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鸢和花之面面坐着,一个喝热气腾腾的花生羹,一个吃清淡的小葱面条,唯一的荤腥是面条上面窝着的荷包蛋。荆季坐在两人侧面,手里端着一大碗的炒面条。
炒面条的配菜杂七杂八,量比面条多。显然,北窗口大厨把厨房里剩下的配菜全放进去一块炒了。这样的炒面条不适合已经两天没怎么吃饭的花之,荆季把小汤圆给他带的汤面给花之,自己吃炒面条。他在买花生羹时已经吃过了饭,只打算尝一口炒面条,剩下的留着晚上吃。大杂烩炒面条出奇好吃,吃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吃完了。
荆季专心吃面,汤鸢和花之说着话吃饭,荆季吃完饭时,两人才慢悠悠地吃了一半。汤鸢说姐姐给她安排学两个小时乐器的事情,花之讲他擅长钢琴和架子鼓,他可以教她。
荆季听不下去了,越听越深刻地感受到花之的区别对待。不是他心眼小,他形影不离地跟着花之,花之这一年对他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花之这一个月对小汤圆说的话多。他惨不惨?
荆季以为花之对小汤圆足够与众不同了,花之还可以更偏心。当他看到花之要把自己的钢琴和架子鼓运到星星宅基地给小汤圆用时,他都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来表达他内心的震撼。就离谱!就……花之不会真把小汤圆当女儿宠了吧?
荆季幽魂般站在肖圆的旁边,看着货运工人小心翼翼地把钢琴和架子鼓搬到声乐室内。
荆季声音里全是幽怨,“他从不让我碰他的钢琴和架子鼓。”
肖圆:“我早发现了,他居心叵测。”
“他能有什么坏心眼,他只是想对小汤圆好罢了。”虽为经纪人,荆季已经有了一种老父亲的心,自己说自家孩子不好可以,别人说就辩护一下,只是这是一个被懒儿子气到想要打儿子一顿的老父亲,辩护力度又没有那么大。
肖圆:“你管着点他,我也盯着点。最好一直这么纯粹下去,别起什么不该有的歪心思,我家小汤圆还小。”她一个人背井离乡去国外留学,为了自身安全和不受欺负,她的警惕心和攻击性都潜移默化增强了。
又到了两小时自由支配时间,这一次不需要用花之的直播账号了。汤鸢的甩头功被大大小小的视频号传播,再加上真正会梢子功的戏剧演员认可和转载,星星节目组申请的节目账号破百万了,不需要花之引流了。
刚打开直播,就出来一大堆人刷屏,想要看小汤圆甩头发。
汤鸢蹙眉撑头,病西施般娇弱无力,“我头痛头晕,不能转了。”
小汤圆昨天已经铺好了基调,女孩们都知道这两小时以快乐轻松为主,兼顾科普分享,禁止煽情!
岳岳飞凑到镜头前面,和小汤圆脸贴脸,“你们不知道啊,小汤圆为了早点痊愈,吃了一盆米饭,盆!这么大!”
汤鸢不装了,大笑着捶了一下岳岳飞的肩膀,“他们让转我就转,那我多没面子。”
“对!不转!多没面子!”姜苗也凑了过来,把小汤圆挤在她和岳岳飞中间,也是脸贴脸。
肖圆挤过来,下巴搁在小汤圆的头上,“连高中数学基本知识点都忘记的人没资格看我们小汤圆甩头发!”
文丹心钻到小汤圆和手机之间,为了不挡小汤圆的脸,只露出了上半张脸,融入气氛地恶狠狠道:“对!不给你们看!”
汤鸢也跟着做出凶巴巴的表情,“就不给你们看!”
汤鸢不等气氛沉落立刻引出话题,“想要学好数学是要下功夫的!谁的数学都不是平白无故考及格的。在学数学前我都要做十分钟的心理暗示,暗示自己对它爱的深沉。在做数学题前,我要吃高热量的食物里安抚我受苦受难的脑细胞。你们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更圆了,这都是数学啊!”
屏幕里没别的字了,全是“哈哈哈哈”。
女孩们还没反应过了,不知道怎么接话,汤鸢继续道:“文丹心在是声乐上的苦心竭力和我在数学上的呕心沥血一模一样!她每天练呀练,老马狮口脱险后的喘气声就是文丹心上完声乐课的声音。在练声前,她要吃三个生蛋,喝一大杯护嗓茶,含上维生素片,再来一套脖颈按摩。凡是网上说有用的,她都会用上。她每天准备这个就要半个多小时。”
姜苗全试过一遍,“不管用。”
“管用!”汤鸢表情一派认真,“这就像存在了很长时间的驱鬼,鬼不鬼的不知道,但心里的恐惧一定要驱除。”
姜苗想起了昨晚小汤圆神叨叨地让她生吃一口大蒜又点了艾草熏宿舍和走廊,说这种方法能够辟邪镇魂。她入睡前还在想小汤圆的科学自然课是不是和数学一样不及格。不可否认,昨晚她睡得极好。
姜苗改口:“确实管用!”
汤鸢:“即使内心畏惧也要想尽办法克服畏惧地去做,这样的精神像不像老一辈人出村进城打工!”
暗暗得意地做好被小汤圆夸的文丹心:……
文丹心低头看自己的穿着,再抬头从镜子里看一看自己的脸,普通的穿着,普通的长相,是什么让小汤圆把她和老一辈出村进城打工联想到一块的?不懂就问:“我身上有淳朴气质?还是乡土气息?”
汤鸢:“从一个优势领域进入劣势领域的胆气!”
文丹心瞬间骄傲了,脸上全是不遮掩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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