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温度的语气,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池乐比较适应, 觉得这才合理。
乱七八糟的想法被打散,池乐脑袋微歪, 故意刁难他:“你帮我。”
“让男的帮你洗澡, 还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许砳注视着她,眼神带有一丝丝讥诮:“只要你看得顺眼, 谁都能碰你, 是吗池乐。”
池乐并不生气:“谁碰我了?”
许砳下颌绷紧:“你想让谁碰?”
又是这幅欠他八斗米没还的样子, 她疯了才会怀疑这人喜欢她。
池乐抱住手臂,眼睛斜过去,媚眼如丝:“你的营业态度很佛系,这么冷淡能卖出去多少衣服?”
许砳隐忍着什么,唇线紧抿。
池乐有点看不下去,指着衣柜:“你批发的那堆衣服一件没少,我一个人就消费了四五件吧?所以除了我根本没人买你的东西。”
许砳冷声:“无所谓。”
池乐就喜欢看他敢怒不敢言,不想理她却不得不回答她问题的样子,尤其喜欢欺负许砳这种高风亮节的傲骨少年,看他拜倒在她裙下,沉迷又负隅顽抗。
她上辈子肯定是个变态!
小变态趁机占便宜,指尖在跟前人脸颊划过,挑起他的下巴:“你这也能算兼职?”
许砳低眸看着她指甲上那抹艳色,她手指莹白纤细,娇艳的红,极致的白,他见过这双手紧紧拽着床单的样子,那时她嘴角溢出的声音,比此刻的眼神更娇媚。
“也可以算主业。”
“难怪外面都在传你破产,这么营业不破产才怪。”
“也不靠这个,没了能活,难过点儿罢了。”
“所以你就指着让富婆养你,自己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池乐说完,察觉这话不妥。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许砳自嘲地笑了声,“如果我当初用正常方式追你,你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不会。”
一切都能用钱买,不谈感情,只谈物质才是她想要的。见鬼的私定终身白首不离,裴女士当年可比她有勇气多了,还不是离婚收场,现在又对另一个男人爱到死去活来。
如果当初许砳用正常方式追求她,她早跑了。
早干嘛去了?一年多不联系,也没个解释,突然出现,凭什么要原谅他?就算他有苦衷,第二天没长嘴不会解释吗。
不喜欢她罢了。
高二生日那晚,池乐在约定的地方等许砳等到餐厅打烊,一个人吹了蜡烛,切了蛋糕。
第二天,她听说许砳收了凌霜思的情书。
她的感情容不得半点沙子,纯交易不走心可以不计较,如果是纯粹恋爱,就凭当初许砳放她鸽子那事儿,他早成坟头草三丈高的前任了。
本来就只是场交易,怎么现在她又开始较真了。
“对不起。”池乐道歉,“我不应该一声不吭拉黑你,我把你放出来。不过我们还是尽量少联系,免得……唔!”
门被反甩上,发出剧烈砰响。
脚跟离地,池乐被提起来抵在门后,双手手腕被死死禁锢,许砳扣住她的下巴,近乎发泄地咬她嘴唇,舌尖,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高中时池乐完全能感受到许砳看她不顺眼,她助人为乐,他冷眼旁观,她打抱不平,他冷嘲热讽。但那时候只要见到他,池乐的眼睛就长在他身上。
他是否愿意接受她的好,以及他会不会反感她的热烈追求,都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以至她根本没看出,这不是只温顺山羊。
他不是猎物,是只蛰伏猛兽。
许砳深藏着的恶劣一面,全部都展现在亲密接触间。
他一旦放开不再克制,池乐根本吃不消。
他抽离得很快,做完就到阳台吹风。
他喜欢点支烟,也不抽,就那样夹在指间,透过烟雾冷冷淡淡望着她,等烟丝燃烬。
像是在缓冲这场风流韵事残存的本能贪婪。
池乐在他没有温度的眼神中入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迷迷糊糊间听到许砳在阳台小声讲电话,好像在说什么文件,之后走过来,在她身边站了很久,再之后出了门。
有人按门铃,池乐穿上衣服,披着外套下楼。
“你好。”
前院门外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笑起来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池乐只能想到“阳光”这个词来形容他。
“你是?”
“我叫郭南陌。”男生礼貌地自我介绍:“请问,小许总在家吗?”
“你是他家公司员工?”
“不算正式员工,我是隔壁崇大大三学生,我舅是许氏集团的。”男生抓抓脑袋:“我是临时被派过来当跑腿的。”
“原来是学长。”
“你也是崇大的?”
“嗯,大二。”
“学妹。”
“你找许砳?他早上出去了,还没回来。”
郭南陌看了看池乐脚上的拖鞋,又看了看她披散着的长发,不敢去看她的脸,耳墩泛红:“能不能问一下,你是小许总的……”
女朋友?不算。炮友?不文雅。
池乐:“朋友吧。”
“原来是这样。请问,小许总什么时候回来?”郭南陌没敢跟女孩对视,视线看向旁边,举止变得拘谨:“有份文件,我舅那边急用,派别人过来不放心,就把我拉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