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灯下黑。
    这么敞亮的黑市，还真少见。
    背后没个人，都不敢这么光明正大。
    屠宰场自然是呈关门的状态。
    大门上还贴了标语：为人民服务。
    两侧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唐月牙总觉得，两侧的标语涵义颇深。
    屠宰场怕火，难道是怕生猪直接变成香喷喷的烤猪吗？
    火烛就是光亮，在晚上偷偷摸摸出来的人遇到光亮才会害怕心虚。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一语双关，厉害厉害。
    不从这道大门进，而是绕过去，从屠宰场专门清洗猪的大池子后的一处小木门进去。
    小木门上也贴了一道标语：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敲了敲小木门，没人开，又敲了敲，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瘸腿的老头，拿着烟杆子，烟熏火燎呛人地很。
    瘸腿老头漫不经心地撩了撩眼皮，自顾自地抽烟。
    瘸腿老头看起来瘦得很，身量却很高很宽，将小木门后的风光挡的严严实实，窥不到一丝。
    唐月牙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瘸腿老头开口了，老烟腔专有的沙哑：“小妮子，瞎跑啥，这是我老头子的房间，可没什么好看的。”
    他一眼看出了打扮后的唐月牙的真面目，人老成精可不是一句简单的空话而已。
    这是不让她进去的意思，她还没比出暗号呢。
    脑海里思索了一下白天寻找黑市的线索，加上刚刚敲门的事情，唐月牙觉得自己应该是把暗号弄错了。
    这里的黑市暗号应该不是比手势，而是敲门方式的暗号。
    真是**了。
    此处省略一百字的吐槽。
    怪不得黑市的人难抓，花样搞得人千奇百怪，简直就是搞游击战一样了。
    知道自己弄错了暗号，唐月牙咬了咬牙。
    离黑市只有一步之遥，这么放弃直接回去，还真不甘心。
    “叔，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第一次来没经验不是？”
    瘸腿老头不吭声，还有意将门合上。
    唐月牙连忙用脚抵住：“叔，帮个忙，放我进去吧。你看我一个小姑娘都打扮成老太婆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来这一趟就走了。”
    似乎是认真考虑她的话，瘸腿老头深吸一口吐出一大团飘渺白雾。
    唐月牙被呛地难受，连忙憋气。
    二手烟比一手烟还要害人啊，致癌率更高。
    注意到他不停地吞云吐雾，烟杆子不离手的样子。唐月牙想起之前送人还剩一点在空间里，连忙装作从篮子里翻出来。
    “叔，您这大晚上的也辛苦了，吃点烟提提神。”
    瘸腿老头老大神地看了她一眼，接过烟，确定她没有大问题和危险，终于再次开口了。
    “成，你进去吧。”说完，身子一侧，露出了小木门后的样子。
    小木门后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是一群群穿梭在黑暗中乔装打扮的人，唯一的光照就是天空被云遮了一半的弦月。
    身后的小木门被啪地关上，瘸腿老头走到门边的躺椅处躺下继续假寐抽烟。
    唐月牙打量了一番，在一个角落席地坐下，篮子放在身前，篮子前又放了一块纸板，写着：细粮肉食收购金银珠宝。
    她过去坐下的时候，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目光似有似无地瞄过去。
    看到那块板子上写的，不少人都意动了。
    细粮和肉食在黑市上也是紧缺地很，愿意来黑市的人不就是为了这口吃食吗？
    唐月牙就坐在那里低头等着，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即使白天睡过了，晚上到了时间该困的还得困，一点都不耽搁她的睡意。
    突然一个用暗色围巾围了脸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唐月牙猛地抬头。
    老太太直接开门见山：“你有什么粮食？”
    人家这么直白，她总不能拿乔。
    将大篮子上的布掀开一个小角，老太太看到点了点头。
    “是不错。”
    何止是不错，老太太眼毒地很，一眼就瞧出是上好的米面。
    她今晚来这就是为了买好点的米面的，市面上可以买的米面品质都太差了，好的米面她又赶不上趟，就来黑市碰碰运气了。
    没想到，一碰就碰上了一个好货。
    “怎么卖？”老太太问她。
    唐月牙指了指纸板，怕老太太不识字，给她小声念了一遍。
    “只能这个，钱票不行？”老太太自然是识字的，不认识字她也不会走到唐月牙这来。她只是想问问是不是只收那些东西。
    听了老太太的话，唐月牙摇了摇头，表示钱票不行，只要金银珠宝，当然主要是金银。
    老太太又看了看篮子那角露出的粮食，馋地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已经好久没吃上一顿细粮了，用这米煮上一锅香喷喷的大米粥，买上一斤肉和面包大饺子，想想就流口水。
    老太太是个爱吃的人，以前日子也过地好，手里的余钱也不少，只是有钱买不到，还要掩人耳目。
    这回碰到，她可舍不得放弃了。
    立马点头答应：“成。”
    “价格怎么算？”
    “按黑市价。”
    老太太来黑市也不是全无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一个金手镯和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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