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
她倒是想刨了她家的祖坟,顺便问问他们是怎么惹出这么一个变态来。
萧卿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掺杂着无语、愤怒等表情,比变脸还好看。
杨梅红看得哈哈大笑。
找不到马淑芬,马淑芬临下乡前也没有给她通知,找房子的事,应该是没有下文了。
萧卿不想再等,她总觉得再留在二号大院,迟早会出事。
她想了想,决定下午请小半天的假,去房管局看看。
中午请假的时候,余凤也在。余凤得知她去房管局想找新房子租,也没说什么,很爽快的批了假。怕萧卿时间不够,还道:“要是时间不够,就别急着回来。”
萧卿脸上一喜,“谢谢护士长!”
“走吧,走吧。”
萧卿也没有耽搁,去食堂随便买了两个馒头,就往房管局跑。
房管局并不在他们这一带。
萧卿现在日常居住、工作的区域,是粤省五羊市的越城区中心偏边缘那一带,而房管局则在越城区西南方,靠近白城区火车站那一块。
萧卿从中医院去房管局,必须要乘坐5号公交车才能到达。
萧卿在公交车站等了五分钟,才等来了五号公交。她上车买了车票后,往后边走。
这个时间段,车里的人不算很多。但因为这辆车的终点站是火车站,位置几乎已经坐满了,但走道很空。萧卿走到最后边,才看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空位。
但由于外边坐了一个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高壮男人,萧卿在犹豫过不过坐。可中医院到火车站有十一个站,摇摇晃晃的,也要大半个钟头。
萧卿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了。
她刚要纠结怎么把似乎睡着的男人喊醒,男人突然用食指挑了挑压在脸上的军帽,露出一双锐利的凤眼。
这一双凤眼很亮,在看人的一瞬,仿佛开封的利刃。
萧卿头皮麻了一下,再去看时,男人已经把军帽压下了。萧卿这才注意到男人穿了一身的军装,他似乎是个军人。
这个念头一过,男人却动了。
他大长腿往里一跨,直接把自己塞进里边。
是真的塞。
他的腿长,而公交的座位与座位之间其实并不宽敞。萧卿平时坐公交想要睡觉,躺坐着都觉得困难。
可这个军人同志却——
难为他了。
萧卿莫名想笑。
她坐下时,轻轻的道了一声谢。
男人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汽车哐哐的又行驶了两个站时,萧卿开始犯困了。
萧卿有一个小毛病,就是非常喜欢在车上睡觉。不管是自行车,还是公交车,只要有人带着她走,她都喜欢闭眼睡觉。
到了第三个站,萧卿实在是忍不住了,把身子滑下,头靠在公交椅背上,闭眼,想睡。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站,半梦半醒中,公交车突然涌现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还有售票员大声呵斥没有买票的声音。当然,还有狡辩说自己买了票的声音。
萧卿被些攻击性语言吵醒,她猛地坐起身来,额头满是汗珠。
她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路程才过了一半而已。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太大了,旁边的军人同志也被弄醒。萧卿确认完行程后,又看到军人同志瞥了她一眼。
萧卿脸颊顿时生红,“抱,抱歉。”
军人同志也不知道在不在意,看了她一眼后,又把帽子压了回去。
没了男人清凌凌的打量,萧卿莫名的松了一口。以防再出意外,后面即使萧卿再困,她也不敢睡了。
公交车晃悠悠的又行驶了两个站,眼看着倒数第三个站就到了。突然,前面进来的一堆人里面,有人大喊——
“有小偷,抓小偷啊!!!”
“司机同志,不要开门,我的钱不见了!!!!!”
一声小偷,一声钱不见了。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有急着下车的人问:“你是不是真的丢了钱啊,我还急着下车回家呢!”
“真的,真的同志。我刚才在方南医院上车的时候,口袋里还有我看病剩下的二十五块三毛五分,可是现在,都不见了。我的裤子也被刮穿了。”
为了让人相信她,妇人不惜拉高自己的工人裤。原本好好的一条裤子,在口袋的地方却被划出了一条痕迹。这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弄坏的。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不让人下车,这里都是下班要回家吃饭的人呢。但妇人却不管,眼看着公交车就要到站,她一时慌张,竟挡在了下车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有人喊售票员和司机管管,“售票员,司机,你们快想办法啊。总不能让她一直堵着,不让我们下车吧?”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车上丢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医院不见了,然后上车污蔑其他人。司机,要是你们不管的话,就放我们下车。”
“不能放,不能放啊。这个钱,是我看病的钱。要是没有那些钱,我怎么看病啊!!!”
妇人似乎怕司机真的开门,两手死死的抓着车门。
妇人的脸色很不好,脸色惨白,轻微泛紫。仿佛随时要晕倒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