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我给的,这是你爸给的。”
“啊?”
林雪琴不由分说塞过来,之后陈曼曼从骆致妍挤眉弄眼邀功的神色看出了缘由,红包里面是二十块钱,这还兴补啊?
不过嘴甜不多余,陈曼曼条件反射:“谢谢爸妈。”
于是林雪琴没再挑剔什么,至少和童云岚相比,陈曼曼够省心,对骆致妍也好。
晚上陈曼曼清点红包,今天收获颇丰,她招手喊骆致成过来,他好像心情不错,瞟一眼那些票子问:“要压岁钱?”
本来是打算和他瓜分红包,陈曼曼真诚地伸出双手:“哪儿呢?”
“自己找。”
陈曼曼下意识掏他上下衣兜,只有上衣口袋有一点钱,其他衣兜比脸还干净,她摸来摸去,撇撇嘴。
骆致成深吸气:“别乱摸,不在我身上。”
“好吧。”陈曼曼手离开热源,跑到书房翻书,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她确实从各科课本里翻出来一个小红封,每个里头一张大团结。
“找到啦!”
骆致成抚了抚额:“恭喜。”
“年后我们去银行存个存折吧,这些钱放到一起。”
“可以。”
陈曼曼将所有的钱收好洗了手,回来一看骆致成已经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上去趴在他胸口问问题。
“大哥大嫂到底怎么了?”
“不清楚,刚约谈过,还没和家里说具体原因。”
“是吗?”
骆致成撩了眼皮:“不信?”
陈曼曼哼哼,还没怎么样呢就被压下来就地正法了,昏昏沉沉要睡着时,骆致成将红封塞到她枕下,刮了刮她鼻尖。
“笨。”
陈曼曼无力反驳,她才不是笨,她早猜到了。
*
年初二姑娘和姑爷回娘家。
儿子多的人家门庭冷清,有闺女的人家热闹非凡,丈母娘忙着准备硬菜招待女儿女婿,到饭点推杯换盏,劝酒劝菜络绎不绝。
楚家每年这时候都很热闹,儿子尚未结婚,楚玉嫱一家三口回来全家欢聚弥补没能一起吃年夜饭的遗憾,今天三口人一上门,多多交给楚母,其余人都跟楚父去了书房。
年前有人给楚父单位写举报信,信里许多内容都是子虚乌有,但有用那部分很致命,牵扯到楚父前两年的一件要事,骆致彬在此事上擦边违规给岳父帮忙,这关键把柄还被死对头借此针对,他们竟然先从骆致彬下手,火烧过楚玉嫱,再到楚父。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骆致彬会升职无望,楚父,严重了很难在退休前更进一步,一旦退下来,后果不可想象。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写举报信的人是谁,楚父怀疑是死对头先找到把柄用信件作引子挑起事由,目前怎么交代很关键。
楚玉行蹙着眉头:“不是那——”
楚玉嫱赶紧冲弟弟摇头,她试探过陈曼曼,这是最近做过的唯一得罪人的事,可是陈曼曼没那个心计,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骆致成也没可能,就算他知道举报信的事,找来找去最后只能找到童云岚或向明丽,再说骆致成不可能知道父亲和丈夫的事。
她甚至觉得试探陈曼曼都在浪费时间。
楚玉行领会意思,可这是他知道出事的第一反应,既然不是,那查起来毫无头绪。
如果认下错误,那就等于将主动权交出去。
讨论到最后也没找出个所以然,从楚家出来,二人去了骆家老院,这件事得和爷爷父亲打声招呼。
楚玉嫱惴惴不安:“弟妹那事,二弟知道吗?不会有事吧?早知道我就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事了。”
骆致彬蹙眉,不在意道:“让她到玉行照相馆做事是看得起她,她什么身份嫁到咱们家,就算二弟知道也不会说什么,信的事不是没有证据么。”
“没有。”
“下次不要这么做就行了。”
楚玉嫱稍稍安心,可心底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担忧。
林雪琴父母已经去世,初二她不回娘家,一般和骆宏申到老院陪公婆吃饭,对老大一家提前回来很是意外。
之后骆致彬和老爷子还有骆宏申单独说事,楚玉嫱心不在焉陪林雪琴和老太太,三人低声闲聊,直到书房传来一声暴喝,接着是什么打击的声音,三个女人一惊,但房门紧闭,她们根本进不去。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楚家会给你铺路还是怎么的?给他擦屁股,他把你当亲儿子?”
楚玉嫱浑身一抖,继而察觉林雪琴神色一变,瞥过来的目光充满审视,她极力保持镇定。
二三十分钟后,房门开了,骆致彬垂着脑袋往外走,三个女人都看到他脸上的手指印,都没敢说话。
林雪琴皱眉:“玉嫱,你们回家吧。”
“好。”
一家三口往外走,还未到大门口有自行车铃,骆致彬脚步一顿没有出去,免得被人看到脸上的痕迹,但自行车朝骆家来。
骆致成停好车,陈曼曼抓着他手臂从车后座跳下来正好对上他们一家三口,他们表情太奇怪,多多在骆致彬怀里犯困,楚玉嫱眼神游离,骆致彬直接将脸偏向另一边。
“大哥大嫂回来这么早啊?”
“嗯。”
陈曼曼还是看到了骆致彬脸上的巴掌印了,她心里发笑,面上微微睁大眼睛,惊讶又不敢说的样子,扭头看看骆致成,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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