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亭犹豫了下,才小心而紧张的问:“卿卿,你怎么了?”
想到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情,陆卿卿的眼泪很不争气的吧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抹掉眼泪,把心里的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没怎么。就是有点想你。”
闻言,电话那头身高颀长的大男人,挺挺的僵在原地,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南亭。你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就早点买票回来吧。我给三宝断奶,来了潭州,我在陆家等你。”
在来潭州之前,她在乡下就接到过顾南亭的电话。
他说他期末考试已经考完,但在临安还有点事,要过几天才能买票坐火车回来。
陆卿卿知道,他是想趁这几天去校外赚点钱,多买些营养品给二宝和婆母,给她和大姐她们买布做一身新的夏装。
但这些她都不想要了。
她只想他早点回来。
尽早弥补对他的亏欠,尽早把自己全部的爱交给他。
“啊。”顾南亭愣了下,然后轻声道,“好。我马上去买明天回城的车票,大后天的早晨就能到潭州市,你在陆家再等我两天。”
挂断电话,顾南亭站在原地久久的出神。
教授笑呵呵的问:“你老家的媳妇啊?”
“嗯。”顾南亭收回神,礼貌的道,“谢谢李教授。”
“不客气。这是我们学校应该给你们行的方便。外面那个姑娘似乎在等你,你快去吧。”
顾南亭回头一看,站在办公室外等他的人是医学院的秦瑜,修长的剑眉不禁微蹙。
“教授,回见。”
“嗯。”
出了办公室,顾南亭低头看了秦瑜一眼,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就抬腿继续往前走了。
“南亭。顾南亭!”
秦瑜一身浅色格子衫扎进同色系的长裙里,脚穿肉色短丝袜,踩着黑色皮鞋,一副清纯文青的模样。
她小跑着追上顾南亭,见他没有停留的意思,便大胆的伸手拉住他的胳臂。
顾南亭被迫驻足,挣脱掉她的手,目光淡漠的看着她。
“秦同学,请你自重。”
秦瑜捂着心口,一副不敢相信,又受伤的模样,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顾南亭,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思吗?只要你肯跟我订婚,我就可以把你介绍到我舅舅的公司上班,大四就聘请你。月薪两百块。这在临安城,也是顶尖的薪资水平了。”
“秦同学,我已经跟你说过一遍,我已经结婚五年了。”
秦瑜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五年前,你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可能结婚?你想拒绝我,也不用找这么蹩脚的借口吧。顾南亭,我喜欢你,我也只喜欢你。可我爸却要把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你难道就忍心看被推进火坑里吗?”
“抱歉。我已婚,我很爱我的妻子,我们有三个孩子,我救不了你。你另外找人吧。”
说完,顾南亭头也不回的抬腿离开。
秦瑜抹掉眼泪,在他背后大声的喊道:“顾南亭,结了婚还能离,只要你处理好你家乡的女人,我不会介意你的过去。我家很有钱,我爸就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只要你娶我,我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然而,她的呼喊声,没有换来顾南亭的任何停顿。
她不敢相信,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顾南亭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
陆卿卿背着包,提着鸡蛋糕和桃酥回来。
二宝从客厅里冲出来,抱住她的腿,仰着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清晨刚摘的葡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清甜可口的苹果。
他的声音特别清脆:“姆妈!姆妈!!你去哪儿了呀。”
“姆妈去供销社给你和哥哥买鸡蛋糕吃了。”
陆卿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招来正在玩玻璃弹珠的大宝,从纸袋里拿出两块鸡蛋糕来分给兄弟俩。
赵桂香沉着脸走出来。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她倒是没给脸子。
“家里有水果,还有鸡蛋糕,你还去买,花这个冤枉钱干啥。大宝和二宝难得来外婆家一次,我这个当外婆的还能亏待了他们不成。”
赵桂香直接从陆卿卿手里把新买的鸡蛋糕和桃酥拿过来,拿回屋里收了起来。
新鲜的糕点留给三丫和两个儿子以后慢慢吃吃,小孩子吃家里之前存着的零食就行。
收好糕点,见陆卿卿没跟着一块儿进来,赵桂香又走出来,站在饭厅里问道:“药方呢?”
“药方我誊抄了一遍,拿给药房的老中医把关过,老中医说这药方没问题,大娘也做当保,无论好坏,大姐和大姐夫不会怨我的。”
赵桂香握了握拳,压下心里的那股火气。
她沉着脸,问:“你真有把握治好大丫吗?”
“妈,你急啥?我说了,三天见效。有没有效果,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生孩子哪有那么快?”
“呵。”陆卿卿胸有成竹的道,“大姐和大姐夫是身体抱恙,才会一直难有孩子。药到病除,身体自然察觉得到,我说三天见效,那就是三天见效。”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赵桂香的脸色。
果然,赵桂香的脸色越来越差,差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还想算计她和二宝,贪图那三千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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