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话不能那么说。”墨信安明明受伤最重,声音却是温柔至极,条理清晰:“善恶分明。十五年前,五弟年幼无辜,并未犯错,又是儿臣的弟弟,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出手相救。
十五年后,五弟误入歧途,执迷不悟,我们便想方设法将他除掉,仅此而已。”
“你这个孩子就是太温柔了。”洛贵妃的眸光扫过苍白无力的墨信安,深深叹气,带着愧疚道:“抱歉,你受着伤,本宫还在边上抱怨,本宫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
“母妃慢走。”
洛贵妃走后,墨信安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在睡着前,他忍不住想到:若是让曼舞知道了自己受伤,不知会怎么样……
……
当天傍晚,墨文年行刺墨信安,墨文年入狱,墨信安重伤在床一事儿在整个皇宫与莞城炸开了锅。
一众文武百官坐立难安,纷纷组队进宫探望。
太后更是直接冲到了兴圣宫,质问洛贵妃到底发生了何事!
镇王府。
顾月朝与墨一辰虽然担心墨信安的伤势,但由于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所以倒也淡定。
介于时间太晚,他们就不与文武百官抢风头了,决定于第二日一早再进宫探望。
宸王府。
原本在用膳的凌曼舞听到这个消息,筷子掉落在地,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她的双眸圆瞪,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什么,刺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殿下怎么样了?受伤重不重?墨文年那个畜生!不行!我要进宫去看看!”
“胡闹!”宸王虽然面色焦急,但保持着该有的理智,提醒道:“本王一人进宫就行了!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去皇子的寝宫成何体统?若是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哎!曼舞,本王跟你说话呢!你去哪里?”
“翻墙!”凌曼舞扔下两个字。
原本只是担心未来女婿安危的宸王妃,这下不得不担心起了闺女的贞洁:“不是,你翻墙进去,若是被人抓个正着,岂不是更加尴尬?到时候你要如何解释——哎!曼舞,你还在吗?”
凌曼舞没有回答,俨然已经翻墙走了。
宸王与宸王妃彼此互看了一眼。
宸王妃吼道:“愣着干嘛!还不进宫去阻止她!”
“哦……哦哦哦!”曾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宸王被吼得头疼,觉得家里养了两个祖宗。
凌曼舞的功夫虽然称不上一流,但凭借着精湛的轻功,再加上途中偶尔的贿赂,还真被她翻墙到了兴圣宫。
此时的兴圣宫内热闹非凡。
太后、洛贵妃、墨天纵,以及一众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慰问。每个人的脸色凝重。
凌曼舞的前脚刚踏入兴圣宫,在书房内养伤的向彭越,以及安排在周围的暗卫便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向彭越一个警觉,推门而出,刚要下令将闯入者拿下之时,忽而发现那人的头上有一抹红色的发带,再结合着瘦弱的身材,隐约猜到了是凌曼舞。
“原来是相好啊。”向彭越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去睡觉了。
凌曼舞的脚下生风,躲避人群,一溜烟地翻过窗户,踏入了内室。
第449章 同床共枕
内室之外,尽是人群。
内室之中,烛火摇曳,却是寂静非常。
俨然,外面的人生怕吵到熟睡的墨信安,刻意压低了说话声。
凌曼舞拿下了脸上的面罩,脚步轻盈地走到了床边,看向了床上之人。
墨信安的轮廓分明,修眉剑目,分明是张俊美精致的脸庞。
曾经的他,因为一天到晚在草原上赛马,皮肤难免晒得有些黝黑。
但如今,他将重心放在了朝堂上之后,皮肤肉眼可见地白了回来,尽显儒雅绅士,温柔至极。
只可惜,如此一表人才之人,却瘫在床上,神色痛苦。
凌曼舞心痛到无法呼吸,在床沿坐下,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了墨信安的脸庞,如珍珠般的泪水滴落,落在了棉被之上,静静地化开。
朦朦胧胧之中,墨信安感受到了有人抚摸自己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微动,睁开了双眸,柔声道:“母妃……皇祖母——”
墨信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脑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只见他的床边,一身黑衣的凌曼舞坐在身旁,大颗泪珠吧哒吧哒落下。
她同样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墨信安。
墨信安苍白的嘴唇微动:“曼舞?”
“不是不是不是!你弄错人了!”凌曼舞后知后觉的大脑总算反应了过来,连忙起身逃走。她一个掉头,脑袋“砰”的一声,生生地撞到了床柱子:“啊疼疼疼!”
“你……你没事吧?”墨信安的嘴角一抽,被凌曼舞这波可爱而又傻乎乎的操作给乐到了:“话说,你怎么在这——”
“什么人?!”
墨信安刚要询问凌曼舞为何在此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了动静。
太后、洛贵妃与墨天纵听到声响,带人冲了进来。
凌曼舞的神色一惊,四下慌张地寻找藏身之处。
虽说她擅闯男子的厢房已经是出阁的行为了,但若是被外人逮个正着,怕是会被宸王与宸王妃剥掉一层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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