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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清筠没有回答他,似是觉得他聒噪,只神色阴沉地用袖间的匕首在范明真右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
    “啊!”范明真立时吃痛哀嚎。
    觉得那些潺潺而出的鲜血还不够,他又转换方向,在原本的伤口上交错着留下另一刀。
    但临清筠还未来得及收回匕首,便在看见那两道相交的伤口之后神色一滞。
    以此为引,临清筠脑海中忽然有很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铺天盖地朝他涌来。
    他想起来,自己曾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过范明真。
    那时范明真也像现在一样忍痛喊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还要如此折磨我!”
    紧接着,脑海里的临清筠与此时的他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将带血的匕首横着卡进范明真嘴里,自左到右用力划了一刀,匕首重重地磨着血肉下的脸骨而过。
    范明真两侧嘴角的伤口深陷于他的脸颊,鲜血霎时如泉涌。
    作者有话说:
    啊没写完这个剧情,明天还有!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
    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顾惜 1个;
    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osary-、取名字真是件让人头痛 5瓶;天使梦猫人 3瓶;Leshi_Wing 1瓶;
    第六十六章
    临清筠握着匕首的手垂在身侧, 他眉间蹙痕渐深,细细梳理脑海中忽然出现的那些场景与记忆。
    无数复杂而深沉的情绪不断在临清筠心底翻涌,牵扯着他的思绪。
    他期盼着死后能抵达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重新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爱人。
    却未曾想过,自己竟会回到过去,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未来。
    那些过往记忆重新出现在临清筠脑海中时,他也几乎立刻便意识到, 此时的江殊澜也记得他们之间的种种。
    所以他们并非重走了一遍过去的路,而是可以带着所有共同的记忆, 继续往前。
    孤身一人生活的那三十年, 他只是比她多走了一段路。
    幸好,他终于, 又走到了她身边。
    临清筠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江殊澜身侧, 想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想以他们都很熟悉的方式吻她,爱她。
    但眼前的人,他已经杀过一次的范明真, 还活着。
    临清筠幽黑的瞳眸重新看向脸上带着狰狞伤口的范明真。
    范明真一贯喜用这张嘴说些江殊澜最厌烦的虚伪之言。
    前世江殊澜毒发时, 范明真便是靠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让她成了大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被驸马当众退婚的公主。
    这回江殊澜未再给他这种机会, 但临清筠还记得前世范明真的所作所为。
    所以临清筠像前世一样,用刀刃割破了范明真的嘴和舌头, 让他生前死后都无法再说出什么来。
    临清筠也还铭记着,当初是范明真帮江黎换了药,江殊澜才因此被那杯毒茶拖垮了身子, 连年受病痛折磨, 最终早早离开了他。
    他不会让范明真死得太轻松。
    临清筠静静地欣赏着范明真此时疼痛难忍的模样。
    无论是第几次, 临清筠都会在这些伤害过江殊澜的人经受死亡逼近的痛苦时,自心底生出浓烈的愉悦与满足来。
    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将范明真的下半张脸和衣襟全都染红。刀口几乎将范明真的半张脸削下,让他像只狗一样大张着血口,涎液混着鲜血不断往下淌着。
    刀刃划过舌头,留下的伤口并未深到让他立即因失血过多而死去,却也让他难以再说出些什么。
    剧痛让范明真即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勉强在喉间发出些“呜呜”的声音。
    被临清筠淡漠的眼神锁着,范明真心底竟并未生出什么惧意来,而是在铺天盖地的疼痛中想到,幸好他在临清筠来之前便遣走了府里的家丁。
    范明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愿让这些跟了自己几年的家丁受到牵连,还是不愿让以他为主子的人看见他如今落水狗一般的模样。
    没有人会知道,他死前曾这般狼狈不堪。
    他早该死了。
    若能死在那个被江殊澜救下的大雪天,其实或许会更好。他便不需要不断得到再失去,最后再也无力挣扎追逐些什么。
    但就在范明真仔细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从自己的几处伤口不断涌出时,一抹在夜色中越走越远的身影忽然在范明真脑海里闪现。
    他有些急切地想说些什么:“崔……崔言……”
    临清筠眸中多了一丝兴味。
    这回范明真在死前竟也想起了崔言修。
    前世崔言修考中状元后一直被范明真和江柔打压。
    临清筠杀范明真时,他与崔言修之间的合作还埋在暗处,崔言修也还未官至首辅,但范明真直到死,都还忌惮着同为状元的崔言修。
    范明真很介意崔言修的存在。
    因为这个人与他很像,同样出身寒门,同样曾是打马游街的状元郎,受世人钦佩。
    但这个人又与他太不同,因为崔言修有他所没有的本心与坚守。
    临清筠抬起匕首,刀尖慢条斯理地在范明真脸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游走,戳刺,他淡声道:
    “崔言修吗?”
    “你放心,他以后会官至文官之首,为一代名臣,无人会再记得你。”
    被绑后范明真第一次有了些挣扎,但绳子仍死死地将他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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