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道:“不过咱们的时间也不富裕,我保证一年之内交给你几艘真正的大战船,但是你要在半年之内让那五千新兵在水面行船如履平地,一年之内,要把他们练成一支可战之兵!”
“有点难啊!”
陈雀儿挠了挠头大憨笑道:“为什么你选择我?”
李闲看着陈雀儿的眼睛极认真的说道:“还记得上次咱们在黄河边比撒尿看谁尿的远吗?当时你赢了!”
“就因为这个?真的假的?”
陈雀儿脸sè诧异的问道。
“当然是假的!”
李闲笑着说道:“我提议建立水军的时候,我观察过,只有你最上心。不过也别说铁獠狼和雄阔海他们对水军没什么兴趣,他们都是陆战的一把好手,要么率领骑兵得心应手,要么指挥步兵轻车熟路,唯独你,小鸟哥,咱们铁浮屠的兄弟中你的水xing是最好的,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水师有兴趣。要独领水军,必须心思细密谨慎,你这段ri子一直带着飞虎密谍,正合适。”
“那飞虎密谍怎么办?你打算交给谁?如果你真打算让我训练水军,我可是要把牛进达要过来的,前几天晚上我们俩喝酒的时候还说过水军的事,那家伙居然说的头头是道!还有刘黑闼,这两个人我用的熟了,你必须给我。”
陈雀儿认真道。
李闲点了点头:“行,他们俩都给你,至于飞虎密谍交给谁,我心里有了个人选,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一年之内我给你几艘大船!我已经请那个人去想办法办这几件事了,只要办得好,我就打算把飞虎密谍交给她。”
“不过……”
李闲正sè道:“你对飞虎密谍最熟悉,所以表面上放下了,但一些核心成员你还要盯着。我打算在飞虎密谍之外,再建一支飞龙密谍,你从飞虎密谍中挑jing锐的人手给我。”
陈雀儿不解道:“你说过,飞虎密谍的任务是四处收集情报,甚至暗杀,绑架,不但要渗入敌军之中,以后还要渗入朝廷,渗入百姓中,飞虎密谍这些事都要做,那飞龙密谍做什么?”
李闲笑了笑道:“飞龙密谍就一个任务。”
他转过视线,看着连绵不尽的水泊淡淡道:“督查飞虎密谍。”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自己选定接受飞虎密谍的人,论能力,整个巨野泽没人比她更适合。只是无论如何她才进泽里没多少ri子,就这么将飞虎交给她也显得草率了些。虽然说用人不疑,可必要的防备还是要做的。她的行迹遍布大江南北塞北草原,让她来管理情报部队是最合适的。
陈雀儿脸sè一变,肃然道:“我明白了!”
……
……
大隋高祖文皇帝杨坚立国之初就一直想平定南陈,从开皇元年开始,杨坚就着手准备平南陈事宜,而水军,是必须要建立的。南陈以水军庞大著称,更有长江天堑阻拦所以一直不担心北方帝国的虎视眈眈。
杨坚建国之后,为了平陈所做的第一个准备就是组建大隋的水师。南陈水系发达,最适合水军长驱直入。而要想灭掉南陈,首先就要击败强大的南陈水军。开皇元年,他采纳了柱国王长述等人的建造战舰训练水师的建议,先后派遣仪同三司元寿,柱国将军李衍,上柱国楚公杨素等人在长江上游,中游,下游,还有淮水建造了四个规模庞大的造船厂。
开皇七年,杨素奉命在水安建造大船,当时,杨素招募了数量庞大的工匠,以造船世家著称的朱家家主朱亚辉为首,在水安船厂开始建造水师所用的大船。其中,战舰“五牙”,可以装载士兵近千人,船上起木楼五层,高一百余尺,前后左右设置了高五十尺的拍杆,用于攻击敌军舰船,“发之以拍敌舰”。
另外还有“黄龙”战舰,可装载士兵一百多人,这种黄龙战舰是大隋水师的主力战舰,配置的数量极多。开皇八年杨素率领水军在长江上游渡河,其中“五牙”大船百余艘,黄龙战舰数千艘,其他各类船只数不胜数!由此可见大隋水师之庞大,战力只强。
正是因为有这样强大的水师,所以,南陈的号称天下无双的舰队也挡不住大隋的雄兵南下。而水安造船厂的规模之大,从战船交付的数量就可见一斑。开皇七年初,杨素奉命道水安督造大船,开皇八年十二月,就交付了五牙大船百余艘。
到了大业皇帝杨广即位之后,为了方便巡游他的万里国土,大业元年三月,就派黄门侍郎王弘下江南采木建造“龙舟”,“风冒”“黄龙”“楼船”数万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大业皇帝的龙舟,长二百丈,甲板上起楼四层,高五丈,最上层设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房一百二十间,皆以金玉为内饰,下层为内侍和宫女的住所。
不得不说的是,造龙舟的工匠,还是以朱家为首。
江南水乡四季好风景,长江以南虽然也乱了起来,但是相比于黄河两岸来说要安宁的多。最起码,百姓们还没到不敢出门的地步。
江都
大隋大业皇帝杨广从辽东回来之后,只绕路博陵在崔家停留了几ri,因为杨玄感造反,倒是给崔家多了个巴结皇帝的理由,捐出三十贯巨富以作军资,以此来表示崔家的忠心,于是,已经出了十几位宰相数十位将军侍郎的崔家,又多了一个县公,三个乡侯。
从博陵南返之后,杨广才稍微露出点不想回长安的意思,下面的官员们立刻出主意说,要不就去江都避暑吧,恰好江都工匠新作的龙舟已经建成,杨广立刻点头说:“众卿所言甚善,朕决定南巡江都!”
于是,皇帝的御驾从博陵转道走水路直接到了江都,根本就没管东都洛阳已经被杨玄感的叛军围困了。幸好,宇文述这次很争气,从七月初十第一支从高句丽返回的府兵赶到黎阳开始,到八月初一,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杨玄感的叛军剿灭,杨玄感在皇天原一ri三败最后身边只剩下十来个人,知道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于是让他的弟弟杨积善刺死了自己。
在江都东城华阳巷最里面的有一座颇为庞大的宅子,虽然这座宅子里没有一个人入朝为官,但即便是大将军来护儿见了这家的家主,也会放下身份说几句寒暄话。而这座大宅子,是去年才刚刚建造完成的,因为这家的现任家主帮皇帝陛下做了一件大事,所以皇帝封起为乡侯,在江都赐了一座宅院。
宽阔的正门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朱府两个大字。
门口一字排开站着四个青衣家奴,看起来很有些大户人家的风范。虽然前任家主朱亚辉立下家规,朱氏一族永不入朝为官。但是现任家主朱一石与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往来,与江都郡守虞士洪更是交情莫逆。
在华阳巷出去左转,有一座名为鸿宾楼的酒楼,这家酒楼名气很大,据说皇帝陛下第一次到江都的时候,就曾在鸿宾楼吃过饭并且赞不绝口。当然,这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人去追究根源。
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在鸿宾楼停下,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位看起来清俊可人的丫鬟先跳下马车,然后轻声道:“小姐,到了。”
然后,一位身穿鹅黄sè衣衫的绝美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鸿宾楼三字牌匾,随即笑了笑。这一笑,连鸿宾楼门口的牡丹花都显得没了颜s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有一石米 不求险中富】
鸿宾楼门口停下来的马车并不十分华丽,恰因为那绝sè女子的出现,以至于这辆不起眼的马车都变得惹眼起来,鸿宾楼街对面站着几个刚从赌场里输了个jing光的泼皮,当看到那身穿鹅黄sè衣衫的女子顿时瞪圆了眼睛。几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想一口将那女子吞到肚子里。
虽然这几个泼皮不过是江都城里不入流的小角sè,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一点世面。所以,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那辆马车。马车看起来普普通通,一般大户人家中很常见,没有什么象征着身份的特殊地方。而那绝美的女子身边除了一个清秀可人的侍女之外,只有一个络腮胡子的赶车马夫。当看清了这一切之后,那几个泼皮彼此互相看了看,随即露出yin邪的笑意。
当然,他们不敢在鸿宾楼里闹事,因为整个江都城的百姓几乎都知道,江都鸿宾楼的老板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虽然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老板是何许人也,甚至没有几个人见过那老板在鸿宾楼出现过,但自从那个自称是来护儿大将军表亲的家伙在鸿宾楼被人打断了双腿丢出大门之后,又被一队府兵抓了去自此不知所踪,人们便敏锐的察觉到,这鸿宾楼的老板是个大人物。
而当江都郡守虞士洪那ri亲自到了鸿宾楼,进了楼子里呆了很久才与一位jing瘦的锦衣汉子携手而出之后,人们更加确定,鸿宾楼绝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捣乱的地方。当然,没几个人看到那穿锦衣的jing瘦汉子,因为郡守大人离开鸿宾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但这并不妨碍有人故意将这消息散布出去,从而导致鸿宾楼的名气更加的大了起来。
虽然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细节并不多,总结起来只有两个,一个,是郡守虞士洪大人亲自到了鸿宾楼与那位主人相见,第二个,就是鸿宾楼的主人是个穿锦衣的jing瘦汉子。如此简单,可有心人还是从中分析出很多事。比如,那jing瘦汉子绝不仅仅是个商人,因为大隋律法规定,商人是不允许穿锦衣的。
就因为知道鸿宾楼的老板惹不起,所以你那几个泼皮打算等那女子出来之后再下手。他们做这种sāo扰良家女子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的先去打探那辆马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然后选好下手的地方等待。
穿鹅黄sè衣裙的自然就是叶怀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从东平郡千里迢迢的到了江都。
叶怀袖进门之前眼神扫过那几个泼皮一眼,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几个泼皮严重火热的yu望。
“小姐,人已经在楼子里等着了。”
嘉儿的视线从那几个泼皮的背影上收回来,其中的yin寒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