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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掌心宠(重生) 第68节
    陆夕眠耳朵不好使,没听着,她还围着薛执,热情地问个不停:
    “殿下有好好吃药吧?身子没好之前,可不许再乱跑了。”
    “昨天您将伞都打在我这边,衣裳湿了一大片,我还担心您回去后会加重病情呢,还好还好,您看上去已无大碍。”
    “陆夕眠!!”
    “对了殿下,我爹爹给您带了好多补身子的东西,您回头叫小厨房变着花样做着,快点把身体养好。”
    “陆夕眠!!!”
    薛执:“……”
    眼见着大将军的脸色已经由铁青变成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实在没法再由着小姑娘说下去。
    他抬了下手打断她,压低声音,慢慢讲到:“大将军在叫你。”
    陆夕眠看清了口型,咦了声,转回头。
    她不懂他爹怎么脸突然这么红了,天真道:“爹爹,你是觉得屋里太热了吗?”
    陆绥铮觉得自己体内的血在倒行。
    陆长缨:“……咳,妹妹,父亲叫你回来。”
    陆夕眠只能听着点细微的声音,听不清楚,离得又远,她眯起眼睛用力看也没看懂。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呀?”
    陆长缨:“……”
    看不清你倒是走近点啊,你站那么远,看不到,又听不到,还问什么?
    薛执偏过头,忍了忍笑意。
    女孩还呆滞地站在原地,脚就跟黏在他身边那块地上似的,任陆家父子俩怎么催促都不挪动半步。
    薛执轻轻叹了声,顶着陆大将军恨不得要将他咬碎的凶狠目光,从容地动了动手指,碰了碰女孩的袖子。
    衣袖微动,陆夕眠蓦地转过头,看到心上人的那一瞬间,心口又掀起一阵涟漪。
    少女娇俏的容颜上顿时绽放了叫人心动的笑容。
    “殿下,你叫我呀?”
    作者有话说:
    陆爹:就那男的嘴是嘴,我的嘴就是屁——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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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冲鸭冲鸭
    陆绥铮捂住了头, 不想说话。
    是,那男的叫你你就飞快转头,我这个当爹的喊破喉咙也就比个屁声大点是吧?
    薛执被那双笑意盈盈的小鹿瞳看得心口发热。
    他不由自主地对着她温柔地笑,转述道:“大将军叫你回去。”
    “回去做什么呀?”
    薛执:“……”
    思忖片刻, 抬眸看了一眼七窍生烟的陆大将军, 在陆夕眠也要转回头看过去时, 他手疾眼快又拉了一下女孩的袖子,很快松开。
    陆绥铮双目赤红,瞪着那块布料,眼睛里若是能冒火, 此刻袖子上应该有个洞。
    薛执笑道:“大将军方才叫你,你没有听到。他想让你坐回到他的身边。大将军担心你站在这里, 会影响本王呼吸外面新鲜的气息。”
    他的位置正对着门口,风吹进来, 都被陆夕眠挡在了身后。
    他说得很慢, 有意照顾女孩受伤的右耳。
    陆夕眠看清他的话,脸顿时红了。她不好意思地往后退, “抱歉抱歉, 殿下,我是太担心你, 没有顾虑到这些……”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父亲,敬佩道:“还是我爹思虑周全!”
    陆绥铮:“……”
    哼。
    宣王殿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是头回见识,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当着他的面就敢这般胡扯,他没回来的时候,那宣王还指不定是怎么哄骗他那个傻乎乎的女儿的!
    不过也不得不赞同, 只有这么说, 才能不破坏他们父女间的感情, 还让她心甘情愿地听话。
    若是照实说是他这个爹不许她关心宣王,那以她女儿那个一根筋死犟到底的呆愣性子,肯定要与他再争论一番。
    到时候若是在宣王的府上长篇大论讲一遍宣王殿下多好多好,她又如何如何放在心上惦记着,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女儿在身侧落座,视线频频落在上首位的男人身上。
    陆绥铮意味深长看过去,冷笑了声。
    宣王殿下不愧能在这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
    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照顾每个人的情绪,在一团乱麻中,总能迅速地寻到最优解。
    这男的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坐回去离得远了,陆夕眠看不清薛执的口型,但她又不敢再跑过去,于是只能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兄长和父亲瞧。
    交谈嘛,必然是有来有回,她看不清殿下的话,但她可以看清楚父兄的话,总不至于两耳一关,两眼一闭,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陆绥铮如愿以偿得到了关注,心里却有一股一股的酸气往上冒。
    他知道,他只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那个。
    呜呜。
    老父亲揉了揉脸,拭去那不存在的一抹辛酸泪。
    从父兄的口型中,陆夕眠知道他们是在说金宁宫那件事。
    陆绥铮严肃了神色,再一次向宣王确认道:“真的只是意外吗?”
    为人父母,最挂怀的不过就是一双儿女。他陪伴在女儿身侧的时日加在一起也没多久,眼下女儿受了委屈,他这个父亲就算是拼着官不做,也要给她讨回公道。
    薛执默了片刻,点头。
    “卷宗中交代得很清楚,卫惩应该已经拿给您了?”
    “嗯,殿下亲笔所写,我信。”
    陆绥铮在官场上混迹,在战场上厮杀,什么没见过?
    他眯了眯眸,意味不明道:“本将是说,这意外中可有其他人为迹象?”
    薛执沉默了更久的时间。
    镇南大将军比他想象得要更敏感。
    薛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正专注地盯着她父亲瞧的女孩身上。
    若他与陆夕眠仍然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若是他们只是互为宫宴上客气点头的匆匆过客,那他此刻的答案一定是:
    “没有人为迹象。”
    他最初对她也是一言不发的,因此后来每次再见她,看到她只能靠读唇来分辨话语的样子,心里总有那一丁点的愧疚。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理智与愧疚在撕扯,在蛊虫的催动下,他饱受折磨。
    可现在,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他们不再是从前那样的关系,他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
    薛执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有。”
    陆绥铮脸色骤然冷了下去。
    大抵是他的变化吓着了陆夕眠,她惊惶、茫然地转回头,依赖似的疑惑望向薛执。
    他对她安抚笑笑,摇了摇头。
    在女孩又转回去看陆绥铮时,薛执飞快地低声说了一句:“卫惩,带大将军去御司台。”
    卫惩心中一凛,抱拳答是。
    他眼底有激动神色,亦有些感慨。
    殿下曾问过:“你知道本王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那时他答:“您希望国泰民安,百姓不会再流离失所。”
    殿下又问:“你觉得如今的陛下,做到这两点了吗?”
    卫惩知道,没有。
    卫惩知道,宣王的野心藏在他那副和善斯文的面容里,藏得很深,没有人瞧见过。
    卫惩知道,宣王笑脸相迎的那些人里,有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仇人。
    原本只是孤军奋战,此刻,殿下的这一道命令,代表了一个信号。
    宣王想要把陆家一起拉到船上了,卫惩想。
    陆绥铮显然也知道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薛执,想问,却又不敢张嘴。
    他知道,女儿正在看着他。而宣王刚刚之所以那样偷偷地说,是怕被陆夕眠知道。
    这份顾虑透露出了这个深藏不漏的男人藏在心底的一丝在意,陆绥铮无法不动容。
    他偏过头,对长子说:“我要随卫大人去看一看证物,你留在这里。”
    他又看向女儿,目光在她那个留了疤痕的右耳上落了一瞬,柔和了声音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