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沈愿抓紧时间睡了几分钟后,跟着唐辛起床。
两人一起床,唐辛第一件事就是把换下来的床单做贼心虚扔进阳台的洗衣机里,扔完还往自家院子看了一眼,幸亏起了雾看不清,她急忙走回客厅。
沈愿见她心虚的样子笑了,唐辛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回去了,既然你起来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打豆浆。”
“行。”沈愿懒懒应了句。
唐辛说完要走,看到沈愿乱糟糟的头发联想起自己,问道:“梳子呢?给我用用。”
“浴室。”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浴室。
盥洗台上的洗手液,挂在架子上柔软毛巾,那个一拧开浇出冷水,冰的她一激灵的莲蓬头,以及映着他们的镜子。
唐辛脸腾地红了。
可以了,不需要梳头了。
她转身往外走被人拦腰抱住,沈愿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笑的慵懒,“跑什么,不梳头吗?乱七八糟的。”
“回去梳。”
沈愿抱着她往前推了几步,欠身拿过台子上的梳子,“我来给我家唐立十梳头。”
檀木梳从发顶慢慢往下,遇到打结的地方他会抓紧头发再稍微用力顺开,瓷白玉似的手插在浓密的长发里,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屋子里湿冷,他的手却很温暖。
唐辛在这刻似乎有些明白古代男子给妻子画眉时她们的心情了。
“还记不记得我们出去玩那晚我给你卷头发。”
唐辛应了一句。
“后来我也买了个卷发棒想给你卷头发。”沈愿说完困倦脸上有几分难为情,“结果假发被我卷的乱七八糟,我还没学会。”
唐辛一大早被塞了口糖,甜的嘴角不自觉扬起,“那下次用真人头发试试。”
沈愿梳好头发把梳子放回去,眼神清澈柔软侧头亲了亲她,“早上好,唐立十。”
不承认自己被美色/诱惑到了的唐辛嘴硬嘟囔:“你没刷牙呢。”
“昨晚刷了你忘了?”
唐辛落荒而逃。
等唐辛着急忙慌逃回院子,唐泉已经起来了,早饭都做好了,看到唐辛进来没多说话,只说:“怎么起来了。”
“我...起来做饭。”唐辛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会做饭的,神情讶异。
“以后不用你,你多睡会儿,我在里面时候在食堂打杂,时间长了也学了点。”唐泉有条不紊切着菜,他说这话时神情自然,可对唐辛来说很难受。
昨晚发生那样的事,兄妹俩都没能好好说上话,虽然这几年能从信里得知零星半点他的近况,可唐泉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就算有难处他也不会往外说。
唐泉刚入狱时,舒暄和去求了她爸爸,拜托他帮忙给监狱里的人送礼疏通,让他们不要为难唐泉,可最后到底有没有打点,她们也无从得知。
“哥...”
“辛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哥哥很好,不要内疚。”唐泉似乎知道唐辛想说什么,温声打断她的话朝她一笑,“快去叫奶奶起床吧,我们准备吃饭了。”
“好。”唐辛不再纠结,起身去喊奶奶。
唐家的一天开始了。
为了不让唐泉再睡沙发,唐辛和奶奶睡,让舒暄和睡唐辛房间,唐泉父子俩睡一屋,大家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好,除了唐安安。
“我要跟妈妈睡。”唐安安第一晚临睡前赖在唐辛房间不肯走,无视站在门口失落无奈的唐泉。
“安安,昨晚你怎么答应妈妈的,这么快就忘了?”舒暄和推开唐安安蹲下身语重心长道,“不是说了要好好和爸爸相处吗?爸爸哄你睡不好吗?”
“不好不好,我要跟妈妈睡。”唐安安出生起就是跟妈妈一起,一下多了个陌生爸爸,还不让他和妈妈睡,唐安安抱着舒暄和撒起泼来,“不要爸爸,不要爸爸,我不要。”
“唐安,妈妈从小教你说话算话,你昨晚答应了妈妈今天就反悔这样对吗?”
唐安安被严肃的舒暄和吓了一跳,瘪着嘴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望着舒暄和,抽噎着说不出话,唐泉于心不忍想上前被舒暄和用眼神制止。
“回房睡觉,不然今晚你去睡沙发,让老鼠咬你,总之我不跟你睡。”
唐安安吓得大哭,留了一句“我讨厌妈妈”哭着跑回房摔上了门。
“现在怎么办?”唐泉来回看了几下茫然地问。
“唐先生,这是你儿子,怎么哄就看你自己了,不要妄想抄作业。”舒暄和不近人情地关上了门。
唐泉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才开门进屋,唐安安还抽噎着,背对着他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唐泉轻轻关上门,环顾了一圈房间,白墙上贴着壁纸,是宫崎骏的龙猫,衣柜和床都不大,占地方的是一个连着书架的桌子,从绘本到童话书还有许多心理学的书。
唐泉从书架里抽了本书走到床边,刚一走近听到声响的唐安安小身子往里又靠近一步,用行动在抗拒他。
唐泉虽然受伤,但也理解,缺席五年的父亲,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只能通过信件照片来见证儿子的成长,如今忽然回来,抗拒是理所当然的。
“安安,那个奥特曼是不是姑姑给你买的。”唐泉余光瞥到放到床头柜上奥特曼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唐安安看了眼床头柜的迪迦奥特曼语气里还带着哭腔,“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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