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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
她在廊下给画眉鸟喂食的神态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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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老太太煮了家里最后的带壳花生,成熟晒干的花生煮出来味道和此时大不相同,这点还是她偶然在墙角菜地发现的,不知什么时候撒上去的种子,只收获了一小碗,但今早这些都进了孙子的肚子。
他从前会吃,每每吃了两三粒就丢手不再拿,老太太奇怪极了。
陈曼曼是吃惊:“你怎么和爷爷抢吃的?”他从前每年都会吃一点,也没这么喜欢吧?
好在骆老爷子大度,言道曼曼前段买过好几次,他吃够了,不跟孙子抢食。
大家都笑。
笑过老太太催陈曼曼和骆致成赶紧出门,好不容易休息,得回娘家看看,早点出门岳父母见了也喜欢。
路上骆致成瞧见有人在卖自己养的走地鸡停车买了一只,陈曼曼慢了一步被抢功,她还以为骆致成不满意她娘家自此不愿意应付了呢,这下不用费心引导了。
到了娘家自然受到热情欢迎,两对哥嫂都在,再加上侄子侄女,小房子里热闹不已。
陈曼曼现如今还有个大学生身份,在家属院格外受欢迎,就连钱卫红张口闭口:“希望儿子将来像小姑姑那么聪明考上大学!”
向明丽将女儿塞到怀里:“曼曼,别忘了你侄女。”
陈曼曼总算锻炼出来一两分抱孩子的功力,满百天的小孩子也硬实些,她抱着逗了逗,清秀的小女娃露出个笑容。
“她会笑啊!”
骆致成也给面子的凑过来:“应该会的吧。”
向明丽立马插话:“妞妞长得像姑姑!”
侄女像姑的这种话经常有人说,多数情况下只是客套攀话,若是姑嫂婆媳关系不好,听到这话必然大发雷霆,但向明丽自己说出来就有意思了,钱卫红抱着儿子并不多话,慢悠悠逗儿子笑出声,心宽得很。
曼曼性格摆在那儿,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骆致成仔细打量这小女娃依然没有看出半点相似,淡淡一笑,这女娃长得像陈永庆和向明丽,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
他到底没抱这孩子,陈曼曼也害怕摔了孩子,朱银萍及时抱走。
大概是看出这份嫌弃忿忿不平,本就不满意生了个女儿的陈永庆阴阳怪气:“曼曼,你们结婚一年多了还不打算生个孩子?生个女儿也好啊!”
陈曼曼见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厌恶,并不搭话,但看在陈永庆眼里就是陈曼曼嫁得好又考上大学不愿意理娘家人了,想发火,却先看到骆致成递了一支烟,还是那淡淡的神色,可又似乎蕴含压迫力,他想起工作怎么来的,顿时安分下来,可心里还是不满。
骆致成好声好气:“二哥工作不顺心?”
“也不是,我现在就是觉得做个体户真是挣钱,在工厂累死累活有啥用,还比不过一天挣的钱多。”陈永庆说这些也是有依据的,街头巷尾去看,今年比去年多了许多摆摊小贩,只要能找门道,就能挣大钱。
“妈不是想退休,其实二哥也可以接她老人家的班到副食品厂工作,听说他们厂里效益不错。”
可是副食品厂的待遇不如炼钢厂实在,这些年谁不知道炼钢厂重劳力待遇好,但他又有些心动,如果能做个库管之类的工作,倒腾厂里的东西卖出去,那可就吃香喝辣了。
骆致成轻描淡写提起副食品厂正在改革,陈永庆眼前一亮,那搞改革创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红兰,他们一家子还能便宜外人?
可是炼钢厂才去了一年,他不能直接推掉骆致成安排的工作,骆致成拍拍他的肩:“二哥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我不介意。”
说定之后陈永庆一溜烟跑出门,跑远想起什么,拉上向明丽出去,孩子直接扔给朱银萍。
陈曼曼狐疑:“你和二哥说什么了?”
“一点小事。”
是么?陈曼曼觉得不像,他越是轻描淡写,越是藏着一肚子坏水儿。
午饭杀了路上买的走地鸡,炖出一锅肉香味从公共厨房飘出去,朱银萍盛出来一碗还没说话就见陈永庆回来了,说要端给陈老太,没等朱银萍说话就匆匆走了。
陈曼曼琢磨出味儿,这是提前和陈红兰搅和到一起了?按照发展,该是向明丽和陈红兰同仇敌忾啊,可现在陈永庆积极得多。
午饭过后,陈红兰送回空碗道谢:“奶奶本来要过来,可是听老姐妹说放新戏就忘了。”
她在陈家不得待见,解释了也没人听,只有一起回来的陈永庆热情附和,向明丽不吭声,她想的很明白,表妹利用她,哼,到最后得好处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陈国庆特别看不惯陈永庆的谄媚:“陈红兰做了啥事你不记得了?”
“大哥你少管闲事,曼曼都不介意了你还乱说啥!”陈永庆不服管,两兄弟不欢而散,碍于陈曼曼夫妻还没走,陈国庆才没动手。
只是在陈曼曼临走时叮嘱了一句:“曼曼你和妹夫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家里的事别管。”
“大哥,我有分寸。”
离开陈家是陈曼曼偶然瞥见陈红兰站在楼上盯着他们,她一回头,陈红兰立刻转移视线,此地无银三百两太明显,又转回头笑笑。
路过新华书店,陈曼曼和骆致成进去买了两本书,她挑好不见骆致成的影子,四处找了找,他正耐心和一人聊天,那人不是别人,是陈红兰目前还未分手的对象商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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