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没有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逐渐紧张下来,空气都仿佛凝滞住,林夕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其中任意一个都让她头皮发麻。
还不崩溃?
司让和令凛这一对带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剑拔弩张,而她眼下是好像要做个选择。
继续被司让抱着走过去,还是被令凛抱着走过去?
当着其他四个人的面……
都在虎视眈眈地看过来,好奇她现在的选择。
林夕想了想,却完全没再怕的了。
突然就有了动作,她抬手搭上令凛的手,顺着他的动作,便被他接过,单手抱了起来。
司让没做任何阻拦,瞥林夕一眼,嘴角依然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转身,似乎只是顺手的动作,把外套还给牧野,“你的。”
他声音很轻,听不出来多少情绪。
林夕知道自己试图激怒他的举动应该是失败了,迅速藏过眼底的失望,转回脸。
令凛惊讶她的主动,视线中的惊喜却很难掩饰得住,在她垂下眼望过来时,轻拧着的眉头松开,嘴角微抿,冷漠的气场瞬间柔和几分。
“不怕。”他抬起手,轻拍拍林夕的头顶,语气温和地安慰道,视线似乎是不经意间扫过其他人。
觑到牧野时,令凛的目光才短暂顿住,像是惊讶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但又很快收回,长腿大步往前迈。
林夕侧过脸,垂下眸子,似乎是在思考,眼角余光中却一直注意着身后几人的动静。
祁城活脱脱的双重人格。
大概是刚从别的地方赶过来,头上戴着棒球帽,遮住小半张脸,平时冲动的性格也被藏下去。
他很敏锐,大概是第一个察觉到林夕不动声色的打量,手压压帽檐的同时,一对鹿眼眨巴眨巴,对上她的目光。
而林远是第二个跟上的。
他冷静得完全超出林夕的想像,路过司让时,不知道侧过脸去都说了些什么,司让面上的神色没变,只淡定地摇了摇头。
别墅的门被令凛推开,转过长走廊,林夕的视线被遮住大半。
还没想好下一步能做些什么……
而令凛则已经小心地放她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些水,端茶杯到她的面前。
林夕想伸手去接,他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不得已,微低下头,就着令凛的手,轻抿几口水。
很难相信令凛不是故意的。
身后几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走进客厅。
很难不注意到侧边中间林夕和令凛的动作。
惯来都只是表面上装的很乖的林夕,这回却像是真的乖了下来,眉眼垂下,微张着嘴,一口一口地喝着水,颈侧的皮肤随着口中吞咽的动作小幅度地上下移动。
撩人而不怎么自知的动作。
林远超过祁城,探手过来的一瞬间,林夕还以为他是终于按捺不住要推开令凛的手。
林远却只是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及杯壁,似乎只是在检查温度,一触即分。
他很快侧身走过,在不远处的书柜前站定,斜倚着玻璃柜面,沉默垂下眼。
林夕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便跟着他的身影,对上他的视线。
总觉得林远明明已经疲惫到极点,却还是强撑着,在她略带几分关切地望过去时,安抚笑笑,轻声说道,“我没事。”
他声音极轻,轻到林夕只能通过口型判断出来他要表达的意思,开口时支离破碎的脆弱感,难得只展露在她的面前。
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半点可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林夕很快便站直,留下令凛独自在沙发上坐着,反应过来前,她已经轻踮起脚,手背贴上林远的额头,小声叫了句,“哥。”
林远的额头发烫。
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意料之外第一次和林夕皮肤接触时难以自控的生理反应。
再接下去他就大概就要失态,却贪婪地眷恋她的温度,宁可暴露也不愿意离开。
直到祁城的声音打破客厅里沉默如冰的气氛。
“来之前冲了半天的冷水澡,不发烧就怪了。”
林夕回过头,觑到祁城人果然正翘腿坐在对面长沙发的扶手上,棒球帽早已被摘下,原本打理的精致的头发垂下几缕到脸前,给他整个人平添几分吊儿郎当的气质。
牧野则在沙发中间坐下,正对着令凛,他眉眼深邃,和祁城形成强烈的割裂反差。
看到林夕回头,祁城才弯眼笑笑,乖得很,跟刚才对比鲜明。
林夕不怎么吃这一套,没什么反应地回过头,问林远吃了药没有。
他似乎是有些触动,点点头,在她收手回去时,掌心控制不住地落在她头顶。
林远一手揽过林夕,大脑不受控制,下意识地便低下头。
发烫的嘴唇触碰到她微凉额间,心中的躁动似乎才终于平息下来一小分,他控制不住地下滑,嘴唇落到她鼻尖,继续往下,想要索求更多。
也超出其他人能接受的界线太多。
司让的眼镜早就被他摘下,指尖收紧。
牧野像是不经意间地抬手,随意拎起面前桌面上飞镖盘里的一只镖。
顺手抛出,镖在空中滑过完美的弧度,逼停林远的动作,放开林夕,几乎是贴着他的脸擦过,正中对面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