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小阿凉,”姜皓染揉着许凉的头发,轻轻吻了他左脸一口,低声笑道,“再过三两日,小阿凉便会和我成亲,成为我的小夫郎。”
“那位名叫许凉的公子,马上会变成姜皓染的夫郎。”
“我们要成亲了,我好欢喜,阿凉,你欢喜吗?”
许凉没有回答,他两只耳朵尖都红了,低着头,把脸藏到姜皓染的肩窝。
看不见的暗处,他的眼皮、脸颊、脖颈温度变得很高,因为滚烫,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烧红了一大片。
姜皓染碾住那片红,细细啄吻,然后在那双湿漉漉水眸的注视下,低头贴住那对柔软饱满的唇。
姜皓染环抱许凉,紧紧的,紧到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骨血中。
许久,俩人分开,姜皓染漆黑的眼睛里,涌起无尽焰火,好似只要许凉随便一个小动作撩拨,她便会噼里啪啦,燃烧得不能自控。
姜皓染看着许凉,勾住他的手指,哑声问:“可以吗?成为我一个人的阿凉。”
这句话的含义,许凉十分清楚,他抿抿嘴,瞥了姜皓染一眼,因为没有勇气回答,他羞怯地闭上眼,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姜皓染眼里翻江倒海,指尖顿在许凉薄薄的肩膀上,没怎么用力地轻轻一推,许凉便软了腰肢,直直朝后倒去。
姜皓染随之俯上。
树上鸟儿叽叽喳喳,房里床铺咿咿呀呀。
春天雨水丰沛,雨后土地酥软,微风一卷,窗外艳红的花瓣散落在地,混着几声从房里隐约传来的男儿娇娇的啜泣声,红花细化成春泥,看起来既妖媚,又凌乱。
那几日,姜皓染和许凉仿佛踏入花果园,林间徜徉,尝尽了所有最新鲜最甜美的果实。
园里花果鲜嫩欲滴,姜皓染精力旺盛,许凉架不住她的糖衣炮弹,受她哄着骗着,一次次隐没在枝繁叶茂之中。
姜皓染崇尚有耕耘才有收获的道理,特别喜欢黏着许凉一起做事,她不知打哪找来的,画着两个小人采摘鲜果的本子,拉着许凉认真研究,努力劳作。
每回许凉很累,说不想干了,但毫无例外,他肯定又会被姜皓染带着,沉溺进去,享受欢愉。
到最后,因为吃了太多鲜果,许凉眼眶红红,衣衫松松挂在白皙肩骨上,用食指碰碰自己鼓胀胀的肚子,委屈地说:“姜皓染,都怪你,我的肚子要坏掉了。”
“是吗?我看看。”姜皓染半撑起身,揽过躲在床尾不肯上来的小娇夫的腰,伸手去揉。
揉着揉着,不知怎么的,姜皓染和许凉又滚作一堆,在纱帐里重演跌宕起伏的戏码。
隐约的,有声音透出来。
“乖,我摸摸,很快就好了。”
“骗、骗子,姜皓染你是个骗子,你又……呜呜,怎么办……”
“不会的,小阿凉乖,听我的,嗯?”
“呜呜……我不要……”
许凉哭得眼睛都肿了,姜皓染亲亲哄哄,他又很快变好,因为姜皓染喜欢做的坏事,他跟着做也有很舒服的时候。
就是偷吃太多,肚子会鼓起来这件事,许凉很惊慌,他有点害怕,担心肚子因此胀破皮了该怎么办。
但姜皓染会有办法解决。
每次他撑不住睡着了,姜皓染会亲亲他,抱着他去洗澡,然后第二天醒来,他的肚子就变瘪了,很神奇。
慢慢的,许凉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还会有一种隐秘的心思,希望姜皓染把他的肚子弄得更大。
许凉捏着被角,瞥了躺在藤椅上看书的姜皓染一眼,有些害羞的想。
不过,经过此事,许凉也总算明白了,原来家家没有打阿父,因为他以前在阿父身上看到的那些红痕,和姜皓染在他身上弄出来的很像。
但他觉得家家还是很坏,一边对阿父这样,一边又要娶新夫郎。
上一辈的事情太过复杂,许凉的学渣脑袋转不动,索性抛开不想了。
他自己都有好多事要烦恼,再过一天,他便会被抬去将军府,在天地亲人的见证下,和姜皓染举行成亲仪式。
到时候,他和姜皓染会成为一对真真正正的妻夫。
许凉有些紧张,他背对着姜皓染,捏着手心直发慌。
人就是这样的,一旦心神不稳,便容易想东想西,许凉也是如此,开始钻牛角尖地猜测各种可能会阻碍姜皓染和他成亲的事情。
于是当天夜里,许凉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姜皓染一头利落短发,身上穿着一套黑色酷装,脚踩着一双看起来踢人很疼的靴子。
许凉看着她活动,看着她同旁人交谈。
看了许久,许凉判断出,这是一个不同于他生活的世界,这里有先进的仪器,有飞速发展的科技,还有各种他没见过的稀奇物件。
很有用,很高效,没有战乱,只有和平,人们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姜皓染,难道来自于此吗?
她不属于他在的世界,早晚都要离开,叫他寻不到她半点踪影吗?
许凉心脏被攥得生疼,他弓着身子,猛然惊醒过来。
木床,纱帐,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
望向身旁,姜皓染睫毛长长,月光照映,在脸上打下了小半片阴影,她的睡相十分规矩,两手交叠,安静放在腹前。
这就是他心悦的女人,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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