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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342节
    柳桃也高兴,她学泅水第一日时,孙夫人就在岸边留了一会便走了,第二日他们去爬山进庙,第三日时孙夫人到了,也是留了一会就离开了,第四日时,孙夫人终于下水了,虽然穿的长衣长袖。
    “……是好玩一些。”
    孙夫人上了岸对她说。
    柳桃点头,泅水就是好玩。
    第187章 功成首辅24
    八月底,天气略凉爽了些,吉汀度假的大家伙都回到了昭州城,主要是黎照曦快开学了。
    学校暑假是七月初放,九月初上学,这一下子放了两个月,七月那个月黎照曦在昭州家里也没闲着,早上天气凉爽就去骑马、踢球、遛汪汪,中午睡过,下午写作业看书,傍晚还要去他的小木屋工作室给汪汪加盖狗窝。
    汪汪长大了些,原先的屋有些小。
    隔三差五的黎照曦还约了小伙伴,去人家家串门玩。七月的暑假生活是平实又丰富,八月他爹回来后,跑到吉汀,这是敞开了玩,整天下海泅水、划船,整个人都晒黑了一圈。
    顾兆见了说:“快成煤球了。”
    黎照曦就瘪嘴,黎周周便说:“没有,你爹说的夸张,我瞧着也不难看,和你王坚阿哥一样健康了许多,冬日里捂一捂就白了。”
    福宝生下来皮肤就白,后来长大了贪玩,晒黑了一些,过一个冬日就捂回来了,还是白的。黎周周也是,以前他在村里时,皮肤就不白,那时候整日下地劳作,后来日子过好了,养好了身子,皮肤才一点点有了气色白了起来。
    但两口子,最白的还是顾兆,当年顾兆没穿来时,这原身就借口读书躲懒,从不做家务地里劳作,身子骨是单薄消瘦,脸白的那是弱不禁风的惨白了。
    “还真生气了?”顾兆瞧福宝鼓着的脸,伸手捏了下。
    黎照曦捂着脸颊,说:“我肚量大着呢才没生气。”
    小顾鸡肠:……
    “那就是个小煤球。”
    福宝:哼哼。他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跟爹斗嘴,小孩子才这么玩!
    “我去给汪汪收拾包袱去了!”说完,黎照曦就走了,背影很是成熟稳重大人模样。
    小顾:……行叭,是你爹我幼稚。
    黎周周就在一旁闷笑,顾大人没了面子,就说:“等他回去开学上学,我看他还能大度的起来。”
    “相公你怎么还拿着个逗孩子,讨厌了。”黎周周道。
    小顾就去撒娇了,无理三搅三分,最后黎周周抱着人,说好好好,顾大人大量,不和黎照曦计较啦,顾大人不讨厌,顾大人肚量可大了。
    这才作罢。
    等回到了家中,黎大一见福宝就笑呵呵的,说:“诶哟这晒的——”一看福宝小模样眼睛都瞪大了,相似再说‘我才不黑呢’,便立刻改口哄孩子,“多晒太阳好,我瞧着个头都高了。”
    “真的吗爷爷?”黎照曦可高兴了,“我去比一比。”
    正院的偏厅门屋就有黎照曦的身高刻度,如今就往门口跑两步,一比划,回头可高兴说:“爷爷,我真的长高了!”拿了指头给爷爷看长高了多少。
    “是高了,我原先还以为是瘦了显高。”顾兆认真看了会说。估摸长高了两三厘米吧。
    可把黎照曦美的冒泡泡了,后来听他爹说收拾收拾上学,也没多少不高兴,甚至还想快点开学,跟学校朋友说他长高了,还带了许多礼物,都是他从吉汀带回来的。
    有晒干的鱿鱼干鱿鱼丝,还有咸鱼干,各种庄子里厨娘做的小零嘴。
    黎周周给福宝做了新的书包,就等开学了,“这次开学,阿爹和爹一起送你去。”
    黎照曦可高兴啦,嘴上还矜持说:“我都是大孩子啦,还要阿爹和爹一起送我上学,多别扭呀。”
    顾兆:……你嘴巴快咧到耳朵根了,差不多就行了。
    “好啦好啦,我答应啦。阿爹和爹快去睡觉吧。”黎照曦矜持时对上他爹目光,立刻改口,顺着坡下。
    等顾兆拉着周周手回去,出了黎照曦院门,顾兆就笑,“还是个小屁孩。”
    “本来就是小孩子,他才八岁大。”
    等九月初上学报道时间,顾大人同黎老板送黎照曦小朋友上学。黎照曦背着双肩包,穿着校服,包里装着他的作业,一手拎着一大包袱——里头是给同学带的土特产小零食。
    学校自是上课不能吃东西,只有午休时可以在教室吃和休息。而官学就比较严了,吃东西只有在食舍和宿舍,教室是不许吃东西的。
    每年也就开学期,家长能进校园,平日里没什么事是不许进校园。
    学校办了有快三年了,当年移植栽种的草木现如今长得葱葱郁郁,枝繁叶茂,十分凉快,环境清幽,孩子们也多是活泼,官学氛围更为肃穆庄严一些,不许在官学中打闹嬉戏——嬉戏场合只有四艺课。
    各有各的不同。
    一路进去,碰上了许多家长,多是穿麻布衣的,也有穿流光绸的——这些家长多是送女儿入学,正殷切叮嘱,还让家里仆人打扫屋舍,孩子中午有午睡的地方。
    黎照曦也有床铺能午睡,不过是顾兆拎着铺盖卷。
    “呀,顾大人您还亲自动手?”
    “一些小事。”顾兆说。
    三人是各自分工,顾兆打水拎重物,黎周周擦洗铺床,黎照曦就在旁打下手,整理自己的衣柜和桌椅,该擦洗的擦洗,很快就搞定了。
    一个屋六个人住,床和床直接还有帘子遮盖,能有隐私性,每人一扇两开门的衣柜,旁边是书桌椅子,条件在顾兆来看,跟现代大学生宿舍差不多,当然少了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不过地方比宿舍大,也不是上床下柜子这种摆设。
    地方也敞快许多。
    给黎照曦报完名交了学费二百文,宿舍也收拾好了。黎照曦现在可想着和小伙伴说说暑假的事,忙的不得了,压根没半点阿爹和爹要走的忧愁,十分痛快欢乐的送俩爹出了学校大门,还挥手拜拜。
    顾兆跟周周嘀咕:“这小子脸上的笑是不是太高兴痛快了些?”
    “相公你想福宝粘着咱们呀?”
    顾兆:“……”转而一本正经说:“其实孩子大了有自己朋友有隐私秘密,这些都是常态,夫妻才是相守陪伴一辈子的,周周你别感怀,你还有我呢。”
    “……”他哪里感怀了。黎周周笑,嘴上说:“是,相公说得对。”
    顾兆便高兴了,牵着周周手,俩人也不坐马车,天气凉爽溜达走一圈,逛街买一买东西。
    后来九月,顾兆要批公文,又去了一趟忻州。
    随着学校开学,师娘白茵也去学校上课,刚开始课程排的松快,一周五天去个两天左右,上的也是大班教育,顾兆建议的,先让师娘适应适应。
    后来白茵得了趣,课程多了,一周能有三四天左右。孙沐则去了隔壁官学教学,教师宿舍还腾了一间屋子,不过孙沐拒绝了,他有教师办公室——老妻那边也有,是这么个叫法。
    再后来有一天孙沐去学校转悠,这下子觉得学校好玩松快,还把时间给学校学生抽了一两日讲课。
    黎府前院。
    九月后,冰就撤了不供了,一天最热那会就晌午,而且不是烈日炎炎,穿的轻快些睡个午觉就过去了。
    小田今日来黎府给容少爷把脉,看完了伤,说如今没有大碍,好了七八,只是这伤亏了身子,还需要多休养补一补,最好不要操劳重力气的活,不然容易伤口裂开,反复了就不好养了。
    “……药还是不要喝了,我开一些食补的方子就好。”小田道。
    “谢谢。”容烨道。
    小田笑说:“不客气,我该做的。”他是大夫,救人是该的。
    等送走了小田,黎周周就同容烨说:“我一直没问你,就是怕你多想,如今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有什么打算?”
    不等容烨说话,黎周周再道:“我是没有赶你们的意思,只是你整日提不起什么精神兴趣,可能是我多管闲事,话也有些多,你既是千里迢迢拖着一口气到了昭州,如今命挣过来了,难不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日子吗?”
    “你要是不嫌,我替你安排一个差事?”
    容烨便看了过去,想了下说:“我不善经营。”
    “不是买卖的事。”黎周周问:“你弹琴如何?去学校或者官学教课。”
    容烨当年惊才绝艳不是吹的,辞藻华丽,擅词,科举之类的正经文章比不了严谨信,但世家子弟骑马射箭下棋抚琴作画,这些君子才艺可是都会,而容烨算的上精通。
    当年入宫念书,教他的还是林太傅。
    若说孙沐鹤仙人是天下读书人钦慕的儒学大家——多数还是偏底层普通读书人,那么林太傅便是科举有了地位秀才举人仰望钦慕的。若是得林太傅授课几年,那传出去名声十分响亮好听。
    沾了皇家二字,那就是矜贵了。
    “我去学校试一试。”容烨答。
    黎周周便说:“学校老师工钱可能不算太多,但日常开销应该是够用的,以后每个月给我三两银子吃住费用,对昭州房价来说是有点高,但我家这不是物超所值嘛。”
    容烨怔了下,没想过黎周周会说这番话。
    “咱们非亲非故的,等何日你成了我朋友,这租房钱我就不要了,现如今自然是要的,药钱就算了。”黎周周肯定道。
    容烨道:“药钱我给你。”
    “那也好,我算算。”黎周周真算了帐。
    容烨叫来老钟,要了银两送过去,黎周周收下来了,说:“也别耽搁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学校,替你办了入职手续。”
    从头到尾快的像是一阵风,等黎周周走后,容烨才缓了过来,冷清的面上露出几分暖意笑来。
    小齐年幼,得知黎老板同少爷要了钱,以后他们住在黎府每个月还要交三两银子租住钱——这理虽然是对着,但小齐还是心里有些难受,好似一下子和黎府生分远了许多。
    他同爷爷说:“少爷心里指定把黎老板当朋友了,可现如今——这、这,少爷得多难受啊。”
    老钟活了大半辈子,是底层挣扎过,进了贵人府邸也挣扎过,见多了龌龊腌臜事,此刻见孙儿红了眼要哭了,说:“傻孩子,你可别埋怨了黎老板黎家,人家待咱们这才是好哩。”
    “主子爷交了钱,这就不是寄人篱下白住了,咱们是住的稳稳当当的,不着人说嘴,再说了,有个事牵挂着也好,应该是也好的吧。”
    老钟也不晓得好不好,他家少爷性情同旁人不一样。
    黎周周是听相公说‘无事生非’、‘脑子里多想那就是闲着的’,话虽是有些以偏概全,但也不无几分道理,这次便先一步替容烨拿了主意,若是容烨以后不喜在学校任职,是走是留,都随容烨了。
    他的心意到了,帮也帮了,无愧于心。黎周周心道。
    第二日一早,黎周周让套了马车,送黎照曦入学,同时陪容烨去学校入职,学校如今有个教画的了,陈大郎一听是抚琴的老师,便一脸纠结说:“黎老板,不然请容少爷去官学授课吧?”
    陈大郎太恳切了,“咱们官学如今的抚琴老师还是许老师顶着,他说他的琴艺课就是闲暇练练,教了官学子弟这么久,怕是误人子弟。”
    自然当时是没条件,许老师原是进士出身,家里也算殷实,幼年和官学求学时学过一些时间的琴艺课,但水平嘛,搁现代那就是业余水平,自己弹着玩还行。
    还有就是昭州城的红楼楚馆了,但这些琴师也就是奏乐伴奏水平,算不得高手。而且总不能请这些老师来教授学生抚琴——就算顾兆再开明,官学支教的老师再崇拜顾大人,听见这个肯定要厥过去一片。
    因此这君子四艺课就一直马马虎虎糊弄着。
    反正科举也不考这些。但现在要是有好的教育资源,那自然是先紧着官学来。
    陈大郎说:“学校的这些课程其实也不紧,多是实用的课,先是识字算术记账刺绣,学画那也能对刺绣有帮助。”
    “我问问容老师,能不能兼职去官学授琴艺课。”黎周周扭头看容烨。
    容烨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