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陡然站起身,扶着一边的石柱,背对着他们。
周如曜从顾之行怀里探出头来,喊了声,“李寒山,该你说台词了。”
李寒山淡淡的声音传来,“让我休息一下。”
“不要这样,整个剧组因为你一个人停摆,你觉得合适吗?”顾之行话音淡漠,然而十分真情实感,“来,好好解释,你可以做得到。”
李寒山:“……”
他脑子里很自然地开始滚动起来了有斐波那契数列组成的弹幕。
李寒山深呼一口气,他可以冷静下来,他做得到。
保持冷静。
保持理智。
李寒山这么想着,但是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转头看向二人。他面上的笑意淡了些,“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好好交流,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因为你们之间突发的言论而加大沟通成本。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的无理取闹,请你们正常一点。”
一时间,气氛安静。
李寒山少有的发了脾气,心中的沉郁少了些。
他看向面前的两人。
周如曜还赖在顾之行怀里,一副子娇妻状,话音委委屈屈,“阿行,姐姐不会生气了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顾之行默默鼓掌,“你居然很会接戏。”
李寒山:“……”
他刚刚数到哪里了,算了,无所谓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周四于高一A班来说,是课业最重的一天,下午第一节 课,全班人都愁眉苦脸。
唯有林荫脸上倒是挂着笑,身上的惬意感让同桌都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林荫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又没忍住笑,“我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吗?”
同桌点头。
林荫抿着嘴巴,话音有些得意,“顾之行答应应战了。”
“哦哦哦,那真好!”同桌支着脸,“你不是准备了好久,这次应该能打赢他。”
说完,同桌又没忍住贴近了些,话音略带羡慕,“我去替你加油吧,我还没近距离看过顾之行呢,他朋友应该也会来吧?”
林荫眨了下眼睛,看过去,“怎么了,你喜欢顾之行?”
“别乱说啦。”同桌笑着拍了下她两下,小声道:“他长得那么好看谁不想多看几眼啊,真要说喜欢,还是他朋友吧,又爱笑又阳光。”
“他朋友?谁啊,很出名吗?”林荫挠了下头,有些茫然,又想起来了昨天的相遇,“是叫李寒山?”
“咱们入学都快一个月了,你还不知道他们多出名吗,盛怀双子星诶!”同桌忙着嫌弃林荫,话音顿了下又连忙反驳,“不是他啦,他才转学来多久啊。”
“我都无所谓,我只要赢就好了。”
林荫无意识昂起头,愈发显得高傲。
同桌还想揶揄她几句,却被急促的下课铃打断。
铃声一响,林荫立刻带着防具球具一溜烟跑出了教室,马尾晃来晃去。
她如同一只解放的鸟儿似的,来到了他们约定集合的地点——修身楼后面的花圃。
花圃里花团锦簇,将正中心的八角凉亭埋得让人看不清。
林荫便守在花圃一边给顾之行发信息,催促他快一些。
她信息刚发出去,便陡然听见极模糊的声音响起。
林荫有些好奇,探头仔细打量了下八角凉亭,只看见一人站在凉亭中似乎在跟谁说话。从角度来看,那人对面的人应该是在八角凉亭内部,被周围缠绕的藤蔓以及绿植挡得严严实实,一丝痕迹都看不着。
这是,昨天的那个李寒山?
到底在跟谁说话啊。
林荫愈发好奇,凑近了些,想听他们说些什么,却正正听见一句。
“孟思雪,我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了,我昨天只是碰巧遇到了林荫。”
林荫闻言翻了个白眼。
原来是争风吃醋的戏码,无趣。
“还有,我们之间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不希望你再散布那些林荫的流言了。
她准备转身走到别的地方等顾之行,但接下来李寒山的这句话便陡然让她顿住了脚步。
林荫垂眸,站直了身体。
“林荫垒球打得好是因为垒球只有女生玩,这句话是你跟阿行说的吧?你怂恿阿行约她打比赛也不是为了看她真正的实力,而是为了想办法捉弄林荫让她出丑吧?请你不要沉默,我已经受够了你这样碰到事情就沉默的毛病了。”
什么?这个傻逼说什么?
说她打得好全因为队友是女生?怎么敢?!
甚至还想要算计她?
林荫眼前恍惚了一瞬,脑中发白,她握紧了护具就要大步过去狠狠给这个乱说话的傻逼教训,却陡然听见一声呼唤。
“等久了?我来了。”
林荫转头看过去,只见顾之行拎着球具走了过来,面色淡漠。
可这一刻,她心中早已经充满了怒火。
林荫气得呼吸急促,面色绯红,她咬紧了牙齿,脑中回想起来他们方才的对话。
她忍下恼怒和气愤,问道:“你今天为什么答应和我约球?”
顾之行黑眸淡漠,“有个人纠缠不清,说觉得你打球不行,我决定让她看看你的实力。”
果然,果然如此!
林荫确定了事实,又问道:“是不是叫孟思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