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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软玉温香(重生) 第44节
    以为是被她刚刚的动静吵醒了,谢安带了些歉意地道:“是不是被姐姐吵醒了?”
    他没回应她,她便道:“我进来拿件东西,你继续睡,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她便要起身往前,却发现卫怀柔拽住她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不肯撒开手。
    谢安抬眸,在黑暗里往软塌上看了眼。她隐约看见卫怀柔没有继续躺着,而是坐了起来。
    “有点冷。”卫怀柔轻声说了句。
    谢安愣了愣,温声问道:“是不是被子太薄了?我再去帮你拿一床厚些的过来。”
    卫怀柔听了,在黑暗中皱了皱眉,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隔了一小会儿,谢安才有听见他道:
    “屋子里太黑了,我一个人睡,有些怕。”
    作者有话说:
    怀柔:就是想和姐姐一起睡qaq
    第四十五章
    谢安没有说话。
    “姐姐陪我一起睡好吗?”卫怀柔望着她, 没有松开手。
    她不明白,他就说明白了给她听。
    “不行。”过了许久,谢安才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微微用力,把手从卫怀柔的手中抽了出来。
    谢安没有直接走。在黑暗中又安静了一会儿, 卫怀柔没有说话,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失落生她的气的,但她不打算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自从上次卫怀柔与她说想做她的情郎后, 谢安就警醒了许多。他的每一举每一动,之前若说是看不明白不知道, 那么现在也应该清楚了。
    她已经跳了许多次他设下的陷阱了。一不留神或是放纵那么一次,就会酿成大错。
    谢安犹豫了一下, 还是蹲了下来,温声道:“不是在拒绝你,而是如果我答应了,那就是在犯错。”
    卫怀柔还是没有说话。
    因为是在夜里,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到底是生气还是难过,想了想,只好将他的手重新轻轻牵住, 柔声道:“不要生姐姐的气, 答应我,好不好?”
    谢安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卫怀柔道:“好梦。”
    她在黑暗中弯了弯眸子, 也轻声与他道了句“好梦”, 才起身走出了里间。
    听到隔间的门重新被轻轻合了起来, 卫怀柔才睁开眼, 望着床顶。他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谢安来过, 屋子里便留下了那种好闻又带着丝丝甜的香味儿,他更加睡不着了。
    幸亏她拒绝了他。
    否则下面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清楚。
    算了,还是要慢慢来。
    但卫怀柔不知道,谢安走出里间后,不觉面上已经烧了起来,她在外间的卧榻上躺了好一会儿,脸上温热发烫的感觉也还是没有退下去。
    谢安躺在卧榻上,想了许多事。
    只是有一个念头忽然冲进了脑海里。倘若她不认识卫怀柔,他们两人也毫无任何复杂的关系,那么他上次向她说喜欢她的时候,她或许也可以答应,尝试着去与他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有这个念头,谢安皱了皱眉,翻了个身。许久才彻底忘了那个不该有的念头。
    *
    国公府。
    天还刚亮了不久,有负责换洗衣裳的小丫鬟轻声打开贾容睡觉的屋子的门,想要进去先把要清洗的衣物拿出来洗掉。
    贾容一向起得晚,有时候睡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也不见得会起来,但丫鬟们又不能等到中午再开始干活洗衣,便习惯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去他的房里把药清洗、整理的东西拿出来。
    这也是府里老爷定下的规矩,丫鬟们这样进进出出地一倒腾,贾容也就差不多该被吵醒了,也能早些起来。
    可今日负责拿衣物的小丫鬟进去,却发现贾容已经醒了。
    他穿着寝衣,坐在凌乱的被褥上拿着一张什么东西正皱着眉翻看着。
    小丫鬟吓了一跳,许久才请安道:“世子怎么这会儿就醒了?”
    贾容蒙的听见小丫鬟的声音,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将手里的纸藏进了被中,皱着眉呵斥道:“你胆子倒是好大,进来怎么不先敲门?”
    小丫鬟连忙请罪,贾容摆了摆手,小丫鬟忙拿了要换洗的衣服便转身匆匆出去了。
    贾容又在床榻上呆呆坐了一会儿,才慢满回过神来,重新从被褥底下掏出刚刚的那张纸出来翻看。
    这张纸就是他前几日在弄春楼的时候从崔白手里抢过来的。他那日本就迷迷糊糊的,拿到了东西却忘了逼问崔白,现在到了府里才想起来要问崔白的这张图纸是从哪里来的。
    图纸上画的那只长命锁,是宫里的东西。而宫里戴过这玩意儿的,只有一个早就死掉很久的十一公主和那个他的太子表哥。
    贾容没想到卫绪吩咐他去办的难事这么快就有了头绪,但这样大的事情,他也不是很能确定这是不是与太子有关,所以也不敢直接就和卫绪去说,这才左右为难了好几日。
    因着上午要去向他爹娘请安,所以等到了下午贾容才又敢把这张图纸拿了出来,遣退了下人,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思来想去。
    老管事给贾容泡好了热茶送上来,看见贾容已经捧着这张纸看了好几日,便道:“世子不如去让下人们把这张纸的主人请过来问个清楚,或许还会有些进展。”
    直接叫人把崔白拉到府里来?他怎么没想到。
    贾容皱着眉犹豫了会儿,就吩咐道:“传下去,入夜之前把那个叫崔白的谢府女婿给我找来。”
    崔白被国公府的人拉来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辰了。
    贾容还在吃饭,便有下人来禀报说崔白来了。他放下筷子,让人请崔白进到屋子里来。
    崔白刚刚坐下,贾容就让人放了一小箱碎银子在他面前。
    崔白看着下人把那箱碎银子打开,拿到他面前。
    崔白还没有反应过来,贾容就已经把那张描着长命锁的图纸扔到了他面前。贾容靠在椅背上翘着腿,道:“别对我否认这不是你的东西。说说吧,是从哪里弄来的?”
    崔白低头看了眼贾容扔过来的图纸,脸色僵了僵。
    这图纸就是他上次元宵的时候看见卫怀柔手腕上戴着的东西,又听见了谢府老太太与婆子之间的对话,说卫怀柔不是外室的孩子时觉得有蹊跷,才让画师按照他的记忆把那个手钏画下来的。
    但这么多天过去,若不是上次崔白在弄春楼里被贾容拿走了这张图纸,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这回事。
    但贾容这样让人把他拉到府上,又是关门又是银子的,崔白也明白过来事情不简单,想了想才道:“是鄙人上次在银铺里瞧见的,觉得好看就让人画了下来。”
    贾容还没等他说完就冷哼了一声:“银铺里瞧见的?骗谁呢?!”
    崔白说的谎还没说完就被贾容戳破,不由得怔了怔。
    “你知不知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贾容指着那图纸,又伸手敲了敲放在崔白面前的那一箱碎银,“你若是实话和我说了,不止这些银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说不说是你的是,”贾容模仿了下卫绪往常对他的办法,“这些银子你要不要也是你的事。”
    崔白看了眼那箱碎银,在心里踌躇了一会儿。
    贾容是什么身份他很清楚,卫怀柔的身世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这点事情能换他未来的仕途,那他当然是愿意的。
    “图纸上画的东西,是上次在谢府看见有人戴着,才叫人画了下来。”崔白咬了咬牙,道。
    贾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皱了皱眉,问:“谁?”
    崔白犹豫了一下吗,才道:“是谢府的卫三郎。”
    贾容一下愕住,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才想起谢府的三郎,就是谢安的弟弟,卫怀柔。
    *
    谢瑜来后的第二天下午,几个姨娘就来了谢安的屋子。
    “姑娘,几个夫人来了。”绣云看见来的人是极少来谢安屋子的几个姨娘,不由得觉得奇怪,还是进屋告诉了谢安。
    谢安正在看书,便把书放回了书架上,点头让几个姨娘进来。
    几个姨娘一进屋看见屋子里的摆设就忍不住夸了起来讨谢安开心,又瞧见谢安在看书,便纷纷道:“大姑娘性子真娴静,这样爱看书。”
    谢安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让绣云去端了祖母送的茶水上来给几个姨娘喝。
    几个姨娘看见了卫怀柔,于是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说了许久,直到绣云端了茶水和糕点上来让她们吃时才稍稍安静了一会儿。
    卫怀柔坐在谢安旁,慢慢皱了皱眉,忍了忍没有说话。
    等把那些糕点茶水都喝完了,几个姨娘才说道:“昨儿个二姑娘来瞧过大姑娘了吧?还听闻大姑娘还送了许多好东西给二姑娘。”
    几个姨娘看了眼谢安的脸色,看她还是微微笑着地,便继续道:“大姑娘可真是阔气啊,要是我们几个也能生一个大姑娘般的女儿,那可就等着享清福咯!”
    几个姨娘说完了,又看了眼卫怀柔,又笑着随口夸道:“像三郎这样俊俏的,京城里也是难得的。”
    卫怀柔没有理会那几个姨娘。
    几个姨娘有些尴尬,便听得谢安温声道:“若是喜欢,我房里还有些宫中赏赐下来的绫罗绸缎,去挑就可以了。有中意的与绣云讲一声便好。”
    几个姨娘听了,又一下子笑了开去,不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就随着丫鬟去挑自个儿喜欢的绸缎去了。
    绣云等那些姨娘走了,才把门重重地合上,没好气地道:“大姑娘还送她们东西,一个个的,夸了几句就捧着东西走了,还以为我们瞧不明白。还有上次东院发生的事,她们几个争先恐后地去拜佛烧香,往身上系红绳,生怕招惹上什么东西。”
    “好了,绣云。”谢安温声说了一句。
    绣云耸了耸肩,这才不继续说了。
    谢安从书架上重新拿下了书,正要看,却忽然想起绣云刚刚说的话。她从榻上下去,到屋里拿了东西出来,才唤了一声:“怀柔。”
    见卫怀柔望了过来,谢安才道:“过来下。”
    卫怀柔走进里屋,才看到谢安手里拿了条细心编好的红绳。
    谢安温声道:“把手伸出来。”
    卫怀柔看了眼那条红绳,还是乖乖把手伸给了谢安。谢安轻轻将那条东西系在了他腕上,系好了才松开手去,微微笑着道:“戴着它,不要摘了,能辟邪。”
    卫怀柔低眸,看了眼那条有些鲜艳的红线。
    是用六股绳子编出来的,想来谢安应该编了许久。恰好盖住了他腕上因为戴着长命锁而略微发黑的那一圈。
    她原来还记着长命锁那件事。
    但他向来不相信戴着就能辟邪这种理论,也不喜欢这么鲜艳的颜色。
    等谢安走了,卫怀柔才伸手,摸到绳子的扣子处时却又住了手。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