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荧笑了笑:“嗯,我去领证。”
她补了句:“结婚证。”
陈守珍一脸震惊又激动的样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阿婆対初荧视如己出,自然也会以家长的态度,去关心的终身大事。
于是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対方是哪里人?本地人吗?”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在陈阿婆连环追问下,初荧笑着让她等一等。
她垂眸,掏出搁在包里的结婚证,摊开在陈阿婆的面前。
初荧看着结婚证上她与付潮宇的合照,第一次这样跟人介绍:
“他是付潮宇,我的丈夫。”
*
因为有心事,明明点了一桌的菜,初荧却没什么食欲,每道菜吃了几口就搁下筷子。
她刚刚费劲巴拉地小口吃干炒牛河的模样被付潮宇尽收眼底。
付潮宇掀起眼皮,问初荧:“怎么了,不饿?”
初荧用纸巾擦了擦嘴唇,沉吟片刻,觉得没什么隐瞒付潮宇的必要:“刚刚我跟你说在包子铺门口碰到的熟人,是以前在我家的阿婆。”
她没有用简单的“保姆”去描述陈守珍,是因为她打心眼里把阿婆当做亲人。
付潮宇“嗯”了声,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她,他在等初荧往下说。
初荧继续说道:“陈阿婆跟你爸家那个朱阿姨一样,在我们家做了很多年了,我爸出事之后,因为要节省开支,所以我们家不得已辞退了她。”
“我刚刚听说,她找下家一直不顺利,现在人家找保姆的都想找年轻的,说请个年纪大的保姆干活不利索。”
付潮宇浅浅抿了一口茶,他显然不赞同这个观点:“未必吧。”
“我也不认同。”初荧轻声叹息,“可是我又无能为力……除了安慰她,我没有别的办法。”
付潮宇突然问了一句:“她现在在哪家家政公司名下?”
“呃。名字我不太记得了……”这个问题在初荧意料之外,而且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答案。
沉思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那家家政公司的地点,“我记得那家公司地址就在滨河路上,便利店旁边。”
付潮宇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他们已经在这间餐厅呆了很久,初荧才注意到面前的汤变冷了,薄薄一层白油浮在表面。
她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们走吧?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去公司?”
付潮宇点头,掏出手机:“我送你回去。”
“没事儿,我想在附近买点东西,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
付潮宇坚持道:“那我送你去商城。”
初荧笑了笑,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没有拒绝的必要。
付潮宇想送她,就让他送吧,既然是他主动提出的,她也没必要管他顺路不顺路。
初荧:“好,一会儿上车我把地址报给你。”
到商城门口,初荧下车。
付潮宇解下安全带,叫住她:“初荧。”
初荧疑惑地回过头:“嗯?”
付潮宇寂了几秒,低声说:“我有个问题想在吃饭的时候问你,但看你一直有心事,就没问。”
初荧怔然。
他侧过头,漆黑的瞳孔紧锁在初荧身上,眉宇之间透着些许锐利。
付潮宇说:“所以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吗?”
像被下了蛊,初荧竟真的听话地点了点头。
付潮宇却只是看着她,没有立刻开口。
车里很安静,静得让初荧的心脏如同一根被轻轻挑起的弦。
不过过了多久,付潮宇薄唇轻启,问出了这个藏在他心里许久的问题。
那把嗓音低沉的嗓音清晰无误地落入她的耳蜗:“我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搬过来?”
——他眸色深深,看着初荧补充道“搬来我家。”
一句简单的问句就让初荧倏然耳垂滚烫。
这一寸灼热倏然间从耳根蔓延到脸颊,再至四肢百骸,所到之处,卷起层层热浪。
这个问题,其实她一直在等付潮宇开口。
婚姻対现阶段的她来说还只是领一个证,几小时就能完成的事。
等到入住付潮宇家,开启同居生活,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真真正正地敲上了一个已婚章。
但是那天总有到来的事情。
初荧躲不了,也没想躲,可是当他真的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依旧心跳似擂鼓。
她看向付潮宇,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想……下周可以吗?”
付潮宇目视初荧,点了点头,回过头,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那我下周找人去帮你搬家。”
初荧刻意忽略自己过于快速的心跳声,対付潮宇挤出了一个恬淡的微笑:“好。”
……
“付潮宇。”在关车门前,初荧轻声唤了他一声。
付潮宇回过头。
秋风灌进车厢,也卷起初荧的发丝。
初荧扬着手中的红本,眸光熠熠,灿若玫瑰的笑溢在嘴角:
“新婚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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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暂时隔日更,v后会日更,谢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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