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檀心里又开始冒酸泡泡,但转眼瞅着干什么都笨手笨脚地不行,唯独在包饺子上也捏形状捏得格外完美的蔺宛,又心里平衡了。
哼,他也就是遗传了大美人的手巧基因而已,才不值得炫耀呢。
看见曲檀檀羡慕的眼神,蔺臻墨顿时就翘起了嘴角,又看着她手里的面团,嫌弃道,“你是纯属在玩吗,曲檀檀?”
面团都揉多久了,怎么还软趴趴的。
曲檀檀倒是理直气壮,“对呀,我就是来凑热闹的,小孩子就要在过年的时候高高兴兴地玩儿,对吧妈妈?”
曲妈妈笑看她一眼,用带着面粉的手捏了她脸一下,“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人小墨多会体贴妈妈,就你在这儿捣乱。”
这孩子就是皮,还光想着去招惹人家,也难为小墨一直忍着没真上手揍她。
她拍了下曲檀檀的屁股,给她撕了块面打发她过去,“去,别在这儿嚯嚯我的面团了,一会儿大家还吃不吃了,到那边玩去吧。”
转而面对蔺臻墨的时候笑容温柔,“小墨你也帮了不少忙了,接下来就交给大人吧。”
在蔺臻墨摇头准备拒绝时,她又笑眯眯,“就拜托你看着檀宝儿了,我怕她闲不住,给我们捣乱。这里也就你能看住她了,所以这项重任就交给小墨你了。”
蔺臻墨:“……”
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于是他满脸严肃,像是在接受什么重大任务似的点了点头,“好的,曲檀檀就交给我吧,保证不会让她给你们捣乱的。”
一旁听见妈妈怎么糊弄蔺臻墨的曲檀檀,不由翻了个白眼,蔺臻墨还说她傻乎乎,明明他才更好忽悠吧?
娄向闻有些笨拙地接过揉面团的任务,看着那边两个孩子小声嘀嘀咕咕,似乎开始比赛捏小面人,不由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依稀记得小时候,他们家虽然很清贫,但每次到过年的时候都会格外热闹,仿佛要将一整年的不开心都挥散出去。
自从父母离开后,过年似乎就成为了久远的回忆,也没什么期待。可是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家,又可以在过年的时候高高兴兴,将一整年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弃出去。
娄向闻坚信,明年会是更好的一年。
盛项玥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瞥了眼曲妈妈动作麻利地包着饺子,发现面皮肉眼可见地飞速消失,不由皱着眉低头,有些困难地继续擀面皮。
她完全不明白,明明无论是刀剑又或者其他武器,她都可以轻松掌握。怎么换做是擀面杖,就变得不听话了?
……也不知道换做是长一点的木棍的话,会不会快一点?
傍晚,则是曲爸爸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堪比饭店大厨手艺的好菜。电视里播放着春晚,外面炮竹声连连作响,大家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娄向闻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已经能喝酒,这会儿也陪着曲爸爸碰了几杯。
曲爸爸兴致起来,忍不住开始念叨这么多年的不容易,没想到会在今年突然翻身,这一切都要多亏大家的帮助。
这一年就像是经历蜕变般,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有时候曲爸爸还会恍惚觉得是在做梦。
不止是步步高升的事业,就连和母亲的关系竟然也缓和下来,还有认识的邻居们,都像家人般和谐相处。
听着曲爸爸的感慨,其他几人也忍不住跟着回想起这一年的事情,都不免有些动容。曲妈妈则拍了下他的头,无奈又好笑,“一看就知道喝多了,别管他。”
娄向闻看了眼正埋头吃东西的曲檀檀,可能也是醉意上涌,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回道,“我觉得曲叔说得挺对的。”
有时候想想,真的觉得像是在做梦。
这一年,对他来说也同样是个蜕变。
盛项玥冷着脸,正认真地挑着鱼刺,听到他小声念叨,不由瞥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出这等感慨,但这一年对她来说,也确实不一样。
看着周围人的笑脸,蔺宛心头温热,也不知怎么眼眶红了。她端起饮料杯,低头和蔺臻墨碰了一下,小声笑着,“小墨,这一杯,我们来祝新生。”
蔺臻墨有些诧异,低头沉思了下,似乎是听懂了她想表达的,也认真地回了句,“祝蜕变。”
母子两人脸上都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刚吃完饭,曲檀檀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蔺臻墨跑出去,想要去看烟花。他们这里正冲着对面商业街,能看见团团簇簇的烟花在天空绽放。
曲爸爸将买来的烟花棒分给两个孩子,还翻出来了几个二踢脚。他想了想,鼓励的拍拍娄向闻肩膀,让他带他们去玩儿。
在曲爸爸眼里,娄向闻就算再能干,也还是个孩子呢。
娄向闻很少玩炮竹,心惊胆战地点了引线,却没想到火苗窜得极快,他一呆,险些没反应过来,立刻抱起旁边欢快大笑的曲檀檀拔腿就跑。
然后听着后面震天响的炮声,险些没摔了个趔趄,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迎接曲爸爸的嘲笑。曲爸爸大笑着摇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道,“看来小时候不怎么玩鞭炮啊小娄,来,给你拿着,我去给两个孩子放。”
曲爸爸眉眼肆意飞扬,带着两个孩子来回跑着放二踢脚,恶作剧吓到他们后又发出得意的笑声,还教他们怎么放摔炮时及时捂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