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妹妹,他印象还不错,就是分家后也时常问候节礼不露,欣然前往。
林漱玉看大哥过来,终于松了口气,思忖该怎么开口说这事。
她其实回来的很早,本来奇怪怎么院子里没人,结果一进门正听到母亲和外婆商量怎么算计大哥,让她分外纠结。两边都是她的亲人谁都不想伤害,林漱玉只觉得从来没这么为难过。但要她眼睁睁看着她又做不出来,于是只好旁敲侧击的提醒。
蔺洵就听着林漱玉顾左右而言他,绕来绕去没个重点,他耐心听了许久终于搞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妹妹是在让他在御前行走注意言行举止免得被人钻了空子。听懂后他笑了:“别担心,我有分寸的。在御前本来规矩也多,为了避嫌通常都会找个小太监一同去。”他又不傻,御前失仪也是一项罪名。
林漱玉松口气,大哥能谨慎出事就好,她点点头:“这样就好,不光是御前,就是平日也该如此。”
“那是自然。”蔺洵做事不会留把柄,其实林漱玉担忧的地方他全部都注意到。“你既然都走了,正好托你把东西转交给林洲和林汀。”蔺洵取出连个盒子,“记得带给他们。”
林漱玉嘟囔着:“我都好久没看到二哥了,三哥倒是能见到。”
“林洲怎么了?”
“他被娘转学送到另外一间书院,据说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我上次见他,霍,好大一团青黑在眼下!人也瘦多了。”林漱玉没说的是,衣裳都变宽了,二哥日子也未免过的太辛苦。
“学习累成这样,哪有什么效果?只有休息好了才能事半功倍,你能劝还是劝劝。”
“我怎么劝啊?人都碰不到呢!”林漱玉抱怨,“而且二哥的功课都是娘说了算。”
好吧,蔺洵觉得怕是劝不动,只能靠林洲自己熬过来。他们在闲话几句,林漱玉就赶着时间回去了。
蔺洵本以为妹妹是偶然碰到,毕竟京城也不算大,他经常出入的路线也不算很难打听,就没特意往深里想这事。
直到后来一天....
这一天当值完毕,因为自家的马车临时脱了轴用不了,他只能另外雇佣了一辆,结果路过僻静的小巷子时,突然被斜刺里冲出来的人拦了拦,“这位先生,我们前面马车坏了,能帮我们叫叫修车的人吗?”
前方静静停了一辆青蓬小车,车轮整个裂开歪到一边,确实走不得。
“停下去看一眼,确实修不了就去找人。”蔺洵就让车夫驾驭地近些,马车上的人见终于请到人求助,忙下来道谢。
这附近偏僻不说,时辰也不早,要是走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修车的。
“两位先上去休息罢,车夫很快就到。”蔺洵见主家是个妇道人家手里还牵着个小的,更是避的远远。那妇人也微微福身,然后就此缩回马车里。
夜风刮过,对方的车夫抖了抖,蔺洵看他冷的难受就把马车里带着的茶壶送去,对方喝点热水,免得着凉。
对方出来道谢,然后继续缩回自家马车,他估计着自家的车夫快回来了,突然听到对面一声惊呼然后是重物匝地声。
“怎么了?”对方车夫先是探头去看,结果也是看了一眼就啊尖叫一声摔到。
莫不是出了人命?!蔺洵忙下车去瞧,结果他刚刚掀开对方的车帘,脑子就一个念头,不好!
车内的两母女竟然衣衫半褪,鬓发散乱,发簪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尖叫,
“别过来,你别过来!”
更遭的是,随着他的尖叫,离开的车夫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陌生人带着工具。而对方的车夫已经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尖叫着,“出事了出事!他想强迫我家主子!”
“报官!报官啊!”
林家的车夫心想我这是报官还是不报官啊?!而蔺洵已经摇头叹气的站出来,“报官罢!”
“这是非要官府出面不可,不然无法善了。”
那妇人已经哭哭啼啼的随意裹上衣裳,就在车辕上牵着自己的孩子:“林公子求你放我女儿一马,她才十岁啊!”
“只要你放过她,随便我做什么都可以!”然后就是不停的哀求哭泣,引的众人纷纷用禽兽的眼神看蔺洵。
对方的车夫已经机灵的跑开,这里距离顺天府并不远,一刻钟的功夫衙门的人都来了。虽然班头不认识两边的人,可看着衣着穿戴就能知道身份不凡。要么说附郭京城,恶贯满盈呢!身份上各个都比顺天府大,搞的他们做事很受累。
班头本以为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耐心听着妇人的哭诉林公子如何如何禽兽,自己如何如何凄惨,班头拿眼神看蔺洵,看看,到底要怎么处理?
“劳班头出动了,既然这妇人已经说完,在下也该说说自己的证词,在下要说这夫人污蔑某的声名,行为诡异居心叵测!”蔺洵说话掷地有声,“去衙门!”
作者有话要说:蔺洵:霍,对方玩的还挺花。
第七十一章 平妻之子(二十一)
去衙门?当然是闹的越大越好!
蔺洵只需脑子一转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偌大的京城要说跟他过不去的人也挺多,但想出这种走人身攻击风格的黑手,几乎不用做他想。
两边都同意去衙门,班头然就此把人带走了。蔺洵低声让他们把两架马车都带走,这是最重要的证物,班头然不敢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