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苏定方摆了摆手道:“攻破之后不要收俘虏一个不留全都杀了。让士兵们去杀损失了这么多人士兵们心里的怨气戾气必须得出一出。再没有什么事比得杀人更能发泄今ri……让他们随意去杀就算把俘虏都剁成肉泥我也会视而不见。”
……
……
杜理抹了一把脸的血回身看了一眼跟着他一块杀城墙的夏军士兵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包括任东成的亲兵在内还有他自己的亲兵近二百人跟着他爬了城墙然后迅速的控制了一块区域准备守在这里保护后续的士兵登城。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些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的燕云军竟然如此凶悍。明明那些燕云军士兵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可到了现在竟然还没有一个人后退畏缩。
那个穿铁甲的燕云军将军带着一百多个士兵杀过来试图将杜理他们从城墙逼下去。双方都如红了眼的野兽一样扑在一起一口一口撕咬着对方的血肉。没多久这一段城墙就堆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杀!”
杜理咆哮了一声挥刀向那个铁甲将军杀了过去。
洛傅已经疲劳到了极致双臂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可他脸sè依然平静喘息声中也没有一丝恐惧。
当的一声两个人手里的刀子相撞后碰出一片火星他们两个的身子都摇晃了起来手臂软软的垂下来看样子谁都没有力气再出第二刀。
“杜理坚持住!”
正在这个时候苏定方的亲信苏磊带人爬了城墙他将嘴里叼着的刀子抓在手里喊了一声之后冲向杜理这边。此时的洛傅已经浑身没了力气看着那一刀斩向自己额头却连躲闪的力气都没了他在心里叹了一声缓缓的闭眼。
当的一声!
一条长槊出海的蛟龙一般从洛傅的身后探出来一槊磕飞了苏磊手里的横刀长槊一摆槊锋迅疾如电的在苏磊的咽喉一扫而过一条血线骤然出现在苏磊的脖子在他脖子里的血还没喷出来之前那长槊又刺入了杜理的心口。
握着长槊的手骤然攥紧长槊扬起后猛的一抡挂在槊锋的杜理竟然直接被甩下了城墙只怕尸体会被摔个支离破碎。下一秒长槊如龙般杀入夏军士兵中在那持槊的将军身后数不清红了眼的燕云军士兵狼群一样扑去。身穿红sè战衣的夏军士兵和身穿黑sè战衣的燕云军士兵狠狠的撞在一起血浪猛的翻腾了起来。
洛傅缓缓睁开眼看着那手持长槊的将军虎入羊群一样将面前的敌人接连挑翻。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洛傅释然的笑了笑随即一屁股坐在地。
“穿盔甲比穿儒衫果然顺眼的多。”
他喃喃的说了一句伸手解下来酒囊灌了一大口§里的血和烈酒一同入喉火辣辣的一路烧进了胸腹中。
酣畅淋漓。
【第四百八十六章 千斤闸】
第四百八十六章千斤闸
城墙下厮杀超过三个时辰的时候负手站在郓城内某个农家小院中的徐世绩脸sè欣喜着闭目说了两个杀人近乎耗尽了力气的洛傅靠在城墙喘气中说了两个在郓城城外三里高坡看着厮杀的苏定方舒展开眉头说了两个。
成了。
燕云军的主将夏军的先锋大将两个敌对势力的将领几乎在同一时间看着同一个战局说了同样的两个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三个人看起来都近乎相同释然开心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也就在这个时候作为双方主将的徐世绩和苏定方同时下了命令。苏定方的亲信苏磊带着一队人马杀城墙支援杜理苏定方则亲自率领大队人马猛攻城门。徐世绩亲自带着一队援兵杀城墙怪异的是除了杀城墙救援洛傅的人马之外燕云军在郓城内的伏兵竟然还是没有动作。
而就在徐世绩一槊将苏磊的咽喉割开再一槊将杜理挑起来甩落城下的时候夏军中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这欢呼声之大完全压过了杜理坠落城下的惨呼而猛攻了大半ri的夏军因为太激动疯狂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城墙落下来的是谁。而杜理的尸体从不足两丈高的城墙落下之后立刻被疯狂往前拥挤的夏军士兵踩成了肉泥。
城门破了!
这便是夏军欢呼的缘故。
郓城的城门破的恰到好处疯狂的夏军士兵们因为这个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城墙燕云军已经反扑将所有杀了城墙的夏军全部屠戮殆尽。而几乎脱力的洛傅在夏军士兵的欢呼声中缓缓的解下来腰畔的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
说了一声痛快。
可惜苏定方不可能听到这一声痛快。
城门被撞开夏军士兵洪水倒灌一样疯狂的涌进了郓城内城门洞里的士兵拥挤的几乎密不通风士兵们肩膀挤着肩膀往里冲也不知道冲进城内的时候有多少人被后面的同袍踩丢了鞋子更不知道有没有人不慎跌倒就再也爬不起来。
夏军士兵们就好像一群饥渴的旅者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一样每个人的脸sè都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
“屠城!”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不断往城内涌进的夏军士兵们爆发出一声一声的呼喊惊涛骇浪一般。
“屠城!”
“屠城!”
“屠城!”
苏定方听着这一声一声杀意浓烈的呼喊嘴角微微挑起。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需要发泄强攻了大半ri夏军损失的兵力超过两千人燕云军的损失同样巨大在他估算守城的燕云军士兵如果真的不足两千人的话那现在最多还有不足一千人负隅顽抗而且还分散在四门!等他的大军进了城这不到一千燕云军士兵很快就会被他手下的士兵们撕成碎片。
苏定方没有急着进城当涌进城内的士兵超过两千人的时候他才催动坐骑在亲兵们的保护下缓缓往城门方向走去。
率先冲进城内的士兵们一部分顺着街道往里冲杀红眼的士兵则转了个弯顺着马道往城墙冲。城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看到但城墙还有燕云军守军那些杀死他们不少同袍的守军那些现在已经强弩之末拼尽了力气的守军那些等待着他们去收割生命的守军。
数百名身穿红sè战衣的夏军士兵顺着马道往城墙跑就好像一大团火焰渐渐的升高要烧城头一样。
就在带队的旅率狼一样的呼喊声中数百名士兵跟在他身后往冲眼看着就要冲城墙的那一刻这旅率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几排身穿黑甲的燕云军弓箭手整整齐齐的站在前面将马道登城的口子堵死♀些身穿黑sè皮甲的弓箭手已经拉开了弓弦在阳光的照耀下箭簇反shè出一种冷幽幽的寒芒。
“放!”
弓箭手校尉大声的喊了一个。
一百多名弓箭手整齐的松开了弓弦密集的羽箭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往挤着的夏军士兵身一瞬间最前面的夏军士兵身体就被羽箭插满包括那名旅率在内前几排的夏军士兵被放倒的麦子一样一层一层的倒了下去。尸体倒地阻挡住了后面袍泽继续向前的脚步曾经的袍泽成了后面人向前的阻碍顺着马道往下滚的尸体绊倒了一群人。
“攒shè!放!”
第二轮羽箭无情的shè了过来并不宽的城马道拥挤着太多的夏军士兵密集攒shè的羽箭根本没必要怎么瞄准只要羽箭shè过去就能命中敌人的身体。噗噗的声响不绝于耳倒下去的夏军士兵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