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否则你的命可就不保了。”
遮脸的面纱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秀丽月貌的脸,赵清幼神情冷冷宛若冰霜扑面,让顾传铮燃气的赤焰被瞬间扑面,方才的撩人舞姬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把银刃架在了他的脖颈之间,只要稍有不慎,即刻便能取走他的性命。
原本热闹嬉笑的宴会顷刻之间一片鸦雀无声,在座之人看到被刀架着的顾传铮皆警惕了起来,按着自己的佩剑蠢蠢欲动着。
赵清幼将银刃逼近了几分,厉声呵斥道:“都不准动!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都别动!都不准动!”感受到了脖颈上的疼痛又更甚了几分,顾传铮赶紧阻止了意欲上前保护他的侍卫,惊恐万分地盯着面前这个娇美却拿刀架着他的女子,“你......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赵清幼对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冷笑,道:“顾传铮,你可真会跑啊,害得本宫找得你好苦。”
顾传铮只觉背后一阵发凉,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你是锦昭公主?”
顾传铮能够总是先赵清幼一步逃之夭夭,这还得多亏了隐藏在她身边的细作,也就是乐菊。那一日几百骑兵追杀赵清幼,他们误入了从来无人生还的吃人谷,本以为他们早死了,谁知竟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成了快到手的美人。
“你竟然还活着?”
“托先人之福,大难不死,特地来寻你。”
顾传铮现如今追悔莫及,他恨自己为何非贪图那个美色要将她给讨到身边来,挖了个坑自己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
“公......公主殿下,那个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您先把刀放下,我怕这刀剑无眼的伤着了您的尊躯。”
顾传铮企图用缓兵之计来拖延时间,手不动声色地摸向了自己腰间随身携带着的匕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意引开赵清幼的注意力。
正当他欲拔出匕首对赵清幼下手时,一只酒杯以雷电之势,快又准地飞向他的手腕,打掉了他手中的利器。
顾传铮吃痛地看向酒杯飞来的方向,错愕不已地质问着:“赫连炎,你做什么!”
“赫连炎”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他身边,解开了狼牙面具狠狠摔在了顾传铮脸上,原本圆润似猪头的脸上从鼻子里流出来了两行鼻血。
顾传铮疼痛地哀嚎了两声,恍恍惚惚看到面具之下“赫连炎”的模样时心中一凉,仿佛置身三尺冰冻无法动弹。
“谢......谢听迟,是你!”
谢听迟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道:“是本侯,看你眼力见还算不错。”
谢听迟只身救武定侯的事迹几乎无人不晓,常年与北周征战的他在边地一带的名声可比在御京要更响亮。
谢听迟不知哪里弄来的布条,将顾传铮的手牢牢地绑了起来,免得他又想出一些什么阴招伤到了赵清幼。
“顾传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谢听迟在这里?你不是说已经逃离大宋眼线的控制了吗!”
座下的北周权贵们听到了谢听迟的名讳瞬间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拔刀相向,质问着已经毫无反抗余地的顾传铮道。
“是啊!你竟然还与谢家那群疯狗有联系,是想害北周吗!混账!”
北周人猖狂嚣张,但遇到谢家的铁骑,便像是老鼠遇上了猫。
他们打仗时是残忍且不怕死,但谢家的铁骑比他们还要不怕死,气势凶猛如猛虎吞天,以少胜多更是不在话下,在铁骑那里吃了多少的亏,北周人自己都数不清了。
是以,他们与谢家有着不可磨灭的血海深仇。
“不......不是,我真的没有啊!”
顾传铮有口难辩,偏偏他宴请的人中武将偏多,这些人痛恨着武安侯谢听迟,现在就像是被惊扰的猫张牙舞爪地竖起了猫,恨不得一口咬死他自己。
“来人,都给我上!这群可恶的满嘴谎话的大宋人,一个都不许留下!”
北周的将领提着刀一声令下,他们的近侍立刻得令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你带着他快走。”谢听迟一脚将宴桌踢飞,阻挡了上前的北周士兵们,侧眸对着赵清幼示意她带着顾传铮先跑。
此时的顾传铮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浑身抖成了一个筛子,嘴里大喊着:“住手!救命!快去阻止他们!”
他语无伦次地下达着命令,赵清幼看着被包围的谢听迟,心知肚明此刻她前有狼后有虎的插翅难逃,是以她放弃了逃生的念头,再一次将银刃架在了顾传铮的脖子上,对身后那群大宋侍卫道:“不想让他死就快去上去帮忙,否则本宫一刀了断了他同归于尽!”
大宋的士兵们握着武器有些犹豫不决,他们既然已经跟了顾传铮便已经沦为了叛军卖国贼,如今北周人又要和他们撕破脸,境地进退两难。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听她的!全听她的!”
顾传铮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肉被缓缓的划开,贪生怕死的他如今不知所措,对着自己的人怒斥道:“快点!去帮谢听迟!”
他不知道这样能不呢行,但他心中有一点很清楚,那便今日北周人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的。与其被北周人关起来严刑折磨,用蛊制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侍,还不如被五花大绑地押回朝廷问罪。
况且,谢听迟和赵清幼不过就两个人而已,等到这场混战让他们两分身乏术,他也就能自然而然地拿下两人,成功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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