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犹豫,避重就轻的说起费言舒的问题,蔺洵注视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教了这么久的孩子,总不会再走上原著的老路,天天跟女主背后使绊子吧?
“当然是跟他划清界限,躲的远远的!”八娘斩钉截铁的回答,一丝犹豫都不带,“我现在一想到他那么黏黏糊糊的,我就恶心!”明明有喜欢的姑娘,在她面前充什么哥哥呐!
蔺洵十分欣慰,教育成果终于出来了,不过还有别的东西要教。
“别人不体面,你可要当个体面人,因为这种事谈起来,只会伤害女孩子的名誉,对男人就是付之一笑,说一句少年轻狂。但也别怕他,他要是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爹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八娘昂起头,骄傲的像个小孔雀。
既然她不在乎,费言舒不论做什么也无法影响到她,她还特意找了六娘七娘跟他一起上下学,面对费言舒的追问就微笑不发话,慢慢的费言舒也就不继续来了。
既然她对费言舒没了心思,华氏就张罗着在家办个宴会,安排跟自家关系不差的官眷们一起赏花。
唐少卿的夫人这些年经常往来,跟华氏已经混成好友关系,主动请缨帮忙接待女客,蔺洵则在前院接待男客。
唐夫人是个热情爽朗的性子,招待客人管家都是一把好手,有她帮忙华氏轻松不少,等人来的差不多,华氏悄声说:“谢了,回头送你一套彩妆新品,刚出的色号。”
“那感情好呐!”唐夫人笑的合不拢嘴,“上次我还想去抢一套,结果你们家铺子总共才上了二十套,拿着钱买不到东西,好气喔。”
夸赞自家的生意,华氏当然高兴,“哪里是我们不想卖?白花花的银子呢!全是老爷说要控制品质呢!彩妆的原材料都是草木花瓣,一年能有多少产量?想提也提不起来呐!”
“不过以后就好了,我们新在郊区买了二百亩地,种了原材料,精心养护了几年,终于到了盛产期,以后应该不会这么紧张了。”
唐夫人拍手叫好,“正好正好,我以后也能多买几份送人!”只要是凝露香出产的东西,外头趋之若鹜。
两位窃窃私语,携手去了后席,等到开宴时,跟各家夫人举杯欢笑,一派欢乐祥和的气象。
热热闹闹的,几个姨娘也出来热场子,唐夫人喝到酒酣耳热时,话头就有点搂不住:“我可真羡慕你啊,家里的几个都不是爱闹事的,被你收拾地服服贴贴。”
华氏但笑不语,那是现在,要说从前哪怕是最老实的翠姨娘,也曾经跟她别过苗头,那时候年轻气盛又流过多少辛酸泪呢?只不过后来姨娘一个个往院里抬,华氏自我安慰而已。
那边厢唐夫人还在感叹,“我家那个,别看年纪大了心没老,还想着一树梨花压海棠呢!”说起来唐夫人都觉得难受,这才借着酒劲发泄出来。华氏又能怎么劝呢?也就是老生常谈的那些话,唐夫人想必能说出一箩筐来。
唐夫人自嘲一笑,又干掉一杯果酒,在座的夫人又有几个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再说下来就成诉苦大会。
大伙正在放松时,祝姨娘从侧面出来,端着一盘果酒要去上菜。翠姨娘许久没见过她,祝乔儿消瘦了很多,自从那次闹出的生病风波后,祝乔儿从此一蹶不振,明明跟贞姨娘差不多的岁数,看起来比翠姨娘还老。
翠姨娘看她风都能吹到的身子,还有不合身的衣服,不忍心:“我来端吧,你回去休息。”那模样真是谁看都心疼。
祝乔儿微微摇头,“伺候夫人是我的本分,这点小事哪能做不到呢?”
“你想明白就最好了,”翠姨娘欣慰,“我去给夫人说说情,只要你自己肯干,赚个养老银子没问题的。”拿她自己来说,现在已经攒齐给六娘的压箱银,再给自己攒点私房完全没问题。
“嗯,谢谢翠姐姐。”祝乔儿乖巧的点头,绕过翠姨娘去上酒。
桌上都是度数不高的果酒,泛着淡红色或者青色,闻起来还有果香,别有一番意趣,华氏就更偏爱淡红色的果酒,她看到祝乔儿给她端了一壶来也没在意,倒进自己酒杯中,果香扑鼻。
祝乔儿放下托盘,捏紧手指,眼睛死死盯着华氏那边,喝啊喝下去啊!
无奈唐夫人突然呕了一下,把华氏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华氏放下酒杯拍拍唐夫人的脊背:“没事吧?”
“喝晕了,我不行了,出去醒醒酒。”唐夫人酒量不错只是今日想起伤心事,所以才不能喝,她也打算出去逛两圈。
“我陪你吧。”
“不行不行,今日你做东,怎么能够为了陪我怠慢客人?”唐夫人努努嘴,“这么多人呢!我自个又不是找不到路。”
“好吧。”华氏不劝了,她扶着唐夫人站起来,唐夫人袖子一甩,正好把桌面的酒液带了下去。
“哎呀!糟糕!”唐夫人分出半个眼神给酒杯,然后就被酒杯的异状吓得酒都醒了,她差点惊叫出声,连忙用手捂住嘴。
华氏顺着她的视线一看,登时也吓了一跳,翻倒的酒杯冒出诡异的白色泡泡,滋滋作响。这么一杯酒下去,岂不是要肠穿肚烂?
她把眼神重新放回那壶酒上,这酒肯定有问题!而之前的酒水她喝过没有异状,唯一的可能就要落到刚才上酒的祝乔儿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