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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50节
    “终于到了,霖哥儿一会先让你洗。”王坚脸上也带着松快笑。
    敲了门,很快里头应声开门,见到来人,唐家夫妻与婆子三人开始忙活起来,烧热水的做饭食的。前头院子,护卫们卸货搬东西,黎周周看了一圈,住人的屋子是打扫的干净,桌上一尘不染,大通铺也砌好了,被褥都晾晒过,还有阳光的味道。
    唐家嫂子性格爽利,见了四哥儿说:“四掌事,也是赶巧,前两日日头好,我把被褥都拿出来晒过了,还掸了掸,等你们洗漱换下衣裳,我在拿去洗。”
    “诶好,谢谢嫂子。”王坚也高兴,说:“我现在有大名了,叫王坚。”
    唐家嫂子一愣,而后高兴说:“这名字好,听着就不会被欺负了去。”在家时她们做女子的大多是拿着排行随意叫着,看重的也是起个乳名,嫁到人家家中去了,对外那便是更没名字了。
    也用不上。
    随着男人姓叫,王家的、唐家的、李家的。
    王坚这名字好。唐嫂子便改口叫王掌事了。
    黎周周刚到唐州,洗漱歇息安顿,派人给知州府送了拜帖,人刚走出去,知州府管家亲自上门来了,可见是消息灵通。
    “可算是盼来了,这都快四月底了,就怕你们路上有个闪失意外。”管家难免絮叨了几句。
    黎周周听了念叨脸上温和说:“久等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不算耽误事。”管家道,如今天色不早,请对方一行人明日带货去府里。
    其实也不耽误事,离着五小姐成亲还有一月半,可知州府上的嫡女千金,嫁的又是两浙从三品的大官儿子,能马虎赶得匆忙吗,自然是早早办妥当了,心中踏实。
    陈老板的儿子陈大郎同四弟陈四郎等管家一走,俩人先是焦虑忧愁起来。
    也不知他们这嫁妆得不得知州府夫人小姐的青眼。
    别是白跑一趟了。
    两兄弟是又急又愁,见黎老板稳稳的,不由心中更是佩服羡慕,怎么黎老板就不担忧呢?
    “你们俩情绪露在外面了,就是送来再好的东西,知州府的人一看你们二人浮躁,便还没打开匣子,先看低你们货几分。”黎周周给二人说。
    官家府里伺候人的人,眼睛毒辣着呢。
    越是官位高,府里的下人管事看人本事越是厉害着,谁能得最谁能糊弄谁能轻视,心里都是有数的。自然也不乏糊涂混不吝的,这是少数。
    陈家两兄弟受教了,作揖拱手,是心平气和起来。哪怕是伪装的。
    第二天一早,黎周周换了新衣,带了车队去了知州府。等了约两盏茶的功夫,内院管家来请了,移步到了偏厅,知州夫人同五小姐还有几位妇人都在等候。
    知州府人自然是不必给一个商人介绍在座的谁是谁,直接让开了箱子。因为陈家兄弟是男人,不得踏入内院,只能是黎周周带着陈家箱子进了。
    先开的自然是琉璃,统共两大箱子——主要是包装的,匣子套匣子,从木材到上漆,描绘雕刻,都是老师傅工艺了。
    “夫人小姐请看,这是一匣子金琉璃珠,幼珠三十六颗,大珠二十六颗,寓意小姐诸事顺顺利利。”
    那琉璃珠子晶莹透亮,里面洒落着金粉,一颗颗打磨的光滑,中间有小孔,可串着做手串、项链,也可混着来,用什么颜色的线,做成什么,都凭知州府小姐的喜好。
    哪怕拿在手里玩也成。
    “这是一套琉璃奁盒。”黎周周打开第二个匣子,一次并排三个尺寸的琉璃奁盒,做的是矮矮的南瓜状,上头盖着一顶琉璃盖子,花纹形状圆润可爱。
    五小姐一下子就爱最小的那只,拿在手里把玩,说:“这奁盒放幼珠正合适了。”
    想放什么都行,三个号呢,项链、耳环、手串、
    “这是两面镜子。”
    不是琉璃制品吗?怎么还有镜子?
    等打开一看,众人都惊讶了,这镜子照人为何如此的清晰?小的镜子女子巴掌大,椭圆形状,浮雕花纹,是琉璃晶莹中还有红色,喜庆如意,手柄小巧圆润。
    五小姐握在手里,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又看。
    原来她模样长这般样子啊?
    以前看铜镜都看不清楚。
    这镜子好玩,看的真切,她来时匆忙,唇上脂粉都未涂匀,这会悄咪咪的抿了抿唇,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和小细节修了下
    五小姐年轻时爱照琉璃镜,中年了便换了铜镜,后来她家二娘长得亭亭玉立,瞧见这面镜子十分爱便讨要了过去。
    阿娘,我原来是这个模样啊,还挺好看的。
    五小姐想到曾经第一次见这个镜子,她也是如此。
    第134章 建设昭州34
    五小姐的琉璃嫁妆,一匣子流金琉璃珠,大小不同的琉璃南瓜奁盒三个,两面梳妆镜,拿出这几样来,知州府的夫人小姐,连着几位妇人已是惊的连连夸赞。
    结果还有。
    黎周周掏出了一木匣子,抽屉拉开,“十二生肖摆件。”
    十二个样式不已,颜色不同,独一无二的摆件。五小姐一见,先是欢喜,挑了件自己属性,握在手中说:“阿娘快看,真是可爱。”
    有位年纪略长的夫人笑说:“这个好,十二个,以后咱们五娘多生几个,孩子孙子都能有了,多子多福的。”
    “姨妈!”五小姐害羞脸红了。
    众位夫人长辈先笑的和善,知州夫人听了姐姐的话,再看那一匣子十二个摆件,脸上也是和乐慈爱,像是透着这摆件,看到了以后她家五娘瓜瓞绵绵,福泽满满。
    当即是满意至极。
    “好,这个好。”知府夫人笑道。
    还有一对玲珑双鱼琉璃佩,合起来了双鱼,拆开了男女各带一块。也是成双成对的好寓意好兆头。
    黎周周把东西介绍完了,知州夫人万分满意,连连点头,还让下人上了茶水点心,语气温和说:“黎老板坐下歇歇喝口茶。”
    “谢夫人。”黎周周拱手道了谢,不过没坐下,而是说:“昭州陈氏是做翡翠生意的,听闻五小姐成亲,特意赶来送了贺礼。”
    知州夫人闻弦知雅意,便点点头,意思黎老板继续。
    她们家本来只定了琉璃嫁妆,如今昭州商借着机会想逢迎送礼,便看看吧,那翡翠是何。
    王坚将陈家木箱子打开了,也是一匣子一匣子的开。
    帝王绿的长命锁,鎏金花丝镶帝王绿的雕刻的红花楹样式的手钏,同一色的玉如意一柄,一座翡翠矮松小山摆件,这些颜色翠绿通透,黎周周观几位夫人瞧着很喜欢满意,不过五小姐见了一般。
    再开了匣子,这次是冰糯种翡翠,几样首饰用的应当是一块原石,翡翠水头好的像是透明一般,带还略带着几分粉色的——
    “这个好看。”五小姐当即问:“这也是翡翠吗?怎么颜色不同?”
    黎周周说:“翡翠是天然石料开出来的,得天地精华日月积累出的,每块翡翠石料里的颜色质地皆是不同,这是陈家的生意,我说不详细。”
    夫人便让人传陈家人进来,就站在厅外门口隔着帘子回话就可,这样既是免了外男,又能满足女儿的好奇心。
    陈大郎前来的,且不说心中如何激动,刚开口第一句声音还略有些哑了劈了,厅里夫人们对此像是习以为常,给了几分耐心在,好在之后是问什么回什么。
    冰糯种的翡翠颜色透亮带粉,很得五小姐的爱,做的款式也年轻,金簪花蝴蝶翡翠对钗,还有一支红花楹的步摇,项链也没做成长命锁款式,而是璎珞款式。
    处处都是红花楹系列。
    知州夫人问起来了,陈大郎也是做买卖的,自然能说会道,说这翡翠如何好,女子佩戴久了安神养性如何如何。
    “这花还挺特别的,我没见过。”五小姐问。
    陈大郎说:“回小姐,这是昭州的花,五月花开,花落而其色不褪……”
    知州府人听闻花落二字便略是蹙眉。黎周周笑言打断了陈大郎的话,说:“其实说起来,这花还有个名字,叫凤凰花,花开花落时枝头上火红一片,如凤凰降临一般,时移世易,都是这般火红。”
    “这花名好。”知州夫人眉宇舒展开了。
    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可这凤凰花落了,还是一样的红,就该是这般的,不管花开花落,万紫千红才好。
    最后知州夫人收了陈家的礼,也没白收,给了五千两银子。陈大郎拿着五千两的银票还怔了半天,他们家这一些东西,便是卖,也不过两三千两,如今便有五千两银子了。
    琉璃更甚,万两银票。
    从唐州知州府出来,陈大郎见到黎老板便是深深作揖,“多谢黎老板刚替我说话找补。”他说了一通的红花楹,出了口觉得不对,可收便难收了,里头几位夫人说话谈笑声也淡了,顿时便知道不好。
    幸好黎老板替他补回去了。
    “以后同官人打交道做买卖,出口要三思。”黎周周说。
    陈大郎又是一鞠,“今日记住了。”
    等回到了宅子里,陈大郎拿了三千两要给黎老板,黎周周没收,“知州夫人仁厚才给了银钱,你都拿下。”
    陈大郎还要在说些什么,黎周周岔开了话题,“观今日几位夫人神色,颜色绿的,夫人们喜爱,可做一些菩萨、串珠庄重的款式,颜色浅的少年人多爱。不过如今一切说不来,等五小姐出嫁后,下半年你们家若是想出来卖货,可搭椰货的商队一起。”
    “黎老板说的是,我记下了,回去就跟我爹说。”陈大郎现在是对黎老板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唐州宅子里住了一日,黎周周让底下人租车租船去两浙,陈家两兄弟自然是一同前往,他们怀里揣着五千两银子,不敢只身上路,自然是要跟黎老板的商队一块回去。
    两人独留宅子也不安心踏实,明明都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可不知为何,跟着黎老板身边才觉得安心踏实。
    于是一行人轻简去了两浙。
    王坚是昭州城长大的,从没坐过船,一到船上就晕船不舒服,还吐了几次,霖哥儿忙前忙后的照顾,王坚半躺着,脸都白了,虚弱的问:“你为何不难受。”
    “我小时候,爷爷带我坐过船,我不怕水,还会泅水。”霖哥儿给王坚阿哥喂了水,说:“我听爷爷说,要是晕船了,含着一块糖便好了。”
    可现下没有糖。
    王坚强撑着说:“无事——”便又是想呕,可他肚子都吐空了,现在呕出的也是水。
    霖哥儿急坏了,忙是给拍了拍顺了顺。
    “不许跟老板说。”
    黎周周知道了,船就这么大些,以往王坚都跟在他身边,这上了船下午就躲在自己船舱里不出来,霖哥儿跑前跑后急的一脸担忧,如何能不知?
    “去问问老船家,要是晕船了,怎么能缓解一些。”黎周周跟苏石毅说。
    苏石毅得了吩咐去干事了,没一会王坚屋外头就响起了声,苏石毅端了一碗熬得黑漆漆的草药汁来了,说是船家说的治晕船,王坚嫌味难闻但也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了,之后是不吐了,可人还是晕的难受没力气。
    也没胃口吃饭。
    霖哥儿就端了饭食回去,喂王坚阿哥吃饭。王坚吃几口便摆手不要了,霖哥儿也没勉强,他自己吃自己的,等王坚阿哥饿了再喂。
    如此四五天,终于到了两浙。
    王坚脚踏在了地上,人还是觉得晃,被霖哥儿一把扶着,王坚面上坚毅,狠狠说:“回去了,我教你骑马,你教我泅水坐船,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