家乔迁之礼吧。”
好主意。
陈曼曼酒意渐渐散了,和他聊起今天请客的这些人,多是和他同一个部门的同事和手下,日后要朝夕相处。
“那个让我开饭店的人不太聪明的样子,你要这样的手下吗?”
骆致成笑了笑:“他是我这职位的前任留下的忠心干将,一时半会儿赶不下去,再等等吧,我也不想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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