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干净净的声音比任何一个音符,都更打在他的心上。
形成一种无法挣脱的强烈震撼。
“I walk with my head down
(我总是埋头走在路上)
Trying to block you out
(试图把驱散你给我的阴影)
'cause I'll never impress you
(反正我不管做什么也无法让你喜欢)
I just wanna feel okay again[1]”
(我只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懒懒地垂着眼帘,静静地看着吉他。
她只是在唱歌给自己听,像是在述说一个属于她的故事。
但是偏偏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能邀请听这首歌的人走进她的故事。
景泽侧眸看她。
他仿佛看到在异国他乡,一个垂着头、背着书包的小女儿的身影。
身影是如此的落寞,但是又蕴含着能量。
他的心突然颤了颤。
转头又看了冷苒苒一眼。
他好像知道在哪里见过冷苒苒了。
冷苒苒抬起眼帘。
明明醉得还有点晕乎,眼睛里突然多了坚定的力量。
“I bet you got treated wrong
(我猜你曾经也别人用错误的方式对待了)
Somebody made you cold
(是那个人让你变得铁石心肠)
But the cycle ends right now
(但是,一切在我这里都结束了)
'Cause you can't lead me down that road
(因为,我永远不会学着你用错误的方式去对待别人)
And you don't know what you don't know[1]”
(你对你的无知一无所知)
歌词听上去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傅休蛰想。
她明明被错误对待了那么多次,却依然温柔又冷淡地对待这个世界。
一双眼睛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染上世界的尘埃。
他笑了笑,有点心疼,又更多的懊悔。
但是他却没有看懂这双眼睛。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渴望。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能不能更靠近她?
每个人都听着一样的歌词,却有着不一样的解读。
【也太好听了吧!!!我的耳朵已经怀孕!!!】
【这是什么反转魅力,还有什么她没有的技能吗?】
【感谢野生字幕君,本零国语言拥有者真的会谢呜呜呜!】
冷苒苒看看远方的月亮。
她的声音突然欢快了起来。
她弹着吉他,在旋律的间歇,在吉他的木头上敲出欢快的拍子。
“And I can see you years from now in a lab
(我可以想象多年之后,你在实验室里)
Brainwashing people around
(试图给周围的人洗脑)
With that same opinionated □□ysis
(说着你那些固执己见的心理分析)
Only cold brains are listening
(却只有实验室那些冰冷的标本大脑才肯被你洗脑)
Washed up and ranting about the same old school things
(说着那些老牌陈词旧调)
Fabricating about how a great mother you meant to be
(编造粉饰你曾经多想当个好妈妈的谎言)
But all you were is mean
(但曾经的你只有尖酸刻薄)
All you are is mean
(现在的你也只有尖酸刻薄)
And a liar, a psycho, and a hypocrite in life
(终其一生,人们会知道你还是一个骗子,一个疯子,一个伪君子)
And mean, and mean, and mean, and mean[1]”
(和你的自私、尖酸、冷漠、刻薄)
不同的解读,在此刻又汇聚到了一起。
大家突然醍醐灌顶。
【等等,这首歌是不是改词了?】
【啊对!前面改了一点,但是后面完全改了。大胆猜测:这是唱给她妈妈的吧!】
【鸡皮疙瘩一身,信息量好大!】
【已知,冉晓红是心理学家,你品,你细品!!!】
【按照这个歌词的说法,我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有的人看着人模人样,其实是个人渣。】
【伪君子?骗子?为啥为啥!】
【姐妹们,咱们来说个恐怖故事,冉晓红的好几篇论文都在学术网站上看不到了,点进去就是“调查中”!】
【我好像记得我在哪个杂志封面上看到她的,但是刚才网上已经搜不到了!】
冷苒苒脸上露出浅淡的微笑,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的月亮。
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唱一个人的歌。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带着一点点沙哑。
她在长椅上轻轻地荡起来,墨色的长发轻轻地散开。
“someday, I'll be living in a big old city
(有一天,我会住在一个古老的大城市)
And all you're ever gonna be is mean
(你却和刻薄相依为命)
Someday, I'll be big enough so you can't hit me
(有一天,我会强大到你无法伤害我)
And all you're ever gonna be is mean
(你却只能和刻薄相依为命)
Why you gotta be so mean?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活成刻薄的样子)
Why would I care about your being mea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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