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野听得十分无言以对,他凑近姜甜耳边,暧昧地压低了声音:“就没有别的想说了?”
“可是…可是……”甜甜背后抵着门框,被他手臂拦着,退无可退,她支支吾吾了一半天,艰难地说:“节目刚上岛时,你明明很讨厌我,他们都说你最不喜欢娇气柔弱的女孩子。”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柔弱,但她确实很容易哭,哭起来没完没了,连自己都烦,他这样的娇弱过敏症患者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我记得上次小甜主持好心安慰我时,我就已经为自己的以貌取人道过歉了。”丛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小甜主持能说点别的么?”
说完,他一本正经地举例:“比如你不喜欢我哪儿?我好改。”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紧逼,犹如丛林深处,一步一步耐心靠近猎物的某种猛兽。
姜甜被他逼得慌乱无措,心脏几乎不受控制地乱跳,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她绞尽脑汁琢磨措辞,“穷图匕见”地小声说:“可是……我要回嘉城的……”
她要回嘉城,继续自己的工作与生活。陈教授与老姜都在嘉城,他们将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自己,她唯一能回报给他们的就是,在他们身边,安稳无忧地过一辈子。
闻言,丛野忽然笑了,他状似无可奈何地叹息,用介于玩笑与正经之间的态度说:“我真不是野人,我也有家,正好在嘉诚。”
或许很自私,可他就是想将她留下来,他能从她眼里看到对这座岛,对丛林里所有动物的热爱,她就跟在他年少时教导他的女人一样,对满山的动物了如指掌。
是往今二十几年里,第二个让他如此想抓住的女人,他不想放她回去。
作者有话说:
妈宝女x自私男(bushi
他们的心境都会成长哒。
呜呜呜好卡好卡,先更这么多,明天尽量多更点。
第24章
“我真不是野人, 我也有家,正好在嘉诚。”
话虽这么说,姜甜又如何不知道, 他往后余生大部分时间都会奉献于闻洲岛,而在闻洲岛的这段时间只会是她漫长人生路最短暂的旅程,与他终是陌路。
但对上男人炙热如火的眼眸,她却下意识垂下眼,不知道该如何将拒绝的话宣之于口,就像他所说,撒谎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
夜里寂静, 偶有虫鸣鸟叫伴随潮起潮落, 像一首煎熬不知尽头的循环单曲。
屋内窜出的明亮灯光下, 丛野清晰的脸庞, 故作轻松之余, 明显越渐紧绷。他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只热锅上蹦迪的蚂蚁,缩手缩脚, 却又甘愿煎熬。
他紧紧盯着笼罩在阴影里的姜甜, 突然伸手用他的手指略微勾起姜甜的下巴,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总得给个反应?不然我怎么追你?还是说……”
“你依旧讨厌我?嗯?”
“不是……”姜甜下意识开口, 随后又惊慌失措地缩了缩肩膀, 想后退却又退不了。在丛野执着的目光下,她转动浆糊一样胶着的脑子, 艰难地说:“我……我……”
心头酸涩的情绪胀满,一滴晶莹倏地从眼眶里滚落,她几乎是抽泣了一下:“我……”
喉间强烈克制的哽咽, 使她根本无法开口。
她不想哭的, 可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想, 等她回到嘉诚,两人或许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她控住不住……
这滴泪像一把刀子猝不及防落到丛野心上,使他心脏蓦地收紧,滚烫热血的左突右撞瞬间全都老实下来,整个人都快被眼前小姑娘的眼泪淋化了。
他忙伸手给姜甜擦眼泪,可他越擦,涌出的确越多,就像整个人都是水做的。
丛野缓慢收回手,难得露出几分手足无措来:“你别哭,我不说了就是。”
太急躁了,表个白能把人姑娘逼哭,说出去大概也是独一份儿。
姜甜忍不住用衣袖擦眼泪,仍旧是越擦越多,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太丢人了,为什么自己是这个样子。
丛野手上本来又睡着后的小豹崽,被他无意识收紧的五指弄醒,不满地“嗷呜”两声,用它还没长牙的牙床却啃他的手臂。
丛野一激灵,立即将小豹崽递到姜甜怀里,放缓了话音,尽可能温柔地说:“我不说了,让甜甜替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只要你不哭了,我就马上回去。”
姜甜摇头,她很想为自己解释,可一开口,就会更加泣不成声地哭出来,只能咬紧牙关,守住自己最后一点体面。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明明自己是他最讨厌的模样啊……
她留下的泪水,滴在小豹崽的皮毛上,惊得它在姜甜怀里到处乱拱,拱了好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危险,随后又开始咋姜甜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地舔,仿佛动物的某种灵性,感知到了她的心情。
瞧她越哭越凶,丛野知道她哭是因为自己,可又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哭泣,那多可怜。
他咬了咬牙,故意凑近她,好似随时要亲上来的距离,来了一个土掉牙的威胁:“再哭我就亲你了?”
姜甜忽地一顿,抬起头,眼泪朦胧地“啊”了声,被吓得还真暂时止住了哭泣,还心有余悸地抽了抽脖子。
丛野盯着她,几乎是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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