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想太多了,我只是说让他们好好找找,你也帮忙找一下吧?”李寒山这么道。他顿了下,又说:“不然你先回去也可以,今天恐怕是拍不成了,明天我们找到了你再过来吧?”
方必成听到这话,方才那点心虚立刻没有了,他厉声道:“不是,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是想把我当傻子吗?不想给我拍就不想呗,没必要说这种话啊。”
他双手插袋,一脸无奈,“算了,都是朋友,那我明天再来吧,你们慢慢找。”
这一番贼喊抓贼的姿态做完,方必成显得十分痛心真诚。
李寒山嘴角动了动,笑了下,眸光温润,“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我还有事,你们自己找吧。”
方必成莫名其妙。
李寒山与周如曜看了眼顾之行。
顾之行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看他,道:“把镜子留下再走吧。”
方必成呆住,耳朵发出鸣叫声,脸也烧了起来,语气却显得十分愤怒,“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镜子丢了难不成还想赖在我身上?”
“哇兄弟,你可真是我们把你当兄弟,你把我们当冤种啊。”周如曜也没忍住感慨,“你干了什么我们又不是没看到。”
方必成心中大乱,冷汗打湿了后背的衣服,却还撑着嘴硬,“你们说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没有证据就能空口白牙?我是穷,也没穷到这个地步。”
他说这话时越发激动,连腰板也变直了,浑然一幅刚正不阿的形象,脑子里却已经被混乱的思绪挤满了。
边上的老头见事情败露,立刻一转口风,开始训斥起了方必成,“我就说了方才打了个照面你便不该多说!”
方必成呼吸急促了起来,嘴巴发干,暗暗道:“你现在来说这些马后炮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帮我圆了这件事,难不成你一个修仙的老头还能被这些凡人给难死了不成?”
“难道我不想出手帮你?我现在这个法力能捏个决出来就不错了,还能做什么?不然现在我就把你我带进我的小空间修行个几百年,介子空间几年也才相当于现世几个小时呢!到时候出来那当然想要什么有什么!”
老头振振有词。
“凭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我不要!凭什么别人一生下来就有的东西我就要花个几百年时间修行?”
方必成立刻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方案。
顾之行道:“这样吧,我们互相搜身,这样平等又能打消怀疑?你觉得呢?”
“什——”
方必成一时失态,嗓子居然破了音。
他的心跳剧烈跳了起来,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
这会儿,老头倒是不落井下石了,反而冷笑一声,“你放心,我把介子空间的入口放你身后了传送的法阵,你想办法将铜镜放进去就可以。”
“你若是刚才放多好!”
“介子空间的法阵启是这么容易开的!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法力才打开,你不要啰嗦了!”
方必成听了,腰板再次直了起来,看向顾之行三人道:“行啊,我手里没有怎么办?你们诋毁人不需要付出代——”
他话说到一半,却已经见李寒山与周如曜两人冲了过来将他反剪直接拖到墙边按住了。
方必成呆滞住,连呼吸都静止了。
老头见状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些人不讲道理!怎么就直接动手了!哎哟我好不容才开出来的法阵啊!”
他痛心疾首于自己的灵力,一伸手将介子空间关了。
顾之行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遍,一眼就扫到了他左边鼓鼓囊囊的裤袋。她伸手进去,轻轻松松抽出了铜镜。
李寒山与周如曜松开手。
方必成颓唐地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们,几秒后,他突然暴怒了起来,“对!我拿了!那又怎么样?你们非要逼死我才行吗?就因为我穷,所以就要被你们这么折辱吗?”
顾之行:“……”
顾之行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震撼。
此子恐怖如斯,日后定能坐牢。
李寒山没心情跟他虚与委蛇,道:“我们没有折辱你,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让你归还镜子了,是你自己不中用,不是吗?”
方必成攥住拳头,一言不发。
顾之行见状,用脚踹了踹瘫在地上的他,“我们又不是不给你,你何苦非要来偷?”
偷?
偷?!
这个字眼再次燃起方必成心中的大火,他伸手狠狠捶了下底板,喊道:“你们根本不知道镜子对我有多重要!是啊,你们这种有钱人怎么会懂!如果你们是我这种状况,你们还说得出这种话吗?如果我是你们,我又会做这种事吗?”
顾之行:“建议你重开。”
周如曜:“中肯。”
李寒山:“……”
方必成仿佛陷入狂暴状态的地精,情绪层层递进,越发愤怒。
顾之行有些于心不忍,她从口袋里掏了掏,随后拍了拍方必成。
方必成红着眼睛抬头,第一眼却看见顾之行淡漠的星眸,接着是略带温度的声音,“你想跟我们互换的话对吗?给你。”
方必成嘴唇闪烁了下,眼睛愈发酸涩,他低头,只见顾之行手里捏着……
一张uno互换牌。
方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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