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可偏心了,净把最好的美人留给谢侯爷,哥几个可是吃醋了啊。”一旁有几个左拥右抱的纨绔子弟打趣道。
李阖赶紧陪笑着道:“范公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怎会亏待每一个公子呢,别着急,美人这里多的是,我这便加人上来好好伺候您。”
紫霜步态轻缓,仿佛脚底生莲一般,身子如同荷花花枝,轻轻摇曳,风情万种招人迷。
那些纨绔子弟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搂着怀中的美人,却对紫霜不停地打量着,神情猥琐。
紫霜是训练过的人,对着投来的不轨目光熟视无睹,径直地走向那些被所有人吹捧到天上的武安侯身边。
谢听迟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收起了撑着下巴的手,抬起了眼眸看了紫霜一眼,性感的唇微抿着,齿若编贝,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紫霜如此近距离见到谢听迟的时候还是被他那俊朗的面容给震慑到了,这个男人生得极好看,转侧绮靡,会弁如星。
最吸引人的是谢听迟那眉宇间的浩然之气,周身似乎都被他的气场给把控着,令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凛然的气势令人十分拥有安全感,不禁为之臣服。
紫霜自以为早已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但是在谢听迟抬眸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她便止不住自己内心的颤抖,而感到心动。
果真是能引得御京上下的女子为之痴狂颠倒的男子。
紫霜玉指捏起了谢听迟的酒杯,雪白如藕断的双臂如同两条灵巧的蛇一样熟练地挽上谢听迟的脖颈,声音甜软宛如蜂蜜一般:“侯爷……”
谢听迟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有些委顿地拧了拧眉头,不过转瞬即逝。他不能推开,因为他现在是一个玩世不恭享乐的纨绔侯。
“侯爷,奴家伺候你喝酒吧。”紫霜将酒杯递到了谢听迟的唇边。
眼看他就要张口喝下去了,李阖内心激动地擂起了鼓,他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要有着落了。他盯着那酒杯,紧张得悬起了心。
就在他以为势在必得时,裴易推门进来了,他飞快地来到了谢听迟的身边,即使看到谢听迟身边有着穿着暴露的女子他也面色不改,凑到谢听迟的耳侧禀报道:“侯爷,公主那里来人了。”
听到这,谢听迟手中的折扇一偏,将正欲坐到他腿上的紫霜给顺势抵住,让她的动作尴尬地卡在了一般上。
他一点情分都没有留地便对紫霜冷冷道:“下去吧。”
“侯爷?”紫霜有些失措,她以为谢听迟对她不拒绝便是喜欢她的。
“下去。”谢听迟明显有些不悦地冷下了眸光,仿佛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利刃,令人不寒而颤。
紫霜只能不情不愿地退到了一边,幽怨地瞪了一眼坏她好事的裴易。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要拿下谢听迟的时候进来禀告,只要谢听迟喝下那一杯下了药的酒,今晚便一定会要了她。
谢听迟虽玩得很花,但是却一直都洁身自好着,身边从来没有过女子。一旦她成为了谢听迟的女人,那以后便是如日中天,即便只可能是一个侍妾,也叫许多人都嫉妒红了眼。
李阖看着裴易不知道在和谢听迟说着什么,只见谢听迟听后神色有了波澜。
到手的鸭子就那么飞了,李阖急得那是满头大汗,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可不能就那么失败了,是以他不死心地想要再上前说些什么:“侯爷……”
谢听迟可没有那个功夫再与他去闲扯,站起了身子打断了李阖道:“李大人,真是不巧了,本侯忽然有急事要去处理,只能先失陪了,多谢李大人今日盛款了。”
“啊?”李阖人一傻,笑容僵在了脸上,“侯爷您要走了啊?您要去哪啊?”
他的事情还没办成呐!
谢听迟手指一划,手中的檀木骨纸扇“唰”一下打开,他嘴角划过一抹高深不可测的笑容,带着淡淡的不羁,道:“本侯要去为美人一掷千金了。”
他朗声道,随后便潇洒地头也不回带着侍卫离开了这纸醉金迷的奢靡之地。
“诶,侯爷等等!”李阖想要喊住谢听迟但为时已晚,已经离开了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二楼,失落地呢喃道,“侯爷,那我升官的事……”
*
赵清幼惬意地在踏莎院内的石桌上摆弄着各色颜料,一边听着乐竹汇报着外头的事。
赵清幼给乐兰解释清楚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小丫头开始很惊讶,如今也是习以为常,并没有那么一惊一乍的了,在一旁瞪大眼睛好奇地一起听着。
乐竹道:“公主,果然不出您所料,宫里已经乱做了一团,皇后与贵妃那边根本就寻不得机会来找您的麻烦。”
赵清幼没有窃喜,却也是得逞地弯了弯唇角,一手提起画笔沾了沾小画碟中的凝夜紫色,轻启朱唇道:“六局和二十四司打理宫中那么多年,将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吃穿用度都要由她们精心安排。都被伺候惯了,现在人一走,那还不得手忙脚乱。”
说来也是讽刺,大宋打压女官那么久,剥夺了她们那么多权力与尊严,却还要她们为自己累死累活地拼命效力。
六局和二十四司细心负责着整个宫里的生活起居各项,吃、穿、睡、用……
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她们的安排,便把她们当做伺候自己的下人一样,呼来喝去,苛刻刁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