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用完便出了品香斋。
一出店门,恰好遇上了从对面铺子出来的钟楚誉和陆靖。
钟楚誉提眉,温情脉脉道:“夫人,这儿风大。”说罢,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裹在钟娘子身上,又朝阿照客气道:“有劳弟妹陪着。”
阿照照例回了个礼,看着钟楚誉待自家的娘子的体贴,她满目羡艳。
后头的陆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仍是板肃着一张脸,体贴的话一句都不曾说过。
四人回了府,钟楚誉和陆靖去了书房谈事,阿照呆在房中绣花。
月色清辉,树影婆娑。
陆靖回了房,屋内烛火晃动,见她低头,手中捻着绣花针专心致志,光圈打在乌发上,似镀上了一层柔和莹光。
男人挑眉看她,“你在做什么?”
阿照这才注意到陆靖进屋,她起身去替男人解鞶带,解释道:“我瞧钟夫人很喜欢我衣裳上的绣纹,便想着绣条帕子赠与她。”
陆靖闻言瞥了眼那帕上的绣纹,“倒不知你还会这些?”
听出男人话里的戏谑,她蓦地仰面想辩解一二,她是失了往昔的记忆,可一些她喜欢的事,一触碰,便能很快上手。
她抿唇:“兴许是从前原本就会的。”
陆靖嘴角噙起抹笑,略一垂眸对上了小姑娘那双皎若云间月的清眸,实在勾人至极。
不禁让他想起昨夜那一声声的低吟婉转,他很难不承认,有些旖旎之事,一旦尝过了甜头,食髓知味后就再难戒掉。
第十一章 蛊惑
他喉结滑动,未等阿照将他的外裳褪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情不自禁地深口勿而下。
她身子一僵,“啪”的一声,手上的鞶带掉落在地。
小姑娘不堪一握的腰身被大掌困缚住,心怦怦直跳,这不是头一遭了,可前两回她好似都不大清醒,那些个细枝末节的,也不太能记得了。
男人宽厚的手心在摩挲下堆起了细汗,渐渐不满足于此,探入她的衣摆,停在两瓣圆润之上。
他贴鬓,用气音哑道:“阿照,闭眼。”
阿照掌心捏着襦裙,褶皱似碧波中荡起涟漪般顺着她的手心蔓延而下。
温热触感重重撞进舌腔,他的气息急促热烈,一点点长驱占据。
屋内橘黄色的烛影乍明乍现,楹窗咯吱一声,小姑娘背脊登时僵住,脑海空白之际,想起了钟娘子的话,以及男人昨夜的肆意,这要是再来一回,她大抵是受不住的。
她脸色骤白,半推拒着人,又偏头躲开他的唇,磕巴道:“今、今日不成……”
陆靖兴味渐起,一双深眸含着未褪的风暴,一眼望去似带着浓浓的深情,极具蛊惑力:“为何不成。”
话音刚落,小姑娘身上被剥扯下的衣裳恰巧半褪,露出晃眼白腻的香肩及俏丽微张的蝴蝶骨。
上头密密麻麻,皆是男人昨夜烙下的青紫,确是目不忍睹了些。
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栗,陆靖咳了两声,止下喉间的酥痒。
他提起她的衣裳,克制地移开目光:“睡吧,我先去盥洗。”
丢下冷冰冰的话,人扭头便走。
小姑娘喘了两息,看着远处的背影,眼含水雾惑色。
又洗,他这是什么毛病,方才不是才洗过吗?
过了一刻钟,陆靖再次进屋,见阿照仍在刺绣,他拧眉,执手扣了扣桌面。
“再不睡,我便将这些都丢了。”语气发冷,与方才俨然不同。
阿照睫毛发颤,忙灭了灯躺在男人身侧。
……
翌日清晨,钟娘子不知怎么满心欢喜地拉着她出门。
阿照揭开车幔瞭望街上四下:“夫人要带我去哪?”
钟娘子朝她眨眨眼,“昨日我看上了一间铺面,打发人去问,说是那东家近来要南下省亲,想把那铺子盘出去,我瞧着地段、价钱都是上等,便招你去给我过过目呢。”
阿照不明,问道:“夫人不是只在邕州呆半月吗?要是置办铺子如何顾得过来。”
她笑盈盈道:“我打算再雇个可靠的人替我顾店,每年分利,我只管坐着便有白花花的银子上门。”
马车辚辚而行,停在了铺前。
阿照提裙蹬下马车,两人入铺子看了一圈。
这铺子原先是裁成衣的,也卖些上好的绣品,因那东家急着盘出去,连带铺中存货的绣品也一概低价卖了。
钟娘子拾起一块料子,摩挲了些上头的绣纹,咂了下嘴:“怪不得生意潦倒,这委实是粗品。”
阿照闻言,也凑过来瞧了一眼,四两拨千斤道:“针脚缝得不好,纹路不够平整,若费些心力补救还是能用的。”
一旁的店家听言,“夫人说得倒轻巧,我寻了满城的绣娘,都说改不成了,一直卖不出,可赔了我不少钱。”
钟娘子没理会店家,问道:“阿照,你有法子?”
阿照拿起银剪,挑了几根线出来,又执起细针勾补了几下。
原本素白云纹,被她改成了穗状,又在漫卷的云团中加以鹊鸟点缀。
店家不禁夸赞道:“夫人是哪来的行家,这手艺比那些个绣娘都强。”
钟娘子眼眸发亮,“我方才还苦着上哪寻人呢,这便有个现成的。”
阿照一脸云雾朦胧,“啊”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