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进行了一段冗长的介绍,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把剑的收藏价值并不大。一是当时H国皇室为了战时□□一直在喊与民众同进退的口号,这把剑从材质到外形都是一抓一大把。其次是奥利达用过的剑现存就有五六把,佩剑更是高达九把。
果然,二十万起拍的东西过了许久也只有三四人举牌,眼看就要以二十四万价格成交。这时,翁蓉举牌了,她喊道:“三十万。”
场馆内顿时一片安静,众人不禁回头看向翁蓉。
在座格外并不是没人出得起这个价,只是终究觉得不值得而已,起先举牌的人思索了几分钟,不再追加。
拍卖师敲锤。
下一项拍卖品开始进行拍卖,翁蓉没看周玦,话音平淡,“生日也快到了吧,这把剑送给你,周玦。”
周玦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声,似乎没什么特殊感觉。但另一边的点P却显然不是如此,他几乎要将自己的拳头攥得发白才让自己强忍着没有露出不体面的神情。
顾之行只得心里暗暗想:兄弟,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点P几欲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一直沉默着。
好在,另一件需要翁蓉拍的展品也很快出现了,拍卖师语气激昂地介绍道:“白绿翡翠精雕树枝玉佩一枚,成色晶莹剔透,产自民国时期,出自民国四大玉雕师之手刘成茂之手……”
这下,会场倒是热闹了些,很快的,十五万的起拍价陆陆续续涨到了二十五万。
翁蓉再次举牌,“四十万。”
一下加了十五万,这次会场的人又忍不住侧目了,只纳闷翁蓉到底是什么来头。
因为这翡翠成色也并不很好,它的收藏价值主要来源于玉雕师的名头以及它前主人是个小有名气的军阀这点。四十万这个价虽然并不超出它的价值,但这翡翠的成色注定它后续的市价不会上涨太多。
一个举牌人犹豫了下,继续叫价,“四十三万。”
翁蓉举牌,“五十五万。”
一下子又加了十二万,顿时,会场的人都不再关注翁蓉了。他们心中已经认定这要么是来炒的,要么就是哪个土大款的情儿。毕竟,这些都只是小玩意儿,大头可都在后面呢。
开价四十三万的人悻悻收了手,翁蓉再次成交。
翁蓉放下牌子,看向了点P,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点P微怔,但几秒后,他却又露出了点嘲讽的笑,“他练击剑,你就买剑。我呢,你实在是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随便拍块玉敷衍我,居然还能露出这种得意的样子。”
李寒山:“……”
顾之行:“……”
翁蓉:“……”
你他吗怎么这么多事啊?
翁蓉很难不像把面前这个儿子扼死,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毕竟他心理阴影,毕竟自己当年的确是忘了。翁蓉深呼了口气,道:“你不是最喜欢树枝了,当年你抓——”
“我喜欢树枝?你可不可笑啊?”点P突然笑出了声,眼睛发红,声音沙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弱智?是小孩子?我就算是小孩子的时候我也从没喜欢过,这种谎话你也说得出来?”
话听到这,翁蓉是真的绷不住了。
她本来就看着姓周的烦,这次好不容易让自己纡尊降贵关怀关怀孩子,还他妈关心出错了。
翁蓉一下了冷了脸,“周如曜,幼儿园少接你一次能让你记到现在?”
李寒山沉默了几秒,轻声道:“双胞胎少接一个确实还挺难让人遗忘的。”
顾之行试图圆场,“少一个嘛,就像一次性筷子有时候也只会给一支,是吧?”
她冷漠的脸上表情认真,可以看得出来她在认真敷衍。
但翁蓉没有接茬,反而也很是义愤填膺,“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数据的事情,去幼儿园随便领了一个带走了,我怎么知道漏了。”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这种借口你也找得出来?”点P低笑了几声,笑里带着点不屑和痛苦,“那你给我改名的时候你又改怎么解释?”
【周如曜脸色苍白,薄唇微微发紫,黑眸颤动。他永远无法记得,因为他辜负了翁蓉的期望,翁蓉便认为他辜负了曜这个字。于是翁蓉用着近乎羞辱的方式帮他改了名,说他辱了这个名字,却还有冠冕堂皇地认为既然他不是太阳也只能像太阳。多么可笑,在被改名那天,他痛苦地抛出了家门,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滴滴答答的雨声打在他的脸上,却冷在心里。周如曜在雨中狂奔,少年的愤恨与怒火化作低吼,在不知名的小巷中,他狠狠捶打着一旁的柳树,任由手掌流血发肿。这一刻,周如曜发誓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也发誓绝不再对任何一个人有期望,更不会产生爱这种感情。他从此,就只是一个在绝望与黑暗中沉沦的少年。】
AI女声快速地读者这么一段话,生怕语速不够快就会让音画不同步似的。
李寒山和顾之行直接听傻了,两人互相对视,脑中浮现的只有周如曜(已黑化版)在雨中又跑又闹又哭又喊的场面。
李寒山:“忍住,别笑了。”
顾之行:“我没——噗嗤——哈哈哈不是,我没有,是你在笑。”
李寒山:“我没有,我只是一直都在微笑。”
顾之行:“你的嘴角比微笑的时候多两颗像素,你在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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