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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节
    “咳咳咳……”齐风猛得咳嗽起来,茶水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瑶瑶,你去干嘛。”
    秀瑶歪着头瞅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当然去裹乱了。”
    她吩咐了地蛋几句,然后就往外跑,去找秀容看热闹。
    齐风看着那澄碧的茶汤,也觉得没必要那么端着了,咕咚就把那茶一口饮了,然后起身,施施然地跟上去。
    秀瑶和秀容假装去散步,围着那场转了两圈,看着地蛋按照她的吩咐忙活着。
    那场屋子在村子里很偏僻的地方,如今又不是麦收时间,平日里少人来。周围是些草垛和树,所以大家不怎么注意,地蛋也是认识几个整天瞎钻来钻去的小孩子才知道付镯子在这里和个男人打架的。
    很快,就看到秦宝金呼呼地跑过来。秦宝金个子高高的,瘦瘦的,跟麻杆一样。他脸色铁青的,冲到了场屋子前一脚就踹过去,谁知道那门纹丝不动呢,他就在外面骂,“好你个付镯子,你给我滚出来!”
    就看到场屋子后面小窗那里开始活动,有人探出头来,惊慌地看了看,又缩回去。
    “呀,那不是秀婷三舅吗?”秀容惊讶地捂着嘴,“他挺能耐啊。”
    那陆三舅长得挺丑的,蒜头鼻子,抹搭眼儿,香肠嘴,尖脑袋,他怎么能搭上付镯子呢?
    付镯子怎么说也是一名模样俊俏的少妇呢。
    以往和付镯子传出风流名声的,怎么也是外形不错的男人,要么是非常健壮的,要么是英俊的,像陆三舅这样干瘦样儿的可少。
    因为是老秦家的亲戚,秀瑶突然觉得有点恶心,就懒得理了,想拉着秀容回家。
    秀容冷笑道:“他们那么欺负大嫂,还算计我们,我们不好好收拾一下他们怎么行,抓着他们浸猪笼!”
    秀瑶扑哧笑起来,哪里有浸猪笼那么严重,浸猪笼的一般都是那些大家族,规矩森严的,有个什么贞节牌坊的,为了男人的面子,才要女人守节的。
    桃源村可没那么个习惯,要浸猪笼,这付镯子早八百年都烂在泥塘里了。
    这时候场屋子门开了,付镯子从门内出来,显然穿戴匆忙,衣襟都没怎么掩好,雪白的胸脯还半露着,她娇嗔地看着自己男人,“死样儿,还不快进来”
    说着,一把将他拖了进去,又将门关上了。
    看得秀瑶和秀容目瞪口呆的,原来可以这样呢?
    这时候陆三舅已经从后窗跳下来了。
    “哎呀……”
    哪个该死的,竟然在后窗放了那么多尖石头,还有蒺藜,扎死他了。
    原本秀瑶以为让地蛋找个小孩子去给秦宝金放了口风,他就能来揍付镯子一顿,谁知道付镯子魅力无边,直接将秦宝金拖进去,两人你侬我侬去了,估计秦宝金也顾不得追究什么了吗?
    奸夫已跑,他也没办法了,事后人家也不会认账的。
    秀瑶意兴阑珊,拉着秀容就走,不好意思直接从场屋子那里走,所以她们转过了一个个的草垛,突然听见草垛后面有人在骂骂咧咧的。
    “你这个杀千刀的,是不是和付镯子勾搭上了!”
    那声音很有特色,让人一听就不会忘,还是秀瑶和秀容非常熟悉的。
    竟然是——二婶的声音?
    秀瑶和秀容都变了脸色,面面相觑,然后放缓了步子退到一个草垛后面听着。
    “别胡说,谁勾搭她呀,一个骚货,哪里有你对我好。”
    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夹杂着吧唧声,二婶轻轻重重地呻/吟声传过来,姐妹俩彻底后悔了,又恶心又愤怒,恨不得捡石头砸晕他们。
    那边两人动作太激烈,这边姐妹俩尴尬得恨不得消失了,突然,“哗啦……扑通”一声,两人竟然把一个玉米草垛给弄翻了,滚在里面。
    然后就是不堪入目的浪话,还伴随着噼里啪啦地打屁股声。
    秀瑶和秀容握着手,两人的手心都是汗津津的,脸颊又烫又红,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尴尬和恶心。
    那两人倒是滚了半天,把路堵着,姐妹俩出不去,只得继续等。
    谁知道那陆三舅倒是能干,半日之后又开始了一波,那二婶跟他更是情浓意浓的,又许他多少钱,回头给他送去之类的。
    秀容站得脚都酸麻了,突然被一个小虫子咬了脖子,疼得她“哎呀”一声。
    “谁!”
    那边鬼混的两人根本没想到还有人在这偏僻的地方,陆三舅蹭得就跳起来,看到了草垛后面的一抹红色,立刻淫/笑道:“哎呀,有两个小娇娘呢,来,哥哥和你们亲热……啊……”
    二婶也冲起来要过来扭打草垛后面的人,结果还没等她看清什么的,就觉得脑袋后面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和旁边同样被打的陆三舅一起昏倒在草垛里。
    就看到一人站在他们身后,面色冷峻,脸色阴沉得要打雷下雨了。
    秀瑶和秀容本来吓坏了,秀瑶已经弯腰去找石头了,寻思陆三舅过来她就用石头砸他,然后大喊救命抓奸!
    真要是自己有危险了,也顾不得二叔的名声了。
    没想到齐风会突然出现,真是……越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后悔都后悔死了。
    “哎呀,这里有虫子,快走!”
    秀容假装没看见齐风,扯了秀瑶就跑,姐妹俩一溜烟地比兔子还快,几下就不见了。
    齐风苦笑,看也不看地上那两人,转身也走了。
    要不是他想看看秀瑶要干嘛,几乎就让她们遭遇危险了,这两个丫头,真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这混混要是发起狠来,她们肯定会有危险。
    秀瑶和秀容回了家,两人都胆战心惊的,相视一眼,不知道是谁先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天,秀容问:“要不要告诉娘?”
    秀瑶道:“告诉二叔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还是算了。”
    这种事,不该由她们两个女孩子说出来,还会被人说她们不检点呢。
    秀瑶还算了,作为现代新好青年,岛国的美女动作片怎么也是看过几部的,秀容就不一样了,听到的那一幕对她来说无疑是震撼的。
    想着陆三舅和二婶那种猥琐的样子,她就有种作呕的感觉,可……如果是个优雅俊秀的公子……
    “呸呸呸!”秀容突然就跳起来,吓得秀瑶以为她抽风了,“三姐,你干嘛呢?”
    秀容脸颊如喷火一样,赶紧道:“算了,咱们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这种事你以后少凑热闹。”
    秀瑶应了,她看到齐风从外面进来,赶紧对秀容道:“你跟他说我出去了啊。”
    秀容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见齐风快步过来,他身形挺拔俊秀的,就算是穿着普通的棉布衣服也比那些穿绸缎的公子哥要精神气派,虽然家世一般,可人是非常出挑了,秀容看了躲在一边的妹妹一眼。
    “瑶瑶!”齐风在院子里唤她。
    秀瑶给秀容摆手,太尴尬了,还是假装不在吧。
    秀容就咳嗽了一声,“齐哥哥,瑶瑶不在这里,估计出去了。”
    齐风才不信了,狐疑地看了一眼,不过还是嗯了一声,道了谢然后大步离去。
    虽然他们没声张,可柳氏还是听到了那么一点消息,她和秦大福夜里嘀咕,“付镯子和老三家的兄弟搞上了,我看你有空得跟他二达达说说,让他们离那个三舅远点,不是个正经东西。”
    秦大福嗯了一声,“我也听人说,那厮竟然和不少人都有点什么,实在是败坏我们老秦家的名声,老三家的弄这么个亲戚来,我看该让娘出面,告诉老三家的,把他弄走。”
    柳氏道:“现在你也没把柄,到时候老三家的说你听风打雷呢,娘反而怪你多管闲事,再说吧。”
    过了几天,柳氏商量着要收拾东西去县里了让家里闺女都不许出门,秀瑶正在家里练字呢——假装练字躲着齐风,太尴尬了。
    地蛋跑过来,“四姑娘,四姑娘,了不得了,秦宝金要寻短见了!”
    秀瑶一惊,那笔就一颤,一大滴墨汁落下来,地蛋就扯着她的袖子往外跑。
    不只是他们,这一次可是几乎全村的人都出动了,围在付镯子家的附近,也就是秀瑶家之前住过的小院子那里。
    秀瑶他们去了,就看到秦宝金骑在墙头上,骂付镯子,“你个骚货、烂货,水性杨花的,你,你,你敢偷汉子,我,我打死你!”
    付镯子穿着抹胸系着裙子,还春寒料峭呢,她露着半截雪白的胸脯
    也不怕冷,她叉着腰,“你这个怂蛋,伺候不了老娘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听那个烂嘴烂舌头烂□的混蛋造谣呢,你他娘的赶紧把野汉子给我揪出来!”
    “我,我,我就知道!”秦宝金骑在墙头上,就是不下来。
    付镯子火了,去拎起一把扫帚来就打他,秦宝金溜溜地爬到那边更高的地方去了,付镯子打不到他,只能狠狠地骂他。
    秦宝金看那么多看热闹的,反正也这样就豁出去了,“那个烂混混,就是个流氓,在我们村里骗吃骗喝,白睡女人!”他也不要脸了,就挥舞着胳膊大喊着,“桃源村的男人,看好你们的婆娘,都被那个烂人给睡遍了,你们还好意思!”
    “你这个该死的秦金宝,你自己婆娘看不好,去便宜了野男人,你又来胡说八道,你想挨揍是吧!”
    “你们也别骂我,以为我不知道呢,在那番麦地里,在那大桥底下,还有……还有后面河底下,那是谁,谁家的婆娘隔三差五地和那个烂人在那里滚呀滚的!”
    人群里有几个女人脸色立刻变了。
    秀瑶扭头找了一圈,就看到二婶竟然也在那里看热闹呢,三婶倒是没来,估计是知道的怕丢人,否则这样的热闹绝对不会少了她的。
    二婶脸色铁青的,尖声骂道:“你这个怂蛋,是不是不行,伺候不了你婆娘呀,让你婆娘整天发骚四处勾引男人!一家子烂货。”
    周围的人立刻惊讶地看着她,这女人不是抽风了吧,说不定是自己男人被付镯子勾引过,所以才跳
    ☆、243断命根子
    秦二贵已经把陆三舅拖了出来,跟拖一只死狗一样,陆三舅还试图挣扎,结果秦二贵一巴掌就给他扇倒在地,再狠狠地踹上一脚,陆三舅就捂着肋骨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骨头断了,骨头断了!”他惨叫着,抱着肚子在地上哼哼,打滚的力气都没了。
    那些看热闹的,总有胆大的,菜市口砍头他们都要去看的,何况这点小意思!
    “杀了他,杀了他!”
    “打死他,打死他!”
    “嗷,嗷,浸猪笼!”
    一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开始起哄,秦二贵眼睛血红的,脑子嗡嗡的,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他冲进屋里就去抢了把菜刀,挥舞着出来,朝着陆三舅就劈过去。
    三婶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二婶却尖叫着,冲过去保护他,她凄厉地喊着,“要杀就杀我,不要碰他!”
    “都是你,要不是你整天不理我,要不是你听信大房的挑唆,和我疏远,我能这样!”
    二婶一声声地控诉着,说大房如何蛮横跋扈,如何使坏……