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不该给我用。”
“我觉得你给自己了太多道德上的负担,法律都没有这种规定,他们得来的黑钱他们自己还,和你关系不大。”越前龙雅叹息着,“放轻松一点吧。”
这些话让我稍稍有所释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时,被身侧还在熟睡的越前龙雅吓了一跳。
我有些不想起床,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没多久,越前龙雅也醒来了,他看了一眼手表,“爱子,该起来了,今天你要回家了。”
“好困,起不来……”
他麻利地去了趟洗手间,拿着湿毛巾往我脸上擦,“清醒了没有?”
冰凉的毛巾一下把我刺激地坐了起来。
慢吞吞地洗漱完毕,我看见越前龙雅也把行李都整好了,“走吧,要退房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住这里了吗?”
“今天我也要离开东京了。”他回头轻巧地笑着。
我还以为以后能来东京继续找他玩。
“我没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时间太长会觉得无聊。不过这次遇到你,就变得有趣极了。”
我心里有些失落,他却在漫不经心地笑着。
我们坐上电车回到了涩谷站,他买的是城市间通行的JR线,不用转乘就可以回家。
越前龙雅的方向和我截然相反,就好像我们两个人一样,只在涩谷站相遇。
“给,离别礼物。”他塞给我一颗橘子,他自己的那个连皮一起咬着吃。
我把橘子放在手心,低头不语。
“好了,快上车吧,马上要截止进站了。”他推推我的背。
“你喜欢我吗?”
越前龙雅愣了一下,收起了轻佻的笑容,点点头,“嗯。”
我踮起脚尖,拽着他的领口向下。
这是一个带着淡淡橘子酸涩的初吻。
这是一期一会的初恋。
第27章
列车就要到站了。
我开始担心回家之后的事,恋情结束的忧伤慢慢被压了下去,心里越发紧张,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对我,是又把我关到家里,压着去学校,还是会暴怒打人?
我出了车站,正忐忑不安着,一眼就看见了父亲的秘书在和警务人员讲话,他一扭头就看见了我,一脸惊喜地小跑过来。
我条件反射地跑起来,不断拨开挡路的行人,钻小巷子,绕弯路,多亏之前在街上乱转,认清了很多小路。
大概跑了十多分钟,我气喘吁吁地回头观察,应该把人甩远了,我想了一下,决定去流浪汉大叔那里避一避,就一点点往那边挪动。
可等我到了流浪汉大叔庇身之所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往常摆得整齐的书堆被推到散落在地,我快步向前,撩起帐篷帘子,水杯掉在地上,地面早就干了。
流浪汉大叔不见踪影。
我第一个反应是父亲做的,他查出我常往这里跑,结果没找到人,就把流浪汉大叔抓了。
“爱子小姐——”
我回头看去,秘书追了上来,我愤怒地质问,“你们对大叔做了什么!”
秘书一脸迷茫,“什么大叔?快回家吧,议员先生很担心你的安危……”
“被装傻,我是说这里的人去哪了!”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我不相信他。
秘书看劝不动我,就先给父亲打电话。
我不知道流浪汉大叔的去向,非常的担心,大叔人很好,乐意听我发牢骚,也不会说一些让人讨厌的话。
不多会儿,父亲赶到了,他板着脸,皱着眉,却没有朝我发火,“没事就好。”
我轻轻松了口气,缓了缓怒气,又问他流浪汉大叔去哪了。
他顿了顿,叹气着,“我知道你因为外公外婆去世很伤心,也明白有些事让你对我有怨气,也不信任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我可以帮你查,但你要听话,好吗?”
父亲是个控制狂,用竞选词就能操纵选民投给他,讨好党派高层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好处,培养教育就意味着能够安排我的人生。
我同意了……
人是能被引导和驱使的,但只能影响个别想法和行动,而不能决定一生的命运。
父亲查了两天后,告诉我,流浪汉大叔确定失踪了。
“那就报警。”
父亲劝道,“这不过是一个流浪汉,他的家人都不管他了,你没有必要……”
我厌恶极了,“他是一个人,不是动物,街上的流浪猫狗还有好心人会照顾它们!你不报警我自己去。”
父亲沉默的让步了,他又指派秘书去警局。
我不信任他们,跟着秘书一起,他不停劝我去学校。
“你报了警我就回去。”我忍不住迁怒给他,“你又不是他的仆人,不需要什么都去做吧?”
“爱子小姐,你父亲是非常励志的人物,也是我的崇拜对象,这些事所有秘书都会做的,你父亲在这个阶段也一样。”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也为他藏匿贪污受贿的证据了?或者更进一步,也一起贪钱了?”
秘书有些慌神,连忙否认,赶紧转移话题,“到警局了。”
他拿出了名片,很快有这个警署的警衔高一些的警察出来接待了,秘书简单介绍了情况,我听着感觉很敷衍,就主动搭腔,“一周前我还见了他,如果需要人像,我可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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