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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 老教授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起来:“嗨, 我这种老家伙思维也是固化了, 人家显露出真本事就行, 为什么还要纠结人家是哪个学校的呢?那天研讨会上问她出自哪个高人门下, 她还不太愿意说, 大概就是因为学校不好吧……”
所以说, 如果你真的在有本事的人面前展露出了干货,只要再添上如仙宫这般亿点点的金手指,什么人生履历上的bug,别人都会自动帮你给圆了。
刘娥凭借这些日子恶补的专业知识,在入职面试中让招聘委员会的教授们都不由感叹她的才思敏捷;至于手续,就像彭祖所说的那样,仙宫帮办理的证书通过了生态研究院的审查。
但她在研究院的前几日过得并不愉快,就像刚进入歌舞团的杨玉环一样。如果说杨玉环纯粹是因为对现代世界尤其是外国文化见识少才遭到那群室友的排挤,刘娥则更多是因为她以三十多岁的“高龄”、并不出彩的职业履历空降来的研究院。
这也亏得她是仙宫下凡的重生者了。换做任何苦读十多年,好不容易利用多年学识辛苦谋得一个研究员职位的年轻人,谁都会觉得不公平的。
长相姣好又被怀疑有后台的女性,在职场中或多或少会遭遇到不怀好意的揣测。即使脸上的胶原蛋白因为年龄已经开始流失,她的颜值是毋庸置疑的——当年,已经嫁了人的她,愣是被后来成为一国之君的皇子襄王赵恒看上,连带着自己的穷银匠前夫以自己兄弟之名当了官。
“喂,李冲,听说了没,你们实验室新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研究员,长得挺标致的。”
汪教授手下的研究员李冲是个口无遮拦的小伙子:“廖哥,你工作也不错,才三十出头,去相亲怎么也有二十五六岁的姑娘看上你吧?怎么,自我放弃了,看上个比你大那么多岁的女同事?还是说,你奋斗够了,想吃软饭了?别说,要是真的三十大几还长得能入你的眼,这软饭还真值得吃一吃。现在开放二胎三台了,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岁生孩子的比比皆是。廖哥加油追,我小李……就自己飞了哈。”
被称为廖哥的研究员是李冲隔壁实验室的,平时他们经常约着打球,互相很熟悉。此刻廖哥一脸黑线,缓缓道:“什么对什么啊。那女的长得的确不错,可我早上去人事那儿问缴税相关事宜的时候,偷偷看到了人事秦姐摊在桌面上的新人资料,她已经结婚了。”
“只要锄头……”李冲继续油嘴滑舌,却被廖哥不耐烦地打断了。
“你别瞎扯啊,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觉得她的履历有点意思,从米国一家野鸡大学拿的学士学位,生态环境研究相关的工作经验几乎空白,完全就是空降来的。”廖哥觉得自己虽然喜欢嚼舌根,但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有些分寸感的,面前这位小师弟说的什么“挖墙脚”,他是连听都不愿意听。
正是这样,他对刘娥的背景充满了怀疑:“我们所虽然算不上什么人人都想挤破了头进来的优质工作单位,但怎么也有个准入门槛吧。你瞧瞧我们,都是读完了博士才在群里找到稳定工作的。”
李冲补充了一句说:“也不一定吧。你看去年在咱们所里待过的小程,人家不就是硕士毕业就拿到了正式工的名额?结果人家太优秀,咱们所里还留不住这个大神,直接给跳槽跑去国外了。还有二楼顾教授实验室的许鹏大哥,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就是本科毕业吧?”
廖哥又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许大哥读书那会儿是什么年纪?二十一世纪之后,学历贬值得厉害,他那时候的本科学历比得上咱们现在的硕士了。再说了,老许什么本事?别人看光谱仪,要反反复复对比才能得出测量结果,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工作经验摆在那儿。”
“说不定是新来的女的工作能力也很强,这才让她一个野鸡大学毕业生加入咱们了吧。”
廖哥煞有介事地否定了李冲的猜测:“我对这个女的的能力持怀疑态度。本科毕业就来咱们所,连实习都不用,真靠能力的几率有多大?而且她还是个不知名外国大学的本科,真有本事,为什么上不了什么铪佛椰鲁普森斯顿?我看了你是听我说她长得漂亮,动了什么心思,还一直帮她说话吧。小李啊,你瞧这女的快四十岁了,风韵犹存。她直接空降了咱们所,会不会是因为她符合所里哪个领导的审美观?你们实验室的汪教授挺正派一个人,一辈子也没爆出什么桃色新闻,都快退休了,我还是挺敬重他的,希望这女的不是汪教授找来的……”
李冲假装慌乱地堵住了廖哥的嘴,小声道:“你这话可不能瞎说,咱们廊里有监控的,谁知道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会不会还安装了录音设备?”
其实李冲也就是这么一说,平时他和所里的大哥小弟们没少说上头领导的坏话。所说内容真真假假,但都有个共性,就是跟女人有关。
这些研究员早晨来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茶水间倒一杯咖啡或茶,顺便在里面呆上十几二十分钟,和同时由于忙于工作很少能在休息时间以外见到的同事们聊聊天。
于是,汪教授的实验室新招了一个学历普通、工作经验几乎为零、年纪老大不小,唯一的优点似乎只有长得漂亮的女研究员这件事,就在研究所传开了。
刘娥踏进实验室第一步,就感受到了同事们并不太友善的目光。</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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