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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正如段祺瑞所说的那样,白朗的起义军从陕西打到河南,又从河南流窜到武汉。前阵子为了应付广东战争,驻扎在武汉的北洋第一镇分派了不少兵力南下,以至于现在防务虚空,让白朗趁机进逼到汉阳附近。这可是十分了不得的大事,不仅武汉乱糟糟,就连洋人们都惶恐不已,正在从各地调集军队开进武汉保护侨民。
    这件事越闹越凶,时至今日从单纯的叛乱发展到军事危机,又从军事危机蔓延到外交紧张。洋人们都不曾向北洋政府提前告知,擅自调集兵力汇聚武汉,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
    “这,这,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唉,说到底还是各省不同心,如果不是为了交涉跨省行动,我早就把白朗灭了。”陆建章赶紧搪塞的说道。
    “先别说这些话了,大总统现在还在担忧南方的动静,可不能火上浇油。”黎元洪连忙把大家的埋怨指责扯到正题上面,解决问题才是至关重要。
    “对,对,对,都别说没用的话了。”孙宝琦也跟着说道。
    大家一阵沉默,一时半会儿谁也拿不准主意。
    最后还是杨士琦理清楚了头绪,说道:“大总统现在顾虑的还是咱们北洋的地位。如今大选早已经过去,大总统是名副其实的正式大总统,咱们背后又有洋人的支持,在国际上都说的过去。我有一个办法,或可解决大总统的心病。”
    黎元洪马上问道:“快说说看。”
    杨士琦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可以联名递一份呈请,确立大总统的长久地位。”
    他的话点到即止,不过大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黎元洪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跟着说道:“有道理,正好四月份要开始颁布正式的《中华民国约法》,如今参议会还在讨论这些法规,我们不妨在其中做一些对大总统有利的修改,用法规来奠定大总统的权力。”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94章,袁世凯野望
    段祺瑞虽然很讨厌杨士琦,平时只要杨士琦的话,自己必然会反对。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再者他也觉得巩固了大总统地位,对自己也有好处,于是不吭声算是默认支持。
    这时,陆建章仍然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在下的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杨士琦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如何是好?自然是先拖着,等大总统心情好了再去就是。”
    陆建章回京之前虽然没有做过正式通知,但是早先贿赂了袁世凯的长子和姨太太,只怕大总统早就听说了风声。可是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尽量瞒着。
    黎元洪又说道:“不如杏诚先生明天先去向大总统试探一下,说不定还能提前让大总统宽心一些,也好方便我们接下来的做事呀。”
    杨士琦傲慢的点了点头,笑道:“也好,这个时候大总统也只能听得进我的话了。”
    段祺瑞狠狠的瞪了杨士琦一眼,不过杨士琦只当是没有看见。
    第二天傍晚,杨士琦来到怀仁堂后院大书殿,袁世凯正在出神的玩弄着金鱼。
    门口的侍从官通报了之后,杨士琦这才走了进来。他来到袁世凯身后,袁世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忘情于金鱼缸之中了。
    “大总统今日真有雅兴。”杨士琦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自从搬入新华门以后,袁世凯确实养了几缸金鱼,不过却从来没有打理过,完全是交给侍从在应付。偏偏在南方传来组建国民共进会的消息这几天,袁世凯特意把一缸金鱼从私人书房带到了大书殿,时不时都会去玩弄一下。
    此时,杨士琦只看见袁世凯把手侵在浴缸水里,有规则的慢慢搅动,惹的那三支又大又红艳的金鱼不得安宁。他一眼就看出这怪异,大总统的心境只怕与这搅动的水一样,根本静止不下来。
    良久之后,袁世凯没有回头,喃喃的开口发出了声音:“杏诚,听说武汉出事了。”
    杨士琦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武汉现在闹得那么厉害,身为民国大总统怎么可能收不到任何风声。他立刻随机应变的说道:“近日确实有传闻,昨天下午我与孙部长见了一面,他已经与陆外长一起去东交民巷核实消息了,相信一旦有确切的定论很快就会呈报到大总统这边。”
    袁世凯面无表情,冷冷的又说道:“朗斋是不是回来了,他怎么不来见我?”
    朗斋正是陆建章,放出陆建章回京消息的人,正是陆建章在陕西的死对头陈树藩。
    陈树藩在革命之后就是陕西督军,可惜陆建章奉了中央的命令来到陕西,夺了陈树藩的大权。正好这次白朗起义镇压不利,陈树藩巴不得陆建章早点滚蛋,因此到处制造言论诋毁陆建章。陆建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只能怪陈树藩这只笑面虎平时隐藏的太好。
    杨士琦顿时大感唐突,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如果是不知情,可明明才见了一面,弄不好让大总统知道自己故意隐瞒反而坏了事。可是如果把陆建章回家的实情说出来,又会得罪了陆建章。他心里暗暗发恨,自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其实今日在下前来是有一件恳请之事要向大总统交代。”寻思一阵,他只好硬着头皮岔开了话题,暗暗的还捏了一把汗,希望大总统千万不要发怒。
    “说。”袁世凯声音不带感情。
    “参议院最近正在按照大总统的意思修订正式的《中华民国约法》,不过其中有几项我们这些属下认真的讨论过,认为有必要再做一番修改才是。”杨士琦试探的说道。
    袁世凯冷冷的哼了一声,自己现在担心的事情一个个都没有人关心,反倒尽拿这些没用的东西来当正经事,如何不叫人生气?
    杨士琦赶紧接着说道:“大总统,我知道您最近一直在为吴绍霆在南方组建的国民共进会感到担忧,而这次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正式的《中华民国约法》来体现大总统的威信,到时候不仅能限制这些所谓的政党,更能巩固大总统的统制地位,岂不是一举两得!”
    袁世凯缓缓的站起身来,甩了甩两只手上的水,回过头脸色冷酷的说道:“你还真当《中华民国约法》有狗屁作用?”
    杨士琦自信的笑道:“这可要看面对什么人了。大总统试想,吴绍霆组建国民共进会的意图,不正是希望通过合法的途径来争取国府的地位?既然他是一个守法的人,那我们就拿法来压制他。就算吴绍霆不守法,以广东目前的实力他也不敢乱来。”
    袁世凯冷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吴绍霆不敢乱来?他敢打第一次广东战争,那也就敢打第二次广东战争。”
    杨士琦说道:“大总统,去年广东战争不管怎么说都是南方先开火,这次如果吴绍霆还敢先开火,别说国内舆论不支持,甚至咱们还能借机把这伪君子的伪装全部揭露,让国人都知道吴绍霆就是一个好战狂人。”
    袁世凯沉默了一阵,随后仍然不满意的说道:“哼,白朗的农民起义都没摆平,还指望我们再去对付广东?真是笑话!”
    杨士琦马上又说道:“现在再打仗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对咱们北洋来说是如此,对吴绍霆来说也是如此。大总统,如果咱们不主动扼住广东的意图,反而处处被动,岂不是一步一步由得外人蚕食吗?再者,之前吴绍霆宣布与革命党决裂,这已经是下了一步险棋。这一步险棋不是没效果,而是没到时候。只要吴绍霆敢挑起事端,立刻会自取其辱。”
    袁世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自己差点把最关键的一节给忘记了,今天的吴绍霆可不是以前的吴绍霆,失去了革命阵营的外衣,吴绍霆不过就是一个军阀罢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昔日吴绍霆在困境之时还能拿出豪赌的气魄,可现在自己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顾后,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一种束缚。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再被动了,一定要去逼他!看看谁的底气硬。”
    “就是这个道理。言归正传,在下提议就是取消总统的连任限制,再改内阁制为总统制,之后对参议院、国会、立法和选举都做相应的调整,只推说国情需要即可。”杨士琦忙不迭的献上自己的建议。
    “我也早想这么做。不过这件事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非议,一定要事先做好充足准备才行。”袁世凯慢条斯理的说道。
    “大总统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哼,杏诚,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说的做好准备,是要先试探一下南方的反应。陈二庵已经在四川拉拢了刘存厚、罗佩金等人,由他们坐镇四川,我可以放心大胆的一试。”袁世凯总算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95章,南北密谋
    一九一三年的春天到了末端,南方的天气渐渐转暖。
    四月十日的南宁总算下了一场让人感到满意的春雨,细细绵绵,不冰不凉。
    一列从湖南而来的火车缓缓的开进了南宁车站,站台上熙熙攘攘一大片人群,冒着纷纷雨水走来走去。列车中间一节雅座车厢上走下了三个穿着打扮考究的人,提着上等皮质的行李箱,好整以暇先脱掉了外套挂在胳膊上,然后穿过人群向车站外面走去。
    还没离开站台,几个早在出口处等候多时的人匆匆忙忙迎了上来。为首一人虽然是一身便装,可是脚上穿着军用长筒皮靴,整个人身上也散发着军人的气质。
    他来到那三个刚下火车的客人面前,恭恭敬敬的问道:“请问是北京来的朱大人吗?”
    对方有些疑惑,立刻反问了道:“你是……”
    “在下广西督军府副官陈树勋,特奉陆大帅之令前来恭候朱大人大驾光临。”
    “原来是陈副官。说来真奇怪,我此番行程并没有提前通知广西方面,陆大帅怎么会知道我乘车的日期呢?”这位朱大人疑惑不解的问道。
    “呵呵,实不相瞒,大总统虽然没有提前派下消息,不过陆大帅的少公子现今在国府任职,碰巧听说了一些消息,所以特意提前发来电报,以免让我们有失礼数。”陈树勋带着热情的笑容说了道。
    “原来如此,哈哈,陆大帅真是有心了。”朱大人十分舒服的笑道。
    此人名叫朱文祖,是新华门总统府秘书处的参议官,大半个月前由袁世凯亲自指认南下广西,负责与陆荣廷商谈一件秘密之事。陆荣廷并不是心甘情愿向袁世凯俯首称臣,他一心只想在在南方独霸一方,不过他和他的幕僚立刻意识到这次袁世凯来找自己的目的,十之八九正是为了广东国民共进会的原因。
    虽然粤桂战争让陆荣廷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正因为如此,他才难以咽下这口气。这次既然有机会夺回损失,理所当然要试上一试。办得好,自然是皆大欢喜,办不好,也能把责任推到北洋政府身上。
    陈树勋与朱文祖客套寒暄了一阵,又派人接过了朱文祖等人的行礼,一起出了火车站。早有马车等候在外面,上了马车之后便径直往督军府去了。
    来到督军府,陆荣廷早已设好宴席为朱文祖等人接尘。
    宴席上陆荣廷闭口不谈公事,一个劲儿的与朱文祖谈笑风生、推杯置盏。
    饭后,陆荣廷还特意准备了两包上好的云土送给朱文祖,只把朱文祖哄的合不拢嘴。
    下午休息了一阵,到了晚宴开始之前,陆荣廷才单独邀请朱文祖到书房一见。
    朱文祖也不跟陆荣廷拐弯抹角,直接把袁世凯的意思转达给了陆荣廷。
    “这么说,大总统是派朱大人来试我的口风喽?”听完了朱文祖的话,陆荣廷不冷不热的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反问了道。
    “陆大帅误会了,大总统对陆大帅信任有加,有必要来试陆大帅的口风吗?关于这次修订《中华民国约法》,原本是程序上的事情,所有程序都合法合情,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在下这次前来,无非是提前告知陆大帅一声,让陆大帅有一个了解罢了。”朱文祖笑呵呵的说道。
    “不管总统制还是内阁制,我不过是一介山野武夫,政治的事还是交给政治家们去处理就好,用不着我去多评头论足。”陆荣廷十分平静的说道,脸上故意露出一副索然无味的神态,对朱文祖的这番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陆大帅实在是过谦了。不过这《中华民国约法》正式生效之后,对各省的政治局面也将有新的规定。大总统知道南方偏远,担心不利于正式的《中华民国约法》施行,所以还委托在下特意来向陆大帅解释一番。”朱文祖马上顺着话题说道。
    “哦?是吗?”陆荣廷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有些乐滋滋的感觉,他知道在袁世凯眼里,南方最大的合作伙伴莫过于自己。这正是他的价值所在。
    “如今前清退位已过三载,但国内各省的局势仍然复杂混乱,实不利于国家政策的施行和百姓安居乐业的规范。既然正式大总统已经诞生,必然要以崭新的局面来巩固国家根基。在新约法中不仅规定重新测绘各省疆界,归纳各省行政单位,更重要的是建立统一的省府,方便中央下达的发令更好的执行。”朱文祖带着深意的笑容说完了这番话。
    陆荣廷挑了挑眉毛,眼前豁然一亮,这才是自己最想听的话。不用多猜,袁世凯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是时候夺回了漓江以北的失地,把桂林、百色、柳州等地收归己有了。自从粤桂战争结束之后,他心头最大的一块缺病就是江北的地盘,好端端的广西省竟然被一分为二,真是奇耻大辱。
    他快速的问道:“大总统有这份良苦用心,我们省府督军必然全心全意的支持,不过大总统具体可有什么计划吗?”
    朱文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大总统必然是下定了决心来办这件事,至于桂林留守府方面,预计正式《中华民国约法》颁布之后,一个月之内就会请留守府诸位北上,升任国府要员。到时候还得看陆大帅有没有收复桂林的魄力了。”
    陆荣廷冷笑了两声,追问道:“魄力我自然有,但是大总统似乎也太保守了一些。把刘谷香和刘震寰升到了北京去,二人肯去就罢了,若二人不肯去,那大总统的话岂不是一文不值了吗?”他故意用这番话来向朱文祖讨价还价,袁世凯无非是想利用自己来剪掉广东的羽翼,可什么都不付出而坐享其成,这话就说不过去了。
    当年粤桂战争,北洋政府说好了会派兵协助,结果战争结束之后北洋军才姗姗来迟。这件事已经让他这个广西督军吃了大亏,没道理还要再重蹈覆辙。
    朱文祖好整以暇的说道:“陆大帅放心,若刘震寰和刘谷香不肯北上,那就是公然违抗《中华民国约法》的规定,也是蔑视国府威严的叛逆。到时候大总统必然力挺陆大帅捍卫《约法》,十五天之内资助陆大帅一百万的讨逆经费,另外湖南方面也会积极配合响应。”
    陆荣廷蔑然一笑,说道:“讨逆费是要得的,至于湖南方面的积极配合……哼哼,我怕也不过如此罢了。”
    朱文祖马上严肃起来,信誓旦旦的说道:“陆大帅,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大总统在我临行之前已然做出承诺,这次是下定千般万般的决心,一定要整治好这项国务,新《约法》的推行在南方就从广西伊始。”
    听到这里,陆荣廷总算多了几分信心,他知道袁世凯不是蠢人,如果让吴绍霆的广东势力就这么壮大了起来,到头来大家都不会好过。
    “大总统有这等决心,荣廷必然敢效死力。”
    卷四:欧战之崛起 第496章,力量加盟
    时隔半个月,吴绍霆总算收到了宋教仁的回复。
    并不是宋教仁故意拖延,他看得出来吴绍霆的用心,一旦自己选择接受陆航学校院长的之职,也就意味着放弃自己之前的计划,完全加入吴绍霆的集团。他与于右任反反复复讨论了许久,甚至还向远在杭州的黄兴征求了意见,这才延误到今天拿出定论。
    在广东都督府南厅的办公室里,宋教仁与于右任略等了几分钟,吴绍霆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整个中午他都在广东兵工厂观看张志诚焊接福特轿车,到现在连午饭都没有吃,匆匆赶回来之后直接来见宋教仁。
    进门之后,吴绍霆把自己的外套丢在了椅子上,一边解开领口,一边向宋教仁和于右任打招呼:“渔父,于先生,你们可算是来找我了,我一直不敢派人去催问,知道你们肯定还在商议。来来来,都坐吧,自己人不用这么见外。”
    他说完,抓起书桌上茶缸一饮而尽,又吩咐门口的侍从去准备茶水。
    宋教仁看着吴绍霆风尘仆仆的样子,微笑的说道:“震之,你果然是大忙人呀。”
    吴绍霆不置可否的笑道:“我最怕无事可做,不管怎么样,多做实事总是没错的。”
    于右任点了点头,赞叹道:“震之果然有务实精神呐!”
    吴绍霆呵呵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直接询问宋教仁的来意。
    这时,宋教仁调整了一下子语气,缓缓的开口说道:“震之,上个月真是有劳你派下聘书,我们阔别许久,没想到重逢之后依然能够获得信任,真是感激不尽。”
    吴绍霆罢了罢手,轻松的笑道:“渔父千万别这么说,你若能答应我的聘请,我反倒还要谢谢你呢。我们广东军政府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大规模发展,改善和改进省内各个行业的情况。虽然或许这只是区区一省闭门造车的事,可正如我刚才所说,不管怎么样,多做实事总是没错的。喏,大规模发展必然需要更多的人手,所以我很希望渔父兄和于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宋教仁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说来,我和右任来广州已经有些时日,所有的衣食住行全部仰赖震之你的资助,可到头来我们什么事都没做,真正成了吃白食的人。震之你能信任我们,让我们为广东出一份力,当真是解了我们心中的尴尬。可是……”
    说到这里,他一时又有了犹豫。
    吴绍霆听出宋教仁的意图,看来宋教仁和于右任并非不愿意留在广东效力,当即他立刻追问道:“渔父兄,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你若真的把我当外人,我可是会生气的。”
    宋教仁与于右任对视了一眼,他接着把话说了下去:“震之,我和右任的思想或许与广东军政府的许多人不同,相信震之你是了解我的,不管何时何地,我一直都将革命救中国放在第一位。如果我们答应震之留在广东出力,到时候只怕会引起许多误会和冲突,到头来又要让震之你为难。”
    吴绍霆明白宋教仁的意思,他对这方面也有过顾虑,不过既然自己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必然是做足了思想准备。在广东发展的大方针上,他是不允许有任何违背自己意愿的差池,但是在一些细微的政治思想上,还是有退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